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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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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8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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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围墙外有大片大片的荷塘。到了仲夏,碧绿的荷叶漫无边际,微风拂过,绿波荡漾,像极了一张巨大的绿毯。最惹人爱的当数那高高挺立的荷花,白的无瑕,粉的妩媚,红的妖娆。

我总喜欢站在高处,朝着那荷塘眺望。

荷,高洁,出淤泥而不染。荷,别名:芙蓉,莲,菡萏,芙蕖,自古以来就是君子和气节高雅的代表。

古人今人都宠爱荷。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多赞荷。从《诗经》到《乐府诗集》,再到南朝齐民歌,乃至唐诗宋词、现代作家。以荷寓人,更多时是表相思之情。

“荡舟无数伴,解缆自相催。汗粉无庸拭,风裙随意开。棹移浮荇乱,船进倚荷来。藕丝牵作缕,莲叶捧成杯。”眼前仿佛有一个绝美的佳人踩船而行,白藕莲臂,荷叶罗裙。

荷,是美的;似荷一般的女子,更是美的,像极了出水芙蓉。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荷的美,美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儿时,老家四周都有荷塘。我总喜欢觅一处荷塘,邀上一群伙伴藏身其间,捉蜻蜓、采荷花。

站立于塘埂,耳畔传来夏虫的啾啾声。放眼望去,一塘的荷叶随风摆动,相互拥抱着,此起彼伏。粉红的、洁白的荷花,高高地挺立于荷叶之上,在荷叶的拼挤下微微晃动一下身子。

荷塘中,间杂着几株蒲草,还有那芦苇。

不时地有蜻蜓掠过头顶,停在草尖、落在荷叶上。

“扑通、扑通……”,

我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入水中,这水格外清凉,能看清游鱼和水藻,最重要的是每一处都一样的深浅,不必担心呛水,更不必担心淹着。七、八岁的小子站在水中,不过刚漫过胸脯。

一阵风吹来,一塘的荷叶金光闪耀。一只只蝴蝶在空中飞舞,白的、黑的、粉的、黑白相间的,轻轻地、悠悠地,很是自在。

我们如这蝴蝶一般自在,在荷叶间穿行。大点的孩子熟练地用双手推开荷杆,侧身而过。小点的孩子便横冲直撞,不大会儿功夫,只听见他们的嚎叫,呵,胳膊上、身上、腿上,甚至于小鸡鸡上都有道道划痕。其实,大孩子们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他们懂得了不要碰那荷叶的杆儿,那上面有不起眼的刺,虽不戳手,碰刮了嫩皮肤却有种火烧火燎的疼。

踩藕是我们的最爱,挑一根荷尖,顺着荷尖的杆子用脚勾那淤泥。脚下碰到硬硬的东西,不用想,那必是藕。俯下身子,伸手去起,那藕竟牢牢地钻在泥里。手脚并用,清理藕周边的泥,有些松动时,拿住藕的中部,用力往上拖。一段满身是泥的藕出水了,两只手照着藕转动起来,用水洗一洗,那藕变成了“白胖子”。迫不及待地咬一口,甜丝丝的。

有人竟徒手逮到条大鲫鱼,高高举过头顶,引来阵阵欢呼,那些嚎叫的孩童早忘了原先的疼。说好的踩藕瞬间变成了逮鱼,呵,果是能抓到。尤其是水草丰厚的地方总能捉到几条,于是一根根柳条儿竟成了串鱼的绳子。

不知谁带头摘了一片荷叶戴在了头上,所有人都摘下一片。一排戴着荷叶的孩童提着挂着大小不一的鱼儿的柳条儿,如得胜归来的将士向庄子走去。

身后的荷塘里,青蛙“嗖”的一声跳到了荷叶上,起先一个,接着两个……

“呱,呱呱,呱,呱呱……”像是在欢送我们这帮扰了它们清静的孩童。

“荷风送香气, 竹露滴清响。 ”

夏日的每个艳阳天,必是来荷塘找找乐子:或撵着鸭子,引它嘎嘎叫着扑腾飞;或踩断嫩藕,就着塘水用手搓搓便啃食;或摘几束莲蓬,掰开便取出嚼食……

一塘的荷,一塘的快乐,一塘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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