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最最聪明与最最笨的女人,聪明在什么都知道,笨在什么都要说出来,心里藏少量的奸也不打紧,你记住了。--《开到荼蘼》
(第201篇随笔)
昨天下午在costa喝热可可的时候,我和陈思说:“如果时间往回推十年,我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会觉得一杯三十余元的饮品能给我带来幸福感,那时候的我只会觉得它不值得。”
现在想想,何止是十年前,就算是现在,我也仍然觉得性价比极低,转而淘宝搜索可可粉。又意识到家中还有巧克力奶昔,便迅速关掉窗口作罢。
一如在玩具店看到喜欢的玩偶,下一秒蹦入脑海的却是“要搬家的话,它怎么办?”。又是“算了”。
我的心绪还像小孩子一样,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允许自己像小孩子一样,随意选择了。
大脑似乎被安装了自动判断程序,以“用处”作为判断是否的唯一凭据。
无用的连束之高阁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停留在货架上对望的那一瞬间。
是为我最不喜欢的“成长”。
即使写过《伦敦躲避月亮》,我仍然觉得我没什么资格去谈论校园暴力。
观影之后,在网络上看到一些评论,大致是这种类型的校园暴力过于艺术化,生活中不可能有。我想,不是生活中不可能有,是大家比较好运气,没有看见过。
那些没看见过的,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存在。从这个角度去看,大家都没有什么过错。
没有过错,就是正常。没有人会去苛责一件正常的事情。
可是我和黄荷都见过。
只是我们不是旁观者,我们是听说者。
所以观影后,我们一致觉得,小北和陈念是不可能走向彼此的,至少是在乌云散开后,他们将走向各自的人生。
最贴合那一刻,是在最痛苦那一刻。最疏离那一刻,却会发生在不愿意想起痛苦的日日夜夜。
大多数人,均是抱着“关于我的痛苦,陪伴、安慰甚至解决,我都心怀感激,但是拜托你别说给旁人听”的期许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一件事,消声灭迹许久,朋友却不放过,屡屡提起,难免不令人觉得不适。
不过,觉得这些事情不存在,是好事。
没经历过,没看见过,当然是好事。
昨晚一片狼藉,回到家中不久后便入睡。
我回顾迄今为止的2019年,客观来看,还是喜忧参半的。
如果说我最喜欢当中的哪个月份,一定是三月。
三月的中旬和下旬,我赖在墨尔本,和喜欢的朋友们呆在一起。
一个人去墨尔本动物园看考拉,被秋游的小学生们包围。
墨尔本有粉红色的朝霞,蔓延到目光极处,就能佯装自己被粉红色包围。
优步司机放的歌曲是《traveling light》,我的手机相册里不再是各类快消品截图,而是早晨五点起床看到的野外成群结队的袋鼠。
前段时间我和Clive提到这段日子,为了表示乖巧,立刻补充“I will work hard”(我会努力工作)。Clive很快回复我:“That's not the answer, just work clever.”(这不是正确的答案,聪明地工作就好了)
从这个逻辑看,那我有许多不喜欢的月份。
困兽之斗,伤人伤己。凭着蛮力去做事情,真的谈不上聪明。
我有一部特别喜欢的电视剧,是TVB的《爱我请留言》。
今天一早将其做背景音,收拾房间。恰好听到女主角说的一句话,她说:“我们都以为很用力的去做,就可以做好一件事情。但原来,我们是很用力的,去做错一件事情。”
南辕北辙,似乎是很早就学过的道理。
平心而论,我不是一个容易产生纠结的人,我只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
我的耐心极差,只要能解决问题,吃些亏也无所谓。
如此想来,可能这就是我笔下的女主角向冉和Gray最大的不同。
他们始终没有办法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一致,如果说得再官方一些,是他们彼此的优先级不同。
向冉坚持争对错的事情,Gray偏向于不需浪费过多精力。向冉嫌麻烦的事情,Gray认为原则方向不可退让。一场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拉锯战,必然以分崩离析告终。
我反思自己,对自己笔下的每一个人物,对自己身边的即使是再讨厌的人,都能多想一分,为什么只把自己放在死角里,只允许自己向上呢?
如果我明明就是这样的,完全没有必要逼自己去往另一个方向。
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那必然是内心的感受。
《圆舞》里傅于琛指责周承鈺:“你一生只知顾住你的情绪。”周承鈺反驳:“你怎知道?你不曾看过我的一生。”
站在今时今日去看,若是只能顾住自己的情绪,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趁一切还来得及。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