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罗利彬
这个学期是我县内支教工作的第二学期，也是最后一个学期。我有强烈的时间紧迫感，所以基本可以说，我没有懈怠这份工作的每一个分秒。即使偶尔的放松，脑子也在不停地思考问题。我对我的两个班的学生说，我不指望你们记住我很久，但是希望你们能扎扎实实学会罗老师教给的知识和学习方法，并且受益越久越好。一年能够改变多少，虽然有困难，但是我至今仍然很有信心。况且，有一个学生，我相信，我铁定已经对她的人生会产生长久的影响了。
比较关心我的支教工作的朋友都知道这个女孩子，因为家庭情况特殊，学校给她争取了无事实扶养人的孤儿补助，但是从今年春节前开始，我给她带过来一位定向资助人，现在她们之间已经能够很自然地以母女相称。我的这位作家朋友冯姐春节前把孩子带回家住了一个星期，开学过来给她交了伙食费和课后服务费，开学后连续两个周末从星沙转两趟公交过来指导她的生活和学习。
改变当然是巨大的。从学习上来说，课堂上的发言，课后的主动学习，都有了质的飞跃，人变得自律上进。有妈的孩子现在就有了科学的家教，当然也有了一些大的冲击，比如上学方式。
这孩子因为家离学校不近，一直是坐校车上下学。妈妈来了之后，把她的校车乘坐费用改成课后服务费，因为妈妈认为钱要花在刀刃上，在老师的监督下参加学校课后服务更有利于学习习惯的养成和成绩提升，再说步行上下学也是一种科学的锻炼方式。当然妈妈做这个决定也是得到了奶奶和班主任老师，重点是小女孩本人的同意。我虽然举双手赞成这个决策，但是仍然对恶劣天气下的步行上下学，以及奶奶每天往返两趟步行数公里接受的情况忧心忡忡，持保留态度。
开学第一天早上，小姑娘来得挺早，我专门跑教室问她步行上学的感想，她说挺好的，很有乐趣。当天，校车师傅打电话给奶奶说，虽然她们家不交校车费了，但是考虑到她们家情况，仍然可以免费给孩子提供一个座位。奶奶回复说恶劣天气再麻烦校车师傅。我知道这事很高兴，可是周四下雨的早上，小姑娘仍然是跟奶奶一起步行来的学校，我打电话问奶奶为什么，奶奶说，孙女儿自己说要走路来上学。课后服务放学时间，我专门站在教学楼走廊上等奶奶过来，问婆孙俩上下学有无感到困难，奶奶回复说没有困难，感觉挺好。
周五早上，天气更恶劣，气温两度，我到了学校后就一直站在教室前面一边看学生，一边等婆孙俩过来，远远地看到她们的雨伞后又飞快地跑到校门口去迎接她们，这次我只问奶奶自己走这么远的路有没有困难，奶奶再次热情地回复我说没得困难，我这才放心了。
中间的小插曲是，周四下午，下午的时候我给冯姐打电话说我今天下班可以送婆孙俩回去，冯姐建议我不要这样做。我照她说的，没有去送。我向来很尊重家长的合理意见。
周二那天下班，我回到娘家去，五点半之前，我看我弟媳妇还没有去接我同样上三年级并且上课后服务的侄子回家的打算，就提出我要去接我侄子，我弟媳妇和我妈说，侄子会自己走路回来。我心疼我侄子，弟媳妇却说没得什么关系，他自己走两段水泥路，再穿过一段田间小道，有几个小伙伴一起走，他走得很快，我妈也说他走得很开心。我听了这才放心，于是带着我小侄子走路去迎接。小侄子看见哥哥很高兴，大侄儿看到弟弟，很豪气地拍拍口袋，原来同学半路给了他一根棒棒糖，他留着给弟弟吃呢。这件事也是促成我想通了让小姑娘步行上下学的催化剂之一。
这件事的影响还有，我在周末说服了我的另一位朋友同意放手让我们两家的两个高一的孩子从今天开始独立坐公交转地铁回市里的学校上学（以前我们两家一个管开车接，一个管开车送，周周如此）。
生活是需要用心、用一些方式去认真体验的。
周记写得比较长，请见谅，这其实是我记录生活的一种方式。
周二下午，长沙暴雪，不到一个小时，路上就行走困难了，我下了班，赶紧开车往家走。走到半路，才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赶紧给搭档小邓老师打电话，我担心我那个走路上学的孩子上完课后服务之后回家会很困难，更担心她奶奶这样的天气出来接孩子会半路摔跤。我请小邓帮我联系校车师傅把这孩子带回家去。邓老师速度杠杠的，挂了电话马上先给孩子的奶奶打电话让她别出来了，然后联系校车，校车师傅说第二趟校车也没有座位了，接着邓老师马上报告学校，校长说学校想办法送孩子回去，最后魏老师第一时间接过任务，亲自护送孩子放学。前后差不多两三分钟的时间，小邓老师给我回复说问题已解决。那时我心里真是满满的感动，一个孩子放学的问题，四位老师同时操心并第一时间解决，多好的学校和老师呀！
第二天，雪停了，阳光明媚，我们放了一天假，打乱了作息，周六补课。
