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轴都已到了2022年,还发生了1994年的一幕,真是不敢相信。就在前天,爱人在微信中说本家嫂子的头被本家哥哥打破了,尤其是看到那些带血的图片时,我很是震惊。
“怎么不报警抓起来?”
“抓了,又放了。”
哎,农村还是先前的样子,物质丰富了,精神却没跟上。我老家很大,足有60多户,分两个队,一个上大庄、一个下大庄。虽是两队,却又没有明显界限,平日里是交融互动的,涉及重大利益是分开的。
和我同宗的在这庄子已经有六代了,我是第五代。大多住在上大庄,唯我父亲弟兄三人住在下大庄。
按理,亲兄弟应抱团取暖。事实上,从我有记忆开始,父亲和两位叔叔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武斗”一次。
童年的我,见惯了父辈之间那种不顾亲情的打斗,变得异常警觉。若是见着叔叔气势汹汹而来,便急切地闩上大门,拼命地将父亲按在家中。
这,仍然阻挡不了他们打斗的脚步。有时是在田畈心,有时是在场基上,有时是在菜园地,就像牯牛打架一样。父亲总是吃亏,有时母亲连带着也吃了闷亏。
我最怕他们打架,每次打架,母亲总会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生闷气,任由你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我一直不解他们究竟为什么?后来想想有时也怪我调皮。有一年双抢,我家的田里缺水,田上是小叔家的田,父亲从小叔家田里扒了条过水沟放水。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我竟然扒开那水沟,小叔家田里施过肥的水全部流进了我家田里。父亲发现后为时已晚,他和母亲追问我,而我又不敢承认。小叔顶以为是我父亲故意为之,便和二叔一道将我父亲打了。
想想很是后悔,若是当年不调皮,也就没有许多祸事。
还有一次,我跑进二叔家竹园掰笋子,二叔要打我,父亲不让。二叔就直接和父亲打了起来,那一次我对二叔充满了恨意,也后悔自己的行为。
打打好好,好好打打。我家和二叔家是紧邻着的,关系不好时两家门前的场基上会多出一堵墙,关系好时墙又被推倒。这堵墙,就是父亲和二叔之间关系的风向标。我总认为父亲太软弱,每次受欺。父亲却说不是打的事,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1994年暑假,我考上了师范,学费缺口较大。为了凑学费,父辈之间又发生了一次打斗。
那时,小叔是手艺人,来钱。家的条件相对盈实,父亲开口借一千,婶子说最多二百。后来,一分钱没借。
那段时间,父亲常常坐在门口抽闷烟,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苦闷。借学费,都是母亲。
及至今天,我很少找亲戚借钱,尤其是怕我爱人说不是她家亲戚一毛钱都借不到。想想也是,我和父亲一样,很难从我这一方亲戚处借到钱。
父亲病危时,二叔和父亲的对话至今在耳畔回响:老大,打断骨头连着筋,打死还是亲兄弟。
那之后,我对叔叔们也就没了恨意。一直到今天,每年春节都会去看望他们。
父亲去世后,我带着母亲住到了学校,很少回村,基本与叔叔们不相干。冲突也几乎为零,反倒是两个叔叔和同村的小姑之间又是矛盾迭起,老死不相往来。
近年,我为了老屋和二叔之间也有口角。现在想想真不该,属于我的搬不走,争那些没多大意思。
这次的打斗,我很不理解。打人的本家哥哥与我共老太,被打的本家嫂子丈夫与本家哥哥共爷爷。从亲缘关系上,他们还要近些。平时里,他们走得也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农村人,是非多,七讲八讲的人也多。有的人见不得别人好,从中挑拨,在东家说西家,到西家讲东家,巴不得两家干架。
自家兄弟都不和,外姓人就会埋汰,也就不被人看重。
夫妻之间也如此,彼此信任才能不受外界干扰。同心同德,做好榜样,生活才能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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