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我们失去，我们不知所措

这些年，我们不断离开故乡，又不断返回故乡。在离开与返回之间，我们得到，我们失去。我们不知所措。

一

回到老家后的第二天，母亲硬生生塞给我5元钱，她一再嘱咐我一定要花掉，等到后来才知道，那是舅爸家姐姐出嫁那天，二妈抢到转交给母亲的，她们的心意我懂。于是，五块钱随着我更换裤子也来回搬家。最后花掉时，那是来银川的第一天，买水喝，像身体吸收水分一样，把期望随时搁在身上，才不会迷路。

二

最先离开老家的二爸二妈和妹妹，那天初四，奶奶念叨了一天，走进上房的时候，屋子里突然空落落的，炉子的火被奶奶烧的很旺，但我还是感觉有些冷，屋外的阳光照进来，突然有些伤感。

第二天是两个弟弟要离开，前一天晚上，我们和奶奶打了一夜的扑克，纸牌有限，可我和弟弟一直在赢，奥！奶奶老了。

天亮时，母亲做了鱼，我们一直没说什么，等到鱼的骨头露出来时，父亲让弟弟都收拾东西上县城，最小的弟弟要考驾照，二弟弟要去银川上班。那天，话很多的一家人突然都不怎么说话了，离别原来是这样。

三

我和妹妹是最后走的，妹妹要去上高中，我也要去银川，走后，奶奶在微信电话里跟二爸抱怨，说我一直要坐到三月初的，现在都走了，奶奶惜孙子，家里人都知道，老家现在就剩奶奶、母亲和父亲了。春播在即，父母亲要天天上山干活，家里就奶奶一个人。我们走的前几天，弟弟给奶奶的手机清理了垃圾，修改了微信账号。

四

山顶的风吹着，归家几何。

作者简介：小陶，90后，喜欢荒原和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