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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达人录】汤玉麟

汤玉麟1871—1937) 字阁臣,辽宁阜新马吉沟村人,后迁往黑山汤家窝堡,兄弟五人,他排行居二,因生来胆大鲁莽,喜欢摔跤打架,因此人们赐以“汤二虎”绰号。

   
     少年时因家贫没进过学门,给同村地主王文虎家放牛羊,继而又赶大车成为车把式。赶车常跑阜新、朝阳,一次途中遇到“胡匪”,被劫挨打,遂一气之下也去为匪。

他为匪时,开始加入在大凌河两岸活动的苑四、苑五兄弟匪帮,由于他在行抢和抵抗官兵时,凶猛勇敢,被众匪推为二当家的。一年以后,因苑氏兄弟不遵守“绿林规矩”而发生矛盾,于是汤玉麟率一部分匪众,另树一帜,进占红螺山,成了“山大王”。1894年(清光绪二十年),爆发了中日甲午战争,第二年清军溃败辽西,有许多散兵游勇,携械加入他的匪帮。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义和团运动兴起,群起杀戮外国人,沙皇俄国以保护东北侨民和铁路为名,侵入中国东北三省,占领沈阳后,哥萨克骑兵四处骚扰,奸淫烧杀无所不为。辽西军警首先被其缴械,官府衙门也被捣毁,地方一片混乱,胡匪蜂起,各霸一方。

辽西有大小股匪百余支,“独霸一方者有之,横跨州县者有之”。当时歌谣说他们:“冯麟阁占东山,洪辅臣半边天,抢官夺印金寿山,汤玉麟闹得欢,张作霖坐地保险要银捐。”汤玉麟匪帮人数虽然不多,但武器精良,个个剽悍凶猛,是一伙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匪。有一次张作霖匪股被官军包围,汤玉麟闻讯率队解围,击退官兵。从此他们换谱拜把子,结成生死兄弟。汤玉麟后来成为张作霖统治东北时的左膀右臂。

1900 年秋,张作霖在地主乡绅支持下于赵家庙办“保险”,按地亩抽捐,维护当地治安,但感到势单力薄,队伍不足,特邀汤玉麟前来参加。张汤合伙后,势力大增,不久把“保险”区域扩大到以中安堡为中心的 27 个村庄,因而引起了投降俄军的金寿山忌恨,于是他带领沙俄一中队骑兵在这年腊月三十晚上,偷袭了中安堡,由于事起突然,张作霖料难抵抗,决 定逃跑,让汤玉麟背他女儿首芳,自己亲断其后,冒死冲出重围,一直跑到雷家屯,队伍只剩下十余人。

张作霖失掉地盘以后,与汤玉麟一起投奔八角台(今台安镇)的张景惠。张景惠是八角台商务会的团练长,早与张作霖、汤玉麟相识,这次来投,他欣然接纳。同时向商务会长张子云力保,把张、汤留下,并学徐谦三让徐州的故事,把团练长一职让给张作霖。在此期间,汤玉麟积极协助张作霖训练团丁,带兵出城剿匪,于 1902 年,消灭了巨匪项昭子,不久张作相也率匪股前来参加。这时队伍有 400 余人,对张作霖、汤玉麟来说,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丢了中安堡,却得了八角台。

由于张作霖、汤玉麟等人积极维护商绅地主的利益,帮助官兵剿匪,因而得到统治阶级的支持。是年 11 月 14 日(清光绪二十八年十月十五日),在张子云、方克猷等乡绅的保荐下,张作霖、汤玉麟、张作相和张景惠等率 450 余人,投降新民府,被改编为地方巡防营,任命张作霖为管带(相当于现在的营长),汤玉麟为左哨哨官(相当于现在的连长)。此后他与张作霖一起在辽西剿匪消灭作乱多年的徐汉武、侯国珍等匪帮。

1907 年(清光绪三十三年)4 月,清政府改盛京(今沈阳)为行省,任命徐世昌为东三省总督。徐世昌为了推行“新政”,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密令新民知府捕杀降而复叛的杜立山。7 月 6 日,张作霖通过杜立山族叔杜泮林把杜立山骗到新民,由汤玉麟、张老树两人捕捉,当晚就地正法,消灭了辽西最后一个巨匪。

张作霖、汤玉麟捕杀杜立山后,得赏银两千两,同时张作霖升为奉天前路巡防营统领,汤玉