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家路上,开车也像个疯婆子,凡见前面车子在思考,犹豫,徘徊,粘缠,不由分说就超车过去,那天跟车的蕾说,M姐你开车太猛,我怪害怕,而她还是作为大肚孕妇的她,我当时是有些愧疚的,虽然知道,她也是汉子一条,不是真怕。
不过是因为我每天上班都像赶场,心里的发条滴答作响,火苗会因为堵车蹿到脸上去,恨不得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我知道,尽管我不违反交通规则,这也是不对的,不合温良恭俭让的君子法则,也不合乎一个身边坐着儿子的为母风范。
娘俩一个驾驶,一个副驾驶,母慈子孝的时候不多,许多时剑拔弩张,唇枪舌剑,冷嘲热讽,或横眉冷眼,谁都不说话,谁都避免看谁,当然,毕竟血缘直系,知己知彼,早上下车可以互不理睬扬长而去,晚上回家却依然可以若无其事再聚首,结伴而行,我一般要例问:晚上吃的嘛,他一般要说同学趣事三两细节,诸如身边英语天才就是考不了英语第一,历史爱好者暗恋某女生,总在他耳边絮念,只有成绩不能深谈,浮光掠影尚可,如果出了校门,到东十街路口还要继续,和谐气氛就要骤转直下。
不是每一个复印件都能墨迹均匀字迹清晰,偶尔也有墨粉残缺或过盛,纸张顺序倒错,要是赶上卡纸,整个就废了。所以那些优秀的复印件们大可不必恨铁不成钢,毕竟,原件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瑕疵。这样想,在材料紧张或时序不及时,复印出啥样就啥样吧,如果歪打正着,弄拙成巧,就算撞大运了,那是后话,原件们急也急不得。
前一天一气追剧十几集的效果就是容易言不由衷,语无伦次,幸好听众们明白,懂得那些表面口误的实指,关键点准确,细枝末节也成了不期而遇的风趣种种。我跟娃们说,若是老师鞠躬尽瘁疯而后已,先就地制服,再打120,他们果然贴心,挤眉弄眼一阵“坏”笑。
讨来的“家琳”曲奇终于千里迢迢而至,各式各样,择着吃了几块,不过如此,算解了馋病,终于不用心心念念,辗转相思,要是中心路北环的里程还可追粉,这太遥远的大都市美食,要真忒好吃也麻烦。
一直纳闷,多年的一个心结突然就消失了,曾经挥之不去魂牵梦萦的,竟然也会不是刻意根本就想不起来了,果然最厉害的是时间,作茧自缚的人们容易自怨自艾,怎么就忘不了,怎么就放不下,请相信,不过是时机未到。
一旦像个死扣儿似的,年深日久悄悄朽了,说不定啥时候,就“啪”一声开了,像水底的鱼偷偷吐了个水泡儿,简直神不知鬼不觉,连如释重负都没有,是大梦已醒了无痕。
想起一首诗: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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