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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汇报 2024.4.14
雅物于文人的意义
《清物十志：文人之物的意义世界》李溪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韦 力
《清物十志：文人之物的意义世界》书中所指的十志，乃是指十种古代雅事，分别是隐几、听琴、挂剑、铭砚、坐亭、策杖、友石、玩古、煎茶、种菜。作者将每一物列为一章，每一章均分为五节。何为清物，作者李溪在序言中作了详细回答。她先分析了“清”与“浊”的矛盾，指出“俗”与“伪”并不等于西方伦理学上的“恶”，或者美学上的“丑”。她认为“俗”与“伪”并不是道德和修养上的问题，而是思维方法，因为它们丧失了本真性，只有“清”才是文人的追求。所谓“物”，乃是指“用物”，以“用物”作为中心来探索文人之物，此乃本书的主题。
作者提到了“琴有真音，亭有真趣，石有真风，砚有真手，古董有真赏，清茶蔬食有真味”，以此表达出作者何以对这些清物作系统梳理，来为它们作志。
作者梳理了每一清物的历史沿革，以注释的方式注出每一文献的出处以及相关概念，同时结合现代出土成果，以照片呈现出来，而后作出相应解读。比如在谈到古琴时，作者指出其最初不是正宗的雅韵，因为甲骨卜辞和金文中都没有“琴”字，《礼记》中所载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大射礼等重要礼仪场合，皆有瑟而无琴。琴是如何提高地位，逐渐与儒家的乐教产生密切关系，又是如何被神圣化，成为一种德音的载体，作者都一一作了梳理。
本书友石篇谈论的是古代赏石，比之地球上存在过的任何生命体，石的留存更久远。文人为什么喜欢赏石呢？作者觉得因为古人把石看作“时间”。那些沉睡在幽深山谷或湖底的石头，无论有着怎样美的身姿，如果不被人发现，永远是隐没的存在，或许说，是文人赋予了石之美。
尽管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审美标准，但美石毕竟是难得之物，于是有了造假，作者在书中对这种造假也作了相应梳理，并且配上著名的观赏石照片，例如苏州留园内的冠云峰、米芾所书《研山铭》、项圣谟所绘《灵石图册》以及古书《素园石谱》中所收的苏轼“小有洞天”石等等，可见作者为了研究玩赏之石，不但对相应典籍作出梳理，还会将古代书画、历史记载、文人摆件熔于一炉，从各个方面来阐述主题。而她的主旨乃是讲述文人是如何在日常生活中，通过这些雅物，来抵挡周围的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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