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鹜断章

文/斩惊枫

裁一寸指间划沙的急促，在尘封处搁置，总在得失间悔悟，那些稍纵之后的错失。

我在岸上再顾，只恨当初的恣意，曾经给我的全部，恍若梦幻空花般远离。

看不清前方的路，却记下了当时的你，

轻移莲步，莲步轻移。

那时的美丽，有栖着昏鸦的老树，江南秀丽，青石小桥隔开有雨的湖。

江南如你，美人如玉。

怎能轻言放弃，放弃，竟也可以就那样远去，驻足在六月的雨里，你说的一个人的孤独，静下心来去守护。

不是有爱就可以，说爱都不许，在那花开的日子，无所谓在乎不在乎。

当时都忙着别离，连一句再见都多余，那场繁华很奢侈，而后就那样去。

相爱不等于就可以，就像这场六月的雨，下在深夜里，停在未央处。

而今年华随风逝，苍白了相爱的勇气，走在茫然的旅途，其实，也不过如此，只道红尘最清苦。

曾想书一曲，祭奠我们的过去，才发现再华丽的文字都无力，都无力。

以此为序，揭开尘封的记忆，赋不成赋只为你，句不成句跃在纸。

这冬盛载着秋的荒芜，春的温润夏的窒息，在风起时远去。

飞霜依稀了旧年清舞，时光逆转错乱着在江南的夜曲。

总在悲歌婉转响彻，华年在指尖无声流别，落幕处寒着。

岁月侵蚀着河床上一一步，谁在急促的脚步里一顾再顾，难得这五月黑雾，你说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在六月离去的路上不见日出，往昔在望川河底深住，藏在月底不知曾有归处。

当初你错得离谱，说你也只是代替，其实也只是在错的时间巧遇，

于是相知。

我们的爱情被不知名的压抑在弹指间轻易遏制，再努力也无法相处，于是努力让彼此放弃。

直到多年后想起，才明白无法离开的一直是我，不是你。

在陌路，繁花只开了一季便会老去，还记得那年相许，你我相误。

把爱情拉扯到支离，风独自哭，年华双十。

多少次期盼与你的再遇，如夜轻呼。

如果来生还能逢在江南的雨路，可以撑伞路过树下的湖，踏着斑驳的青石，和你一起看岁月老去，看夕阳落日，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

忽然想起幼时黄昏下的日记，左手执笔，总想要写一篇最美丽的文字，给未来的你。

彼时方知，那是多华丽的一种奢侈，如今的句不成句，在这一年想起，

原来，无论作何都是一辈子。

——2012年左右首发于疯阅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