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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詹姆斯·卡梅隆一样脑洞大开 ——看科幻电影发展科学的想象力

电影特技的表现已经无所不能,唯一的制约只是人们的想象力。

——詹姆斯·卡梅隆

学生娃最喜欢写科幻作品,但恰恰写得不好。究其原因:不仅缺乏故事性、文学性,还缺少科学性。他们以为科幻就是天马行空的乱想。殊不知科幻不同于魔幻,更不同于玄幻,一切都必须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之上,可以是对科学的思索,也可以是科学引发的思索,那些妖魔玩的,正常人玩不了,比如金箍棒;玄之又玄的玩意儿,咱也玩不了,比如李元霸那八百斤重的铁锤,俺们只讨论可以科学研究的。今天就来讨论一下创作科幻作品所需的科学想象力的问题。为了大家乐于接受,就以詹姆斯·卡梅隆的经典电影《终结者》中的科幻元素来聊聊这一话题。

坦率地讲,上大学之前,科幻电影没看过。有幻想色彩的小说,我也只接触过《西游记》与《封神演义》,按现在的分类,它们当属魔幻,人能飞,兽能踏水而行,神魔能变化,的确让年少的我大开眼界,那时还没有“开脑洞”的说法。但我心中清楚:都是假的。

因此,第一次看科幻电影《终结者》就把我震住了,由衷地佩服导演卡梅隆的天才想象。不仅是故事情节,还有电影中的机器人设计。

固体机器人T-800一出场就让我眼前一亮,不是因为它是赤裸裸的七届健美先生施瓦辛格,而是因为它能通过红外线对见到的事物进行迅速而准确的判断:长宽高、体重、材质、性状,甚至危险程度等。如果我也能拥有如此的超能力就好啦。原来,T-800由微电脑控制超合金机械骨骼,为了能更好的执行各种任务,体表采用了仿真度极高的活性生物组织,除了近似人类的外表,更有着综合而全面的性能。不要觉得low,它远比现在那些机器手臂逼真多了。它没有知觉,因此不知何为恐惧,被制造出来得惟一目的就是完成即定的任务。这像不像僵尸?我们不希望有僵尸一样的外表,但渴望能像僵尸一样不怕死且不死。其中央处理器可以储存几乎无限大的数据与资料。最大的缺憾是没有情感,这是因为在外出执行任务时,天网会把所有终结者的属性设定为只读,也就是不能学习更多的新知识。这是因为天网不允许任何终结者有自己的思想。但被人类重置过的T-800的学习能力和人类情感则被解放了。

但真正亮瞎我的人眼的是第二续集中出现的T-1000,液体机器人。

外表为男性,由自主意识控制的液态金属构成,全身可以随意变形,能够模拟复制任何体积相当的物体形态和拟态任何一种生物。自身感应能力、自我恢复能力、融合能力及应变能力强大,可将自身与环境融合,可在零下200摄氏度到3000摄氏度的温度下生存。一切常规物理攻击均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电池续航时间不详。自身不携带其他武器,但可将身体局部瞬间变形为尖锐的利器和工具,独有的生命特性及其狡猾的AI无不令人胆颤心惊。 T-800与之相比简直是粗制滥造,弱爆了:被打烂也只能简单地缝巴缝巴,缺胳膊少腿、千疮百孔的,十分难看;T-1000的先进和不同之处在于他的身体是由可还原记忆的液态金属构成,被破坏后能够自我还原,损失了可以再造,受伤或中弹后会自动闭合伤口、恢复其液态金属身躯的能力。被打出一个洞,可以秒复,脑袋开了瓢,身子分了叉,也可以迅速合拢,即使碎了一地,也能像水滴一样聚合再复元得原体一模一样。这不比神仙还神了呀?

而且它还能在固、液之间随意转换,全身能变成液态流淌,比如他在穿越铁栏杆时能够将部分身体变成液态,穿越完毕后恢复固态;再比如他能变成一滩“水”与地面融合,外人根本察觉不到,之后再缓缓“浮”出地板,无声无息。这种能力太实用了,尤其是用做当小偷或做间谍。更可怕的是它能随心所欲的变形:若接触过类似大小的物体还能具有模仿性和变形能力(如变成警察的模样,和模仿约翰的母亲SARA CONNOR),若接触过细小物体(主要是刀和尖锐类的武器),身体部件也能模仿(如杀害约翰养父的尖刀,刺穿约翰母亲体内的尖锥,和手上的钩子)。而被它模仿的对象则必然被杀死。这岂不是比孙悟空还厉害?

第三集中出现的T-X,美女外观,“超尖端合金+ 液态金属拟真皮肤”的构成方式,是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式完美结合的杰作。它的皮肤和T-1000一样由特殊液态金属构成,主要目的是为了能随意的进行外表模拟,使之更好的融入人类活动区域。内部的超密度合金骨架坚固无比,拥有惊人的抗性,而且具备超精细的局部变形能力(机械式变形,非融化式变形)。右手装备有一支强大的合成武器,主武器为等离子枪,副武器则有火枪等装备。手臂变形成等离子枪的时间大概为2秒,蓄力时间为3秒,其攻击带有电磁效果,可使任何电子机器陷入瘫痪甚至直接永久性损坏,并且对大多数攻击对象都能产生爆炸般的破坏效果。火枪无须蓄力,而左手则装备电锯等工具。此外,T-X还可以复制任何系统的程序,也可侵入其他的计算机系统,利用纳米注射器输入病毒,篡改程序,以达到支配和控制的目的。

T-X比任何一般意义上的终结者型号都要更快、更强、更聪明,被称为终结者中的终结者。T-X之后再无机器人了。

大家是不是觉得特过瘾?卡梅隆先生是怎样做到的?他天才的想象力源自哪里?