周五和周六早上上班，我都在离学校一公里远的地方，“捡”到了甩着手步行上学的小姑娘，她快乐地走在上学的路上，旁边走着她的奶奶。我听说了，下雪那天早上，她也是走到半路被二年级的一个同学的家长给“捡”到了带到了学校。
这孩子在永兴小学上学五六年来（含幼儿园）得到的爱，真是一本现实版的《爱的教育》。
这几天气温回升，这孩子步行上学的两个星期，经受住了从冬到春的恶劣天气的考验，真正是从大雪纷飞走到了春暖花开了。
周五下午学校开家长会，请了老师来学校给家长做禁毒知识讲座，我之前怕家长不来，在群里发了通知，说先听讲座，再去楼上，我会跟大家说说孩子们的学习情况，不需要很长时间。
昨天下午，六个孩子，来了五位家长。没来的那位，她有两个孩子在学校读四年级和六年级，不来也没请假，我们也是习惯了。因为她去年秋天俩孩子的学平险也没买，两位老师合起来做了一上午工作也没做通，她说她连农村合作医疗都不买的，更不会买学平险。最后，学校为了孩子着想，从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办公经费里拿出了几百块给这两个孩子买了学平险，填了老师的电话号码，并且叮嘱我们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因为后面还有几年的工作要做呢。其实，她家里因为高压线路过，去年就征收了，不差钱。
回头说昨天的家长会，禁毒知识讲座结束后，才三点二十，我招呼我们班六位同学的家长上楼开小会，我先进门，想着先把地面再打扫一遍。最后发现才上来了三位同学的家长，于是我提着扫把，站讲台下和他们三位说了下孩子的情况，快速地提出了建议。然后大家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学校。我也是醉了，枉费了我中午写了那么多的发言稿，还有准备的那些诚心诚意的建议。
去年龙华的领导来校慰问支教老师，我们校长给我提了个走家访的建议，我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国庆节后一家一户走过去了。其中一户，真是令我觉得不该来。那天我们在他们家屋前的水泥坪里坐着聊天，聊了不到十分钟，我就觉得差不多了，招呼同事起身离开，我们走到车旁边，准备回头再打一声招呼的时候，发现这家的女主人早已经迫不及待带着两个孩子把椅子收进了屋子再没有出来。后面我们还在那个狭窄的水泥坪里倒车倒了好几分钟，屋子里再也没出来人，安安静静的。那时候起，我就看到了这个地方的教育生态不乐观。
所以我的学生有一天跟我说：“我爸爸说了，你就是个临时的。”我也没觉得吃惊和生气，我反正是一直凭着良心做事，我相信我可以给这些孩子带来改变，至于其中某部分家长认知水平的提高，那不是我的工作职责。
当然，朝着孩子们看，一切为了孩子，美好的事情肯定比不美好的更多。
第三周是平淡的一周，貌似一切都在呈良性发展，除了学习，我们也在探索新的相处方式，比如课间跟学生一起打羽毛球，比如慢慢开始策划下班后跟同事约着出去踏春。
我们这里的小孩子，唯一不缺的就是每天很多时间的运动，因为上下楼简直太容易了，而且活动空间又大，体育老师很专业。学生最喜欢的是踢足球和打羽毛球。学校的体育用品有一小部分是长期放在操场边上的棚子里，像跳绳、足球和篮球之类的，随用随取，用完自己还回去，很自由，就是羽毛球拍和乒乓球拍这些，也可以随时去找体育老师借。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学校的屋檐上不知道啥时候被学生踢上去了两个，取不下来了。打羽毛球，天天打，打五分计分下位的，打来打去，力气和技巧都提高了一些。像图中的小姑娘，我要是不认真打，还打不过她呢。
跟同事约出去的事，还在策划中。不过周二下班，天气很好，恰好我妹妹喊我去他们家吃饭，我就临时起意问同事邓邓想不想去田汉纪念园逛逛。我们一拍即合，先开车去幼儿园接了我姨侄女，然后三个人一起去田汉纪念园逛了一圈。小朋友和大人都很开心，邓邓很有爱，晚上我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小朋友跟她难舍难分。
还有就是，本周我在上班路上捡到步行上学的小姑娘三次，顺路把她带到学校。周五第一单元检测，小姑娘拿了个高分，也是班级最高分。爱的力量使人进取。
三个多月后，会要跟这里的一切说再见。现在就开始舍不得。
