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贾平凹随父母去亲戚家做客。结果没过几天,亲戚找上门来,直指贾平凹是贼,母亲为此打了他一巴掌,见孩子被揍得痛哭流涕,亲戚才算作罢。待亲戚走后,贾平凹的妹妹心疼哥哥,安慰他说:“哥哥别哭,等我长大了,我买给你。”
原来,贾平凹到了亲戚家,看到了书架上的《红楼梦》便读了起来。等到家人要离开时,他自然是读不完的,小孩子一根筋,想都没想就一路拿着书出了门,想着读完就还回来。没想到,亲戚竟然把他说成是偷书的贼。
年幼的贾平凹为此很伤心,但也因为《红楼梦》对文学产生了热爱。看来,哪怕是天大的委屈,都没能淹没他对文学的热爱。1972年,贾平凹考入了西北大学,自此开启了文学梦。
贾平凹的一生有好几次大起大落,他最早的文学风格相对朴实。1986年,随着对文字的推敲和历练,终于凭借《浮躁》在文坛上有了一席之位。
此时的贾平凹与路遥、陈忠实,并称陕西文学的“三驾马车”。这个时期的贾平凹虽然不至于浮躁,但是却迷失了方向。这是成名的负担,也是文学创作的分水岭。
接下来,他人生的第一次大落来临。
1992年,贾平凹的好友路遥离世,让他顿悟了文学创作也需要有好的身体。路遥逝于肝癌,而贾平凹自己也身患肝病。自此,贾平凹开始爱惜身体。
这一年,还有一件打击贾平凹一生的事,他被传“出轨”了,这让他带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至今。妻子决绝地提出离婚,似乎更加坐实了贾平凹的过错。
至于精神出轨还是只是误会已然不重要,因为贾平凹后来遇到了更懂自己的人。这个我此前写过,此处就不再提了。
时间仅过去一年,接下来的1993年成为了贾平凹人生的第二次低谷。
朋友过世,自己离婚,贾平凹选择避世,他要在文学创作中抚慰伤痛。他甚至对外宣称:“这部作品不是成功,就是灭亡。”
这部充满“不成功便成仁”意味的重量级作品,就是在文坛惹起轩然大波的《废都》。
但是,令贾平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废都》仿佛一剂重磅炸弹,震惊了整个文坛,也成为了他的“污点”。
《废都》出版后,仅仅发行了三个月,立刻就红遍了大江南北。但是三个月后,这部作品就遭到了彻底封杀和全面禁印,就连责任编辑和出版社领导,都遭到了处分。
当时有个读者就是因为读了《废都》,而强迫表妹行事,最终导致了这个年轻女孩儿的死亡,足见《废都》的影响至深。
尽管《废都》遭禁,但是盗版发行量超过了1000万册,据保守估计,盗版商们至少获利800多万!
此时的贾平凹深感绝望,然而这时有人挺身而出替他发声,这个人就是羡林。他说:“《废都》20年后将大放光芒。”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太难。季羡林的支持给了身陷绝境的贾平凹以自信,也给了他精神鼓舞。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季羡林的话仿佛成为了预言,因为日后的《废都》真的爆发了!
1997年,《废都》一举拿下了法国的米娜文学奖。随着时代的进步和思想的解放,《废都》也正式复活。
《废都》的解禁吸引着更多好奇的读者争相一读,没想到这一次的反响更为激烈。《废都》被套上了“小黄书”的名头,那省略的字数确实充满了意淫的味道。
王朔曾毫不留情地称《废都》“完全是在扒厕所,是贾平凹颓废到无聊至极才创作的,这算什么文学大家。”
欣赏《废都》的读者赞誉它是“中国当代文学叛逆和创新的里程碑”,而更多人因为《废都》而给贾平凹冠以“流氓作家”的称号。
有的人在《废都》中看到了男欢女爱,有的人在《废都》中看到了颓废和挣扎。
2005年,《秦腔》问世,那个熟悉的贾平凹再次回归,他说“我要以它为故乡竖一块碑”,他做到了。朴实的文风,深刻的人性探讨,这才是陕北作家的特性。
但是,贾平凹永远在给读者一个变化莫测的措手不及。
2020年,贾平凹以“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为噱头,推出了新作《暂坐》。一时间,《暂坐》迅速蹿红,因为读者在它的身上又看到了《废都》的影子。
《暂坐》围绕着12位性格独特的女性展开,透过她们混乱的私生活,揭露繁华过后的荒凉。这城市中的饮食男女,终归逃不过情爱纠缠,而人生不过是一场暂坐。
《暂坐》中的12位女性像极了高仿版的“金陵十二钗”,贾平凹的文学热爱因《红楼梦》起,终因《红楼梦》而有了答卷。这一点我此前也写过,此处不再赘述。
不得不说,贾平凹真是个随性的作家。他的风格自由转换,可深沉可随意,可厚重也可世俗。总之,贾平凹的作品值得研究一番。
作者:雪忆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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