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次

◎ （美）乔治·梅洛  庞启帆编译

沃尔登是一家汽车修理厂的修理工，前段时间由于迷上了赌博，欠下了一屁股赌债。为了偿还赌债，沃尔登和一个无业青年合伙干起了伤天害理的勾当：飞车抢包。几个月来他和同伙疯狂作案31起，几乎每次都得手，并且每次都侥幸逃脱。

当然，沃尔登做这件事是瞒着妻子和儿子的。每次晚上出去行动，他都以加班为理由。善良的妻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为了偿还赌债竟迷失到了这个地步。每次沃尔登出去“加班”，她都会做好夜宵等他回来。

这晚，月光稀少，下着小雪。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沃尔登和同伙认为这样的夜晚最适合下手了。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今晚是第32次，做完这次就收手。”沃尔登在心里对自己说。

以前每次出去行动，面对妻子的关心，沃尔登的心都是不安的。每次他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但是为了还清那一大笔赌债以及慑于赌场的威逼，他一步步陷了进去，越陷越深。

“做完这次，一定收手！”以前抢来的东西换来的钱已差不多还清了赌债，沃尔登下了决心。并且，他今晚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因为妻子三天前已带着儿子回娘家了，他不用再不安地面对妻子的关心。

半小时后，沃尔登和同伙选好了下手的地点。

那是一个灯光微弱的路口，下夜班的人都经过那里。他们熄灭了摩托车，在不远处的一个暗角静候合适的“猎物”出现。

10分钟，20分钟，没有合适的“猎物”出现，但沃尔登和同伙依然耐心等待着。做了那么多次，他们已经很清楚，“猎物”的选择是很重要的，选择不当，说不定就栽进去了。

半个钟头过去了，路口出现了一个人。尽管路口的灯光很弱，尽管那人穿着厚厚的衣服，还戴着帽子，但根据丰富的经验，他们还是辨认出那是个女的。女人的肩上背着一个包，手上还提着一盒蛋糕。

“准备好了！”沃尔登发动摩托车，加大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到了那女人身边，同伙猛地伸手抓住了女人肩上的包，然后用力一扯。

“啊！”没有丝毫防备的女人被狠狠地带倒在地，头部猛地撞在了路灯杆上。她手上的蛋糕同时飞了出去。

沃尔登加大油门，迅速逃离。

回到同伙的住处，沃尔登从同伙手上接过抢来的包。

“最后的疯狂，看看有什么收获？”说着，沃尔登拍了拍手中的包。但他的心马上激烈跳动起来。手中的这个包似乎很眼熟。他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怎么了，伙计？”同伙疑惑地问。

沃尔登疯了般拉开拉链，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桌上：一个钱包、一个手机、一串钥匙、一张贺卡。贺卡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亲爱的，生日快乐！

沃尔登刹时觉得天旋地转。今天正是他的生日，妻子前天打电话给他说，在他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报应哪！”沃尔登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沃尔登先生吗？快来医院，你太太头部严重受伤，正在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