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说】那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

【潮说】

文：海阔潮涌

       仿佛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情缘，天水，注定在人生的旅途中要与海潮相识相伴，相濡以沫。回想起在天水从童年、少年到青年所生活的10年，海潮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醉心其间，挥一挥手一晃三千多天过去了，一页页翻过的日历就像一阶阶石梯，托起海潮成长的每一个步履，光阴飞快的流逝，但是却难以抹去海潮对天水不绝如缕的眷恋。虽然，海潮在海滨城市烟台生活了三十多年，这里的风景远比小时候的天水更美、更靓，但岁月的更替，怎能轻抹海潮充满稚气和朝气时的清晰足迹和奋进历程……

      蓦然回首，发现成长像一阵风，风过无痕，在无痕中海潮不动声色地成长。是的，天水在海潮的记忆中有很多值得回味的往事，逝去的童年和青春，留下的只是零星的追忆，只是沙滩上的几只贝壳，只是成长路途中的几点浅浅的足迹。但是，透视海潮在天水成长的足迹，却发现储存在脑海一隅并活灵活鲜地浮现在眼前、让海潮忘不了的，却是那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

      

       “一双好鞋能带人走向一个好的地方"。不要管这句话出自何处，但至少穿上一双漂亮的鞋能带来一天的好心情。几千年前，人类的祖先就有了穿鞋的习惯，用兽皮裹足、用皮造履到现代皮鞋，穿着皮鞋的历史相当悠久。由于皮鞋的造型、款式、结构以及穿着功能都胜过其它鞋类，因此，皮鞋已成为人们最喜爱的一种鞋类，成为美化大众生活的大宗商品之一，在服饰类中成为“举足轻重”的产品。穿皮鞋，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可是倒退40年，拥有一双皮鞋，却是寻常百姓的奢侈品，它象征着富贵和荣耀。

      记忆中，海潮小的时候，在天水无论是在建三上小学，还是在五中上中学，除了穿过几双回力鞋外，几乎穿的都是母亲做的布鞋。由于是母亲手工纳底，鞋面点缀着双排扣眼，两侧用宽厚松紧带装配，其自然的美丽，简洁的风格，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品味，尤其是柔软舒适、透气吸湿的特性，每每穿上母亲做的各色各异的布鞋，那种舒适和惬意，是无法用语言所形容的。如今的耐克、阿迪达斯等名牌鞋，全都比不上当年它在海潮心目中的位置。然而，当时的海潮依然梦想拥有一双大人才有的皮鞋。

      俗话说：“脚下没皮鞋，一生穷半截。”当时海潮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拥有一双皮鞋，它比现在渴望拥有一辆宝马轿车还要强烈。要知道，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人们的温饱尚未解决，更何谈讲究穿鞋戴帽呢？那时的人们大多穿手工布鞋，皮鞋在商场里是很难见到的，样式也单调，一双皮鞋的价钱是一、二十元，比当时茅台酒的价格还要高。1976年，高中毕业后，海潮先去了天水郊区的牡丹公社缑家沟村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天水山高坡陡的广阔天地劳动的岁月里，平底布鞋是最耐用、耐磨的，奢求穿上皮鞋的愿望离海潮是越来越远了。

      几个月后，海潮从天水踏上了进藏的工作之路。看到儿子要出远门了，母亲在为海潮精心准备了几双布鞋的同时，破费在天水百货大楼为海潮购买了一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生平第一次拥有了皮鞋，海潮很珍惜不舍得穿，参加工作后一直将其存放在箱底，时不时翻出来擦试，使其一直保持油光锃亮的状态。转眼一年过去了，等有一天，海潮要在一次演讲会前穿它时，却发现脚不知什么时候又长了许多，任凭怎么着就是穿不上，眼巴巴看着油光锃亮的黑皮鞋，海潮心中充满了酸楚。三年后，人高马大的海潮千里迢迢回到天水探亲。当穿上为自己买的皮鞋和西服出现在母亲眼前时，母亲绽一脸的光彩，蓄两眼的热泪……

      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几十年过去了，今天的天水人民和全国人民一样，脚下变幻着无穷的风韵，面对商场玲琅满目的鞋产品，怎样为自己选一双称心如意的鞋，成了一件伤脑筋的事。在穿腻了皮鞋的同时，许多人又想起去购买布鞋，其实买的是一种文化和享受，穿的是一种情思和怀旧。虽然，没能穿上母亲为儿买的第一双皮鞋，但海潮内心始终不忘的，却是凝聚着针针慈母情的精工细作和伴海潮走过万水千山的那一双双柔软舒适的——布鞋。

      潮落潮又起，春去春又来。在天水的10年时光里，穿着母亲做的一双双布鞋，海潮从小学走到了中学，从中学走到了广阔天地，从广阔天地又走到了外面世界，身后留下了一串串精彩的脚印。虽然时光已过去了40多年，但当时那种简单质朴、欢快愉悦、无忧无虑的生活却历历在目，尤其是海潮与天水结下的割舍不断情缘，却成了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东西，每过一段时间，海潮都要千里迢迢回天水寻觅儿时的记忆，每次回去都发现变化很大，好些熟悉的地方都面目一新，尤其是近些年来，天水的各项事业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海潮也不时地从网站和媒体关注天水的点滴变化，因为在海潮的心中，早已将天水视为第二故乡，海潮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会和天水跳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