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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两大文豪之女,一生两婚却未育,临终前饱受病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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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6 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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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北京一间医院的病房里,躺着一个背部因褥疮溃烂而露出骨头的中年女人。此时的她已病入膏肓,医生只得在她的左肩胛骨下方开一个输液口,上一次开在右侧时失败了。女人惨然带笑地说:“在身上随便打洞,真残酷啊!”

她是两大文豪的女儿,她的一生经历过两段婚姻,第一任丈夫自杀,第二任丈夫拖家带口。她虽一生未孕,但她却是孩子们眼中最好的“母亲”。她就是钱钟书和杨绛的女儿,钱瑗。

杨绛的一部《我们仨》,让世人看到了婚姻和亲情最暖的模样。然而,尽管杨绛和钱钟书的爱情顺风顺水且充满温情,可是他们的女儿钱瑗却经历了一番苦涩。

钱钟书和杨绛结婚后,他对妻子说:“我只想要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儿,像你一样的。”

19375月,钱钟书得偿所愿,他们的爱情结晶钱瑗到来了。钱瑗与母亲杨绛一样,温婉聪慧。

父亲和母亲喜欢读书,钱瑗自小也常常沉浸在书海。一次,杨绛为女儿带回一本《苦儿流浪记》,谁知年幼的钱瑗看过后泣不成声,无论怎么哄都无法让她忘记书中的痛苦。从此,杨绛只好将书藏了起来,以免善良的女儿再为此伤心。

然而,数年后,当钱瑗已经成为了大学教授,仍然心心念念着苦儿。当她问母亲,苦儿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时,不禁让杨绛感慨万分。

钱瑗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父亲钱钟书是钱氏后代。钱氏自吴越时代便是名门望族,在《钱氏家训》中曾有这样一条择偶标准:“娶媳求淑女,勿计妆奁;嫁女择佳婿,勿慕富贵。”

钱钟书就是秉承着这样的家训,选择了贤良聪颖的杨绛。而钱瑗也是遵从家训教导,选择了第一任丈夫王德一。

王德一是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的教师,钱瑗与他是校友,就读于俄语系。19597月,王德一和钱瑗先后留校,缘分也就这样到来了。

1968年,31岁的钱瑗与同龄的王德一结为了夫妻。他们都是知识分子,他们都对绘画有着浓厚的兴趣。志同道合的他们本该像钱钟书和杨绛那般恩爱到白头,然而,后来遭遇批斗而不堪其辱的王德一,选择了自杀。

从此,留下了形单影只的钱瑗。

钱瑗离开了与王德一同住的学校宿舍,回到了父母的身边,他们三也经历一段为人欺辱的时光。好在,他们三从未分离。

忆柔之前写过,这一家人曾遇到恶邻。当时,恶邻嘲笑钱瑗是寡妇。一向温婉的杨绛不忍女儿受辱,和对方厮打在了一起。而一向和气儒雅的钱钟书,也是帮着妻子与对方夫妇扭打成一团。

他们一家人是彼此的软肋,更是对方的铠甲。

失去丈夫的钱瑗,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了教书育人中。然而,她不该孤苦一生,1974年,她与第二任丈夫杨伟成相识,并决定共度余生。

这次的婚姻,竟是钱瑗的“善良”牵的线。在浩劫期间,有位叫唐云的老妇人被逼着扫大街,善良的钱瑗出手相助。这妇人心生感激,便将自己的儿子介绍给了钱瑗,这个男人就是杨伟成。

与杨伟成结婚后,杨伟成的大儿子杨宏建已经18岁,女儿也即将成人。此时的钱瑗37岁,她本该有机会成为一名母亲,然而她更愿把所有精力都给继子女们。

杨宏建25岁那年,是钱瑗帮他辅导英语,让他一生受益。他曾以为,继母不过是照顾父亲最合适的伴,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温柔,给了他和妹妹无限的宽容和热爱。

杨宏建和妹妹最盼望每个周六,因为钱瑗在那一天会在集市上为孩子们买许多零食,不论寒暑与寒冬,她总是会到汗涔涔地拎回大包小裹的食物,让每个周六都成为了孩子们最期待的全家聚首。

钱瑗就是如此善良,她爱自己的“孩子们”,更爱学生们。在她的教导下,为国家输送了一批又一批的外语人才。后来,孩子们为了怀念她,写下了《我们的钱瑗》,学生们为了怀念她,设立了钱瑗教育基金。

尽管钱瑗在学术上的成就不如她的父母,但是她在自己的领域同样赢得了尊重。

1995年,长期劳累的钱瑗总是咳嗽不止。身边的同事劝她去就医,她总说是小事。直到一年后,钱瑗腰痛难忍,竟到了无法活动的地步。她强忍着疼痛,瞒着84岁的母亲,打电话向同事求助,最终被同事们拖到了医院。

医院初步诊断是肺结核,经过专家会诊,定为癌症晚期。此时的她,已经无药可医。

最为悲痛的是杨绛,钱钟书在另一家医院住院,女儿也需要人照料。难为古稀的她两地奔波,还要安慰他们父女,为他们打气提神。

然而此时的钱瑗,后背早已因为褥疮而溃烂,为了支撑她活下去,医生只好在她的肩胛骨开个输液口。当同事来探望她时,她还不忘逗大家开心:“在身上随便打洞,真残酷啊!”

所有人都在瞒着她,其实她早就了然于胸。但是她依然坚强乐观,哪怕在病榻上还想着为学生们备课。

199734日,钱瑗拖着疲惫的身躯看向年迈的母亲,她说她有点困了,想要睡一觉。杨绛抚摸着爱女,温柔地说:“宝,安心睡觉,我和你爸爸都祝你睡好。”

钱瑗睡去了,一年后,钱钟书也去陪伴他的爱女了。他们三个只是暂时分开了,他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们还会相聚。因为他们是最幸福的三口之家。

杨绛在《我们三》中写道:“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

这世上有千万种感情,却只有一种可以为永恒,那便是血缘不断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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