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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你在哪一层境界?

在每一个寻常的日子里,泡一壶清茶,握一卷好书,不为功名利禄,远离红尘熙熙攘攘,唯有书香一缕,不知天地为何物。

——人生佳茗

国学大师王国维在他的《人间词话》里曾有一段很经典的描述,把做学问的境界分为三层,

第一曾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第二层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层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大师的譬喻精彩绝伦,令人感佩。其实,不仅做学问可以分出境界,读书也可以因为其目的不同、心情不同而分出境界。喜欢读书的我将读书分为四层境界。


书到用时方恨少

读书的第一层境界是指为了附庸风雅、增加谈资而读书,为了等着要用才“临时抱佛脚”的读书,这是最末流的读书境界。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蛮有学问的样子,为了在别人谈论某些话题的时候也能插得上一两句话,而勉强自己去读书。这样的读书一般很浅薄,很难真正读进心里去。

不过,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有时候虽然读书的初衷不好,但如果能在读的过程中真正用心了,也能收到不错的效果。

记得年少时初到省城读书,认识了一些周边大学中文、历史系的才子才女,每天听他们侃侃而谈“四书五经”、“老庄哲学”,当时刚刚初中毕业,年方十四岁的我对这些茫然不知,插不上一句话,心里很不服气,就跑到学校图书馆里借了大量的书籍来阅读,从老子的《道德经》到庄子的《逍遥游》,从《东周列国志》到《清宫十三朝演义》。最初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但渐渐地被这些经典之作深深吸引,读了一本又一本、一遍又一遍,从此开启了对古典文学及历史书籍的热爱之旅,直到至今仍乐此不疲。


书中自有黄金屋

宋皇帝赵恒曾有诗曰:“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读书的第二层境界就是为了掌握某种技艺、取得某种资格、获得某种利益而读书。

这种境界的读书是最普遍、最实用的。义务教育阶段的读书基本都属于这个境界。通过这种读书,我们学会拼音、算术、物理、化学,获得进入高等学府的“门票”,取得文凭。工作以后,有不少人为了更好地掌握本专业知识,而接受“在职教育”;有人为了让自己变得更适应这个社会,在官场、商场、情场等各种“场”里面游刃有余、出人头地而拼命读《厚黑学》《心计学》《成功学》等,都属于此类读书。

一个人通过读书获取自己想要的物质享受,得以施展抱负是无可厚非的,从儒家的角度看,为致用而读书,“达则兼济天下”才是读书人的正道。只是,这样的读书,功利较多,快乐较少。因此,应试教育被人称作“填鸭式”教育,古代书生们为考取功名读书被称作“寒窗苦读”。 不过对研究科学的人来说,从书里取得的知识能应用到实际上,那个乐趣是无穷的,和为了黄金屋苦读有所不同。


数点梅花天地心

元人翁森《四时读书乐·冬》曰:“读书之乐何处寻?数点梅花天地心”。相比较第二层境界里读书为“致用”而言,第三层境界的读书只为“修心”。

为致用而读书,大可为国,小可为己,多多少少有些功利的成份在里面。为修心而读书,没有什么功利的目的在里面,可以更多地享受阅读的快乐。忙完一天的俗务后,在静静的夜里,手捧一本自己喜欢的书籍细细阅读,不为学技艺、不为求功名,只为喜欢而读书。这样的读书能让人忘记尘世的喧嚣,完全沉浸在书中所描述的情境里。读书的那一刻,仿佛穿越时空,与书中的人物对话。一切都远了、淡了,只有一颗心在天地宇宙之间自由翱翔,在历史长河之间任意穿梭,这样的快乐,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正所谓“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为有源头活水来

宋代哲学家朱熹有一首著名的哲理诗《观书有感》。“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诗中以书喻“活水”,告诫人们“方塘”并非无源之水,而是因为有了“源头活水”,才使其清澄明净,永不污浊。

这首诗把读书和人的知识更新比喻得非常生动形象。要想让自己的知识时常更新,最重要的是多读书。而我觉得读书除了掌握知识、修身养心,学以致用等,最高的境界还是充分汲取书中的营养,融会贯通,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然后加以提炼,写出代表着更新的思想的书来,让后来者有更多更好的书可读。就像那半亩方塘有了活水源头,经过沉淀过滤后,又为下游提供了清澈的水源。这样的读书方能源源不断、生生不息,从而实现文化的传承、发扬和光大。当然,这样的境界,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达到的。毕竟,读书的人很多,能写出好书的人很少。

写了这么多,有人或许会问:“佳茗,你觉得自己的读书达到哪一层境界呢?”

其实,哪一层境界不重要,所谓开卷有益。窃以为:无论是为了附庸风雅、增加谈资而读书,还是为黄金屋和颜如玉而读书,或者为喜欢而读书,为写作而读书,关键在于你是否真的在读书,是否真的把书读进心里去。如果非要套一下,那就目前的我来说,读书的状态更接近第三层境界——“数点梅花天地心”吧:

在每一个寻常的日子里,泡一壶清茶,握一卷好书,不为功名利禄,远离红尘熙熙攘攘,唯有书香一缕,不知天地为何物。这,便是读书带给我的最大享受。

你的读书,属于那一层境界呢?

品茗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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