本周过了一个很有仪式感的节日——妇女节。我教的两个班，自己班的孩子李多多先后从家里剪了两支自己种的郁金香送给我，我回赠他一个小玻璃花瓶，其他的孩子，被我压迫着用一节自习课给妈妈写卡片，效果未知，因为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家长的反馈。另一个班的娃娃，差不多倾巢出动给老师用彩笔画金元宝和孔方兄。这些孩子最朴素的认知，大概是觉得成年人都喜欢钱吧，所以衷心祝愿老师早日成为富婆，简直太可爱了。我给他们的回馈是零食和更用心地上语文课。所以这个星期的三年级作文，除了顽固派外，基本都是一次性以优秀的质量过关。
两个不同的年级有他们的差别，其实孩子和孩子之间差别更大。有两个学生，对于同学们都在忙着给老师和家长写纸条的做法毫无触动，甚至觉得没有内容可写，她们的脑子里压根没有感恩意识，父母家人和老师包括大量的爱心人士为她做的，都是理所当然。小小年纪，呈现出与年龄很不相称的世故。举个例子，今天早上我在离学校一里多路的路边等家长和学生，那孩子远远地走过来，我看到了同校有两位学生的家长停下了自己的面包车和摩托车，要载她到学校，以至于我到了学校后看见那两个孩子，都要特意走过去摸着他俩的头，感谢他们的家长对同校孩子的善意。可是这个长期接受了别人类似于今早这样的各种帮助的孩子，她自己本人是毫无感觉的，哪怕她会有礼貌地说一声“谢谢”，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她的内心其实毫无波澜。
这周除了上课外，我基本都在致力于这样的有各种问题的学生的“修理”之中，幸运的是，家长很理解和支持，愿意配合。我仍然相信，毕竟是小孩子，只要有正确的引导，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五周，在冯姐的努力下，儿童文学作家龙向梅老师的签名赠书走进了永兴小学的三年级教室，一起到来的还有冯姐自己的十多本藏书，曹文轩的作品，还有《儿童文学》《小溪流》等等。我分两天从冯姐的单位门口拉过来这些书，把他们家的米桶一起拉过来作为书箱，冯姐细心地打印了一本借阅登记表，由我交给她资助的孩子负责管理这些书。然后，我今天下午课间召集了三四年级两个班的孩子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启动仪式。因为有作家赠言加持，孩子们视若珍宝，生怕不小心弄脏了这些漂亮的图书。
管理图书的孩子，小心翼翼又认认真真。她现在跟前段时间比，虚心多了，第二单元检测，照样拿了最高分。本来这些书可以只送给她一个人，冯姐的想法是，把对一个孩子的教育放到一个集体里进行教育，效果可能会比一对一的教育要更高效更有意义，于是，整个班的孩子都成了受益者。这也是冯姐的教育智慧，真好！
这一周是史无前例的外部环境非常糟糕的一周，从周六开始发生了许多事，与我关系不大，但是乱我心神。于是我就想，既然这样那就尽可能做好本职工作，去爱这些孩子去享受课堂吧！所以甚至有一堂课，上到一半，背上和额头竟然微微出汗了。
本周放手让四年级学生自行组织了一次诗歌朗诵会，下午呈现出来的效果堪称完美。有小主持人多多同学的千字主持串词，有他声情并茂地朗诵《致橡树》，有全体同学的背景板报设计，还有小姑娘一个人担起了氛围组重担，领着大家拍掌喝彩叫好。六位同学的分享，每人两个节目，有的是自己写的诗歌，有的是摘录了自己喜欢的诗，练习了一个星期，声情并茂，让我拍照的过程中全程高兴和满意得合不拢嘴。虽然我们只有六个学生，但是我们仪式感满满，热情满满，信心满满。
三年级语文，本周的教学重点是传统节日的综合性学习，我觉得最有成就感的是，持续不断地唤起了孩子们的写作兴趣。从开学第三周开始，他们终于开始觉得写日记和写作文是有趣的事，一说到练笔和写作文，就兴奋得手舞足蹈。虽然目前成果还很难有高质量的呈现，但是已经让我对他们充满了信心。不过，客观地说，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如此。按比例来说，有三分之一的学生不那么不积极。我能力有限，只能尽力而为竭尽全力去帮扶。
还有，这一周也是山花环绕的一周。山里的野花开得热闹，两个班的学生，都给我摘来了上学路上看到的野花，放办公室插也插不下，加上自己采的，家里和学校里，花香弥漫。
何以解忧，唯有童心！教书二十一年，越来越热爱！
从22号开始，一连做了四次核酸检测。炸弹都是在封控人群里爆出来的。我从榔梨出来两个学期，榔梨爆了两次雷，龙华的同事应该是跟2017抗洪那年一样，累得刻骨铭心。第一次暴雷的时候，几乎大半同事都变了红黄码，我还有点内疚之心，没有跟老同事一起同进退。但是我之前确实没有那么多预见性，本县疫情防控一向得力，我们基本都没想到过身边会出什么情况，只觉得太平盛世之下，去乡下一年是件好事。不过对于现在的单位来说，疫情期间我不回榔梨就是为本地防控做贡献了。今天隔壁小区又爆雷了，但是下午才知道确诊病例密接当天就被集中隔离了，并没有回小区，所以我今天晚上回到家才看到家门口仍然是一副戴着口罩的歌舞升平景象。感谢政府，感谢社区，防控得力，我们仍然有安全感。所以我晚上又出去做了一次核酸。
