孤鸿

文/斩惊枫

纸上留白，过得三年五载，于是百花再开，自从陌路以来，念及旧年深陷情海，本已深埋。

为今寄月徘徊，再临楼台，月光飒爽在夜之外，于心海左岸翻涌解拆。

飞花轻拭我裳，双蝶舞在一旁。

你站在横过湖心的白杨，说让我拍照珍藏，一辈子都不许相忘。

听，昏鸦把暮啼黄，在远方，有升起垂烟的屋房，作息归来的人啊，锄头在肩上，即将、日落灯张。

我匆忙拍下这绝美的时光，这里面，只因有你的清香。

夜，把你的身影拉长，我伸手，捕影无方。一如月光，在那抓不住的风里停放，在我手上。

于是或忘，那时有一回身的天堂。

可以把你抱在怀里放在心上，你便是我最美的华裳。

只怪这流年匆忙，把我们捉弄了这镜花水月一场，那情原本就来得虚妄。

我在雨后远扬，那个八月写满哀伤，

你在雨后说分航，那个八月没有月光。

一场雨的哀伤，洗着逝在风里的过往，

一场雨的哀伤，从没有如此刻来得这般穿肠。

滴落成殇，在心湖泛涌为五味涩汤。

请允许我迷茫，在阁楼的过道西东、左右徘徊彷徨。

谁把曾经属于你我的一切，用一杯净土埋藏，多年后还有遗伤。

夜虫寒声沧凉，才明白，你一直是我的无双。

这夜猖狂，月夜凝霜，谁可明我孤怆，饰我青装，

放逐一切的回忆在时光的长廊，无禁止地、直到——流亡。

任左岸的夜风在每一个枯寂的长空，挥霍着我的华年青影，青灯下枯守着一个人的伤痛，消磨着的回忆却如何也无法抵挡，也无力相抗。

我是折翅的孤鸿，在大风鼓荡的时空展开仅有的左翼用双脚滑行，一直有个想飞的梦。

最是悔恨与你的分道无踪，诚然，再也不是同一个天空。

我在孤寂的月夜下一声苍鸣，无人听从，也无人应声，直到风无影，烟花在璀璨处消融。

我似是懂了什么，于是，安安静静。

一场雨的哀伤，打落了繁花唱流亡；

一场雨的哀伤，带一捧春泥去流浪。

落红残暗香。

——2012年左右首发于圈子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