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古代，文人酒鬼拿什么换酒喝？
文/图 张卫平
“太子宾客贺公，于长安紫极宫一见余。呼余为谪仙人，因解金龟换酒为乐。”李白在《对酒忆贺监诗序》中，讲了一个“金龟换酒”的故事。
那是天宝元年，唐朝大诗人、“国家图书馆馆长”贺知章，听说李白来到了长安城，就请李白吟诗喝酒，由于忘带了银子，就把身上的金龟佩饰拿去换了酒。不过，这个“金龟”可不得了，既是唐代官员的身份象征，又是皇帝赐给的官饰。贺知章恣情纵酒，用金龟换酒险些获罪。
在历史上，还有一个类似于“金龟换酒”的典故。据《晋书·阮孚传》记载，晋朝“竹林七贤”之一阮咸的儿子阮孚，特别的好酒，在安东做参军时，整天饮酒作乐，遇到手中不宽裕时，就拿一些值钱的东西去换酒。有一次，他竟然将皇帝赐与的金貂拿去换了酒，两次遭到弹劾，据说还因此丢了官。
也许，李白正是受到了贺知章“金龟换酒”的影响，在宴请朋友喝酒时，也是大动干戈，在无钱买酒时竟然叫儿子用 “五花马”与“千金裘”去“换美酒”，还要与朋友们“同销万古愁”，其豪气可见一斑。
谈到饮酒诗，我最喜欢的就是李白的《将进酒》了。其笔酣墨饱，语极豪纵，诗中屡用“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万古愁”这样一些巨额数字，表现了极其豪迈的诗情。在他看来，即便是“千金散尽”，身无分文了，也要典裘当马，恣情纵酒。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短短几句诗，就将诗仙兼酒仙的李白定位为豪迈的饮者了。
李白在诗中还透露出了一个信息，他在喝了酒后，虽然敢于“天子呼来不上船”，是唐代数一数二的“酒坛牛人”，但却常常因为囊中羞涩，无钱买酒待客，只能要儿子将自己的坐骑“五花马”，与那装面门的华服——“千金裘”，拿去换酒喝。
鼎鼎大名的李白如此，其他的文朋诗友们也同样如此。“换酒”，其实就是那个时代文人酒鬼们的常态化举动。
于是，我们看到，唐朝中期浪漫主义诗人李贺，“旗亭下马解秋衣，请贳宜阳一壶酒”。与李白、李商隐并称为“唐代三李”的李贺，穷困潦倒时无钱买酒，手头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东拿得出手。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啦！
这个李贺，也是个狠人，干脆就脱下了身上穿着的秋衣去换酒。
其实，李贺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件秋衣，既比不上李白的“五花马，千金裘”，更不如贺知章的“金龟”，满是汗臭味，哪里值什么钱！
可是，李贺身无分文又馋虫挠心，只好去打“老乡牌”，向店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请店家看在自己这个宜阳老乡的份上，且用秋衣换“一壶酒”。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想必，李贺的这一招是凑效了，否则也就没有这首《开愁歌》了。
不过，走极端的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文人还是用自己的技能去换酒喝。
比如，明代黄云就“何当也学萧公子，漫写青山换酒钱”。只是，此青山非彼青山，黄云拿去换酒的“青山”，当然不是那实实在在的一座青山，而是自己动笔“漫写”的一幅山水画。
用诗、书、画换酒喝，是文人们最为常见、最为有效的方式。古代如此，现代亦然。
但是，大名鼎鼎的唐伯虎用于换酒的东西，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从那“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的诗句里，我们看到，他居然能用刚刚从桃树上摘下的“桃花”去换酒。
我一直百思不解——酒家要那桃花干什么？难道是用那花去酿酒吗！如此，那么梨花、荷花、喇叭花，等等，是不是所有的花儿都能够换酒呢？
我想，古代的文人骚客们都是酒疯子，我们换不来，并不等于古人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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