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见 ｜ 水墨的极致·破墨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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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熟悉的南宋山水画，大抵是以李唐为起点，刘松年、马远、夏圭相继发扬，他们运用“斧劈皴”与院体画的审美、构图，展现出一脉相承的风格面貌，被称为“南宋四家”。

在四家的夺目光芒之下，活跃于南宋后期的禅宗僧人，却创造出另一脉与众不同的山水画。禅僧们利用毛笔之外的工具，例如草结、蔗渣，在纸本而非绢本上创作。

不同于绢素，在纸本紧密的质地上，水墨这种媒介得以充分施展其魅力，笔下最细微的墨色变化也能被保留，从而使画家致力于对水与墨之间千变万化的追求——其中最为卓越的即是牧溪。

牧溪《潇湘八景图》（传世仅六景）

牧溪的《潇湘八景图》，传世仅存六幅，它们展现出一种独特的技法——“破墨法”。

·此处“破墨法”之名由来是牧溪、玉涧在日本的绘画传派沿用而成，并非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中记载王维与张璪的“破墨”，与黄宾虹先生所言“破墨”也有所不同。

牧溪借助清水、淡墨与浓墨在纸上的相互碰撞，使三者相互破开对方的轮廓，展现出极具魅力的水墨变化，构成宛如云烟幻灭的山水。

·《烟寺晚钟图》局部

另一位宋末僧人玉涧也同样擅长此法，并且也画有《潇湘八景图》。玉涧的风格较牧溪更为简略，与牧溪画中依旧令人感到真实的山色不同，他更强调水墨本身的魅力。

玉涧《潇湘八景图》（传世仅三景）

·玉涧作为画家的名号，载入画史共有四人，此处应为南宋画僧若芬玉涧。另有画僧孟玉涧，但风格与之不同。

然而遗憾的是，因为后世文人对牧溪、玉涧的轻视，他们的画名在中国画史中并不显著，作品也罕见传世，致使这种脱离了写实目的的超前风格未能在元代、明代的画坛得到发扬。

但越过大海、远在日本，牧溪与玉涧却引起巨大的反响——尤其是前者，几乎整个改变了日本绘画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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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南宋发达的海运，中日禅宗交流空前密切。不断有中国僧人赴东瀛建立道场，也不断有日本僧人前来中国求取真经。作为无准师范的弟子，牧溪的绘画与思想由此传入日本。

在室町至江户的漫长历史中，幕府、名寺与天皇都将牧溪画迹奉为至宝，使之成为权力的象征，直至今日依旧作为国宝供奉。

日本的禅僧、画师们也被富有表现力的水墨深深打动。默庵、可翁、雪舟等杨、雪村周继、狩野探幽、长谷川等伯······这些日本画史最卓著的人物都将牧溪的风格视作师范。

也正因如此，南宋禅僧们创造的“破墨法”在中国消亡，却在东瀛开枝散叶，成为日本画史浓墨重彩的一笔。

本期「看见」，从牧溪到雪舟，呈现“破墨山水”的传承与光辉，请诸君一览水墨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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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国 篇 

01

南宋·牧溪《潇湘八景-洞庭秋月》

纸本 墨笔 | 29.4 x 93.1 cm

德川美术馆藏

02

南宋·牧溪《潇湘八景-江天暮雪》

纸本 墨笔 | 29.5 x 94.4 cm

藏地不详

03

南宋·牧溪《潇湘八景-平沙落雁》

纸本 墨笔 | 33 x 109.9 cm

出光美术馆藏

04

南宋·牧溪《潇湘八景-烟寺晚钟》

纸本 墨笔 | 33 x 104 cm

富山纪念馆藏

05

南宋·牧溪《潇湘八景-渔村夕照》

纸本 墨笔 | 33 x 112 cm

根津美术馆藏

06

南宋·牧溪《潇湘八景-远浦归帆》

纸本 墨笔 | 32.5 x 112.7 cm

京都国立博物馆藏

07

南宋·牧溪《李源与圆泽问道图》

绢本 墨笔 | 44.1 x 83.5 cm

私人收藏

08

南宋·玉涧《庐山图断简》

纸本 墨笔 | 35.2 x 62.8 cm

冈山县立美术馆藏

09

南宋·玉涧《庐山图断简》

绢本 墨笔 | 43 x 27 cm

私人收藏

10

南宋·玉涧《庐山图摹本》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藏地不详

11

南宋·玉涧《潇湘八景-远浦归帆》

纸本 墨笔 | 30.6 x 77 cm

日本德川美术馆藏

12

南宋·玉涧《潇湘八景-洞庭秋月》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日本文化厅藏

13

南宋·玉涧《潇湘八景-山市晴岚》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藏地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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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 本 篇 

14

日本·拙宗等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大英博物馆藏

15

日本·拙宗等杨《仿玉涧破墨山水》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根津美术馆藏

16

日本·雪舟等杨《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17

日本·雪舟等杨《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波士顿艺术博物馆藏

18

日本·雪舟等杨《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19

日本·雪舟等杨《破墨山水对幅》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私人收藏

20

日本·雪舟等杨《山水楼阁对幅其一》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私人收藏

21

日本·雪舟等杨《山水楼阁对幅其二》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私人收藏

22

日本·足利义政《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33.6 x 70.9 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23

日本·相阿弥《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34 x 46.2 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24

日本·秋月等观《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59.5 x 26.9 cm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25

日本·扶桑周耕《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私人收藏

26

日本·扶桑周耕《暮雪归帆图对幅》

纸本 墨笔 | 75 x 35.5 cm

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27

日本·牧松周省《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80 x 33.9 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28

日本·真珠庵《破墨山水图》

纸本 墨笔 | 尺寸不详

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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