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什么灵感,就写几个我读来的故事吧。
有个30来岁的日本男人, 1.6米不到,在逛酒吧的时候见到一位15岁左右的女孩子,有着混血儿的面容与身材。男的本来就很慕洋,自身条件所限又找不到真正的洋人,“于是”对她一见钟情。
交谈中得知女孩子家境贫寒,家人对她并不在意,早早就中断了学业出来谋生。家人原本打算将她送去当艺伎,但她不肯,于是来到酒吧当起了女招待。
男人起心动念,就以收养为名,将女孩子接回家里。他的算盘是把她培养成淑女,等到年龄合适再娶其为妻。
两人一拍即合(女孩子家人也无所谓),她仿佛顺理成章般住进了他家。男人为她请了英语老师、音乐老师。后来又开始学舞蹈,并在这个过程中结识了不少男人。
事情的走向,如你所料。女孩子几乎被宠上天,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又不安生,开始耍各种花招,做出了不少荒唐事。
这个男人忍无可忍,但又被女孩子牢牢吸引欲罢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得到一次又一次的背叛。终于有一天,他盛怒之下将女孩子赶出了家门。
他似乎松了口气,可是半小时后就反悔了。没过多久又想方设法将她找了回来(其实那之前他们已经结婚)。
男的实在离不开她,于是就建议生一个孩子——以此锁住她。可是呢,女的压根儿就不接招。
你要问最后怎么着?
——两个人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了。
第二个故事讲的也是一个女招待。在作者笔下,她是一个脾气很好、心地善良、当然也极其漂亮的姑娘。别人只要开口,不管要什么东西她就会答应——包括她自己——因为“她天性非常健康、坦率,最大的优点是愿意让别人感到快乐”。那个当时还是小男生的“我”,自然就喜欢上了她。
那时候,她刚和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作家结婚,夫妻和睦。但“我”亲眼见到了她和一位煤炭商人——她之前的情人在自家后花园约会。后来作家在她支持下事业逐渐走上正轨,终于红透半边天。
不过就在那段婚姻的存续期间,“我”又见(听)到她和其他情人的故事。
后来怎么着?
她放着好日子不过,跟着那个因破产而面临逮捕的煤炭商人一起跑到了美国。在她晚年的时候“我”又去拜访,美人依旧。
第三个故事就广为人知了。一位中年男人被一位带着女儿的寡妇看上,两人几乎已经成为外人眼中的夫妻。哪知这男人喜欢的是那位女儿。后来寡妇在知道真相的那天被车撞死了。男人就顺理成章地以继父的身份带走了小姑娘,实际上却以情人相处。
孩子年岁渐长,逐渐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的圈子。中年男人忍受不了,最终毁灭了这个姑娘,也毁灭了自己。
最后那个故事肯定很多人都猜到了,大名鼎鼎的《洛丽塔》。第二个故事名气也不小,毛姆的《寻欢作乐》,据说是作家自己最喜欢的作品。第一个故事呢,可能小众一些,是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的作品《痴人之爱》。
围绕着这三部小说,众说纷纭、争议不少。毕竟,都不是那么主流的男女之情。
作者倒全是才华横溢的男作家。据外界评论,这些故事里或多或少有真实的成分,比如《寻欢作乐》里那位作家丈夫据说原型是哈代。不管是真是假,作者们的内心想法都透过故事表达出来了——当然也可能只是想想——毛姆倒是言行一致。
有人说,《寻欢作乐》里,表面是离经叛道,骨子里却是深深理解。我并不这么认为——他与其他两位一样,都是从主观角度出发去评判女性。就像舌头上的味蕾,不同的受体尝出不同的味道,得搭配好才能被尝到——他们认为好并愿意为之浓墨重彩的,无非匹配了他们的喜好。
我读过毛姆的传记,也许是他丰富的经历让他有比旁人更宽容的一面。只不过这种宽容的对象,往往针对的是风尘女子,如果可以做灵魂伴侣的就更佳。本质上同中国文人对秦淮八艳的看法,没什么差别。如果是那种想过世俗正常日子的女孩子,比如《月亮与六便士》里的妻子、《刀锋》里的伊莎贝尔,就会被他讽刺的体无完肤了。
现实生活中,有些男人虽然没有大才子的才华,写不了小说,但并不表示他们想不了,也不表示他们说不了。并且与作家不同的地方还在于:作家所写的,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亲身经历,他们与笔下的女主角之间说不定确实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毛姆就多次因写熟人故事而被缠上诽谤的官司。一句话,总有点对称风险。
而现实生活中那些写不了却说得来的人,他们所形容的对象,往往与他们之间隔着很宽的护城河。他们都觉得,自己与那些被描述的女性之间,这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什么对称非对称,半点风险没有!因此蛮可以振振有词、慷慨激昂地批判,冷静幽默地点评,充满理性地出谋划策……并且不忘记冠上“女同胞”的称谓。却不知,真正与他们“同胞”的女性往往在自己家里,并不在饭局上、微信群里、甚至新闻里。而那些“女同胞”,同样也是别人嘴里的“女同胞”。
哦,开头忘记关照,这些故事都是假的,并不比甜得发腻的现代网文爱情故事真多少——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后者代表的是真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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