下午下班，我把冯姐的女儿给带回了星沙，因为我打了报告要去开福区给清明政策性留校的儿子送校服，所以直接把孩子在路边交给了她，等红绿灯的时候看着母女两个手拉着手等绿灯过马路，这一幕温馨又令人感动。
这一周的工作，仍然是在疫情防控形势下坚守岗位认真教学，我的学生越来越黏我，六天时间过得飞快。我想我以后会怀念这段每天上四到六节语文课的充实的小时光。我的小姑娘给我带的一枝新茶，山的味道我知道。
至于这个清明假，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期望值。叛逆期的儿子已经被疫情封在学校两个星期了，清明三天也要留校。至少会在学校待足三个星期，可能更长，起初还闹小孩子脾气，好在老师有的是办法收拾他。我等于是要过一个孤家寡人的假期，东游西荡好像也不合适，我还是回我的乡里去窝着去吧。
疫情期间，大课间取消，大型活动没有，四年级的小天才从第四周开始，每周一个主题，自己设计，自己组织，主持人轮流当，氛围组全靠自发，我们已经一起度过了好几个快乐星期五了。
本周的植物交流会，我们一起认识了石竹花、葡萄风信子、芦荟、多肉、铜钱草等植物，道具也带进了课堂，小型的交流会，让我们大饱眼福，今天的值班小主持，多才多艺，有号召力，小美女准备充分，台词精彩，最有天赋的的是多多，他介绍葡萄风信子完全不需要提前准备稿子，以他对植物的熟悉和喜爱程度，说起手中的植物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台风落落大方。我的朋友们从我朋友圈里认识了多多，都建议他努力学习，以后去考大学学习园艺做园艺大师。
照例，今天的板报又是他们自己动手制作的，人人都可以做主持人，人人都能做设计师。
孩子们特别喜欢这样的活动，今天就开始策划下一期分享会的主题了。
我也真是太喜欢这群孩子了！
转眼间，第九周又过完了，真正是白驹过隙，倏忽之间，时间就抓不住也回不去了。
这个星期，四年级的班会课，值班小主持是抱小黄鸡的小美女。虽说主题是他们六个一起定的，但是肯定女生的意见占了上风，才会选定这个“娃娃交流会的”主题，所以他们才会带来了各自心爱的娃娃。童真最可贵，男孩子女孩子，没有明显的性别界限，没有男女生爱好应该有别的概念，就只是觉得这样的班会形式有趣，于是愿意很早就开始准备，每周一主题，每周一次合影，有一个喜欢拍照的老师，他们和老师都是幸福的，记录下了童年最美好的样子。很羡慕他们，也很爱他们
我的三年级学生们，这个星期又完成了一篇作文，“一次小实验”这个主题，竟然可以写成一朵花。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竟然可以在这样一个乡村小学的讲台上，可以把作文课上得孩子们心花怒放，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听说要写作文就手舞足蹈，每个周末的常规日记都可以写得兴致勃勃和妙趣横生。就写作文这个方面来说，三年的娃比四年级的孩子更有可塑性，因为他们是从零开始，有无限可能。
我的三年级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学期，我每周都有好几次会专门算准她上学的时间去路上捡到她，有时候会在路边等她，天气好的时候会告诉她留意路边风景的变化，去自由呼吸那格外清新的空气，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也会送她回家，告诉她早点做完作业，去给奶奶摘茶，用心去感受劳动的快乐。
我从来没有过带班只带一年就放手的经历，如今只能从现在开始告诉自己分秒必珍惜，也告诉娃儿们，不需要他们记得有这么一个老师教过他们，但是一定要把我教会他们的知识和方法长长久久地用下去。
愿幸运和美好，也能伴随他们长长久久。
罗利彬，小学教师，文学爱好者。从事教育工作廿一年，曾多次获评优秀教师、魅力教师、县市级骨干教师等。业余爱好阅读、写作、摄影、旅行、公益活动等等，有文章登载《星沙时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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