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安康!
记起小时候的端午节,总是与粽子有关。
头天晚上母亲就会泡上两大盆江米,白白的江米沉在盆底,像清浅河滩上的小白石子。
我总喜欢把手深深插进米里,像插进沙砾里一般,拿出手来在指缝残存几粒,就在水里涮涮,清亮的水被我搅得微微发白。
其实更吸引我的是旁边泡得红枣,满满一小盆,总是被我和妹妹给削下去半寸。大概母亲也预料到我们会吃,从没因为偷枣吃挨骂。
粽子叶则是泡在水池里,干巴巴的叶子重新有了绿色生命,它们与米遥遥相望,等待着相拥。
爱看母亲包粽子,就像在包一个不听话的小婴儿般,把露出来不听话的小手小脚都给塞回去,然后怕他着凉紧紧包起来,再绑上红线。
红绿撞色在一起很是养眼。
那时家里还有大灶,父亲早就把大灶烧好,我和妹妹就找来粉条塞进灶堂,火候要掌握好,粉条需要在火苗最上方,看着粉条在里面变白,开始膨胀卷曲。就要快速拿出来,不然就焦黑了。
现在仍能回味出那种味道,咬下去脆脆的,带着焦糊味儿,算是特殊风味吧!
为了能吃到这种美食,我承担了拉风箱的任务,火苗这时变成了听话的小兽,随着我拉风箱而前进后退。但我并不喜欢这项工作,好像一整天都要担忧火会灭掉,时不时就要往里面塞些木柴,平时这个灶堂是完全被我忽略不计的。
粽子吃在嘴里远远没有味道诱人,从锅盖缝隙里冒出蒸汽时就可以闻到粽子的香气,那是糯米与粽叶大枣混合的香气。闭起眼睛就会想到躺在河边草地上,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有水鸟啾啾叫,惬意得很。
等粽子出锅时,鲜绿色的粽子已经变成发黄的深绿色,也不再那么硬朗挺拔,还有些调皮的米粒从边角钻出来,粽子裂开小嘴吐着热气。
剥粽子要在水盆里,不然粽子叶上会留下一些米,当然留下的米也要啃下来,往往粘在鼻子上的要比吃到嘴里的还多。
闹哄哄的粽子也就吃那么一个就腻了。母亲就会把粽子一个个串起来挂在窗户上,我只见挂上去,也不记得这些粽子是经过多久吃完的,大概小时候吸引我的东西太多,粽子挂上窗户就完成了粽子的吸引力。
好怀念那时候,不是怀念那时的时光,而是时光里的人。
今日又是端午,在此祝愿家人朋友安康,见字生喜。
编外:我大概产生了错觉,一个觉得你还在我身边,另一个是你早已不在。不知哪个是真的!
(且听春踪原创手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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