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我命由天不由我

曾国藩在家书中先后以狗贼、四眼狗、狗酋、狗逆称呼太平军，其愤慨之情可见。其在军中，无暇读书，曾言“看书久荒，下棋则毫不间断”（咸丰十一年三月十四日家书）。对比此前其将己作寄给诸弟批评并指导他们如何读书的场景，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太平天国运动，曾国藩的人生又是怎样。战事吃紧时，其基本每日均写家书给沅弟（曾国荃），稍迟未收到回信，便惴惴不安，“昨日开仗，今日已正尚未接弟信，殊深忧灼”（咸丰十一年四月十二日致沅弟，619页）“今日未接弟信，甚为系念”（咸丰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致沅弟季弟，632页）“二日未接弟信，不知守濠平安否？”（咸丰十一年七月二十八日致沅弟，686页）。接到信后，紧张的情绪才稍微缓解，“兹接弟信，稍慰稍慰”。

 

曾国藩在攻打安庆时期，在军中种起了蔬菜，有趣的是，其亦写信告知家里也种植。而且亦嘱咐从长沙请园工，并细说如何种植之法。此时，曾国藩藓疾日益严重，家书中每每提及，以至于因手上过多药物，无法写信。战争与疾病，真是双重折磨。这一时期，曾国藩与曾国荃联系最为频繁，多论及军事。与季弟书信多论及书法问题，与子纪泽多论及如何读书事。如此动荡年代，对于后辈仍关心学业，着实难得。又曾国藩认为，动荡年代不当以财富为贵，重要的是勤俭（“遭此乱世，虽大富大贵，亦靠不住，惟勤俭二字可以持久”，705页）。对于官位，曾国藩也保持着极度的清醒，“余忝窃高位，又窃虚名，遐迩观瞻，深以为惧。沅弟不特不能幅巾归农，且恐将膺封疆重寄，不可不早为之计。学识宜广，操行宜严，至嘱至嘱”（咸丰十一年十一月初四日， 7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