据传《终结者》是这样创作出来的:在意大利期间,詹姆斯·卡梅隆备受疾病、饥饿和贫困的折磨。痛苦的经历使他每晚噩梦缠身,一次他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噩梦:被一个来自未来的机器杀手追杀。根据噩梦的内容,他写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电影剧本《终结者》的雏形。

莫非,创作的秘诀就是做梦?显然不是。试分析一下三代机器人就有了答案:熟悉各类材质的属性,然后运用其属性,充分联想(相似,相关,相反,因果),发散出去即可。

总结起来:利用科学元素照亮想象之路。

请注意:卡梅隆先生创造的机器人始终是与科研同步的,比科技领先了大大的一步。

比如由T-800升级到T-1000,利用的正是金属能在固态与液态之间转化这一特性。固态的固然坚固,但不宜随意造型,但液态的就没有这一限制了。

电影中有两个经典桥段也很好地利用金属的物理属性。

一是T-1000穷追不舍,如何才能摆脱呢?导演设置了一个情节——遭遇液氮车。这是有科学性的:T-1000限于其本身的金属性,遇到液态氮等超低温物体时,产生物理作用,液氮迅速汽化吸热,受到过冷却凝固后恢复常温的T-1000,其自身机能发生了紊乱。身体会被暂时凝固无法运动,因而其行动被迟缓。

这是不是很高明的设计?

二是T1000的结局。

T-1000骁勇无敌,怎样才能消灭它呢?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其投入炼钢炉。当然,炼钢炉的温度并不能达到T-1000的温度承受极限3000°,但由于其中存放着大量炙热的液态钢水,T-1000落入其中后会被高温溶解成液态并无法维持自己形体的连续性,进而丧失作为智能生化体的机能,最后和钢水一起变成纯粹的盛放在炼钢炉内的液体合金。

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同样的细节影片中还有一处:当T-1000身体接触到金属物体时,接触部分会不受控制地拟态成所接触的金属物体的外表,这导致了他冒充莎拉康纳被约翰识破。

创作者的想象看似可以天马行空,任意挥撒,实际上还得遵循科学规律。这是魔幻与玄幻作品不会顾忌的:那些神啊、魔啊,甚至大侠莫名其妙就拥有了莫种超能力,完全不能从科学角度予以解释。

能从科学角度予以解说的才能称之为科幻,否则就只能是魔幻与玄幻。这是我们热衷科幻不待见魔幻与玄幻的关键原因。

梦里梦外,都是冒险

嘉璘

梦里,我走进了一片森林。

脚底潜滋暗长的莫名植物,割破了我的脚踝。瞬间,一股血腥的香甜弥漫了整片森林,甚至能听见一个个饥渴干瘪的灵魂膨胀的声音。深浓的大雾中有微小的颗粒,吸入鼻腔,让人莫名地颤栗。

湿润的呼吸中,能感触到有一物在慢慢靠近,一点一点地、僵硬地对峙。

忽然,停下脚步,夜色中能看见它粗犷的轮廓,连绵的边缘鬼魅得像一段靡丽的传奇。极度的安静,除了彼此的克制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心像紧绷的弓上的弹丸,马上就要弹射出去,腿哆嗦成一片,挪不开步。猛然,一声闷响盘旋至树梢,脚下旋即多了无数断裂的枝条,巨大的旋风险些把我掀翻。时间亦如那断裂的枝条,静止了。头脑一片惨白,竟也忘了害怕。

看清了:奇高的个头,凹凸的身体挂满了泛着绿水的脓包,极度丑陋,忍不住作呕。在它看来,这是挑衅,一声怒吼,声浪几乎撞破了我的耳膜。鲜红的瞳孔中爬满了绿丝,它俯下身来,枝条咔嚓、咔嚓齐折断,砸向松软的土地,植物的辛香混着血腥的甜味冲进鼻腔。它大张着的嘴滑落了几滳巨大的黏稠口水,直接将我禁锢在恶臭的粘膜中。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慌乱中捡起一节树枝,死命地猛戳那恶心的屏障。爆破的那一刻,黏液炸了我一脸。牙关紧咬,眼睛暴突,手心湿成了一片,手中的枯枝寸寸截断。

我伏下身子发疯般地啃咬它的脚趾······它竟安静了下来,用硕大的眼珠奇怪地紧盯着我。

——那里面分明是惊惶的另一个我。

用尽最后的力气,努力控制自己声音的颤抖,像高空走钢丝的人在努力控制自己摇摆的身形,我一字一顿对它吼道:“你,给我飞起来!”

它猛然腾空,眼神里尽是惶恐。而我似回光返照之人,在最后一瞬抓住了那根柔柔的救命稻草。

它轰然坠地,震落了满天的星辰。

一切戛然而止,一片寂黑。

猛然惊醒,满身的冷汗,慌忙打开夜灯:03:49,闪烁的幽光像极兽的眼。未合的窗帘,露出一角玻璃,绿光映衬其中,舔着我惨白的脸······窗中的我分明已是蚀空的骷髅。

恐惧,瞬间吞蚀了我,神经末梢钻心地疼痛,似在承受兽拼命地吸吮。

毛孔“唰唰”地打开,心脏猛烈颤动。幽光突灭,心像漏气的皮球坠向无底的深渊。

房门吓嗒一响,蚀骨的寒风侵入,猛然回头······

勇敢只是一瞬的闪念,

梦里梦外,都是冒险。

(载《创新作文》2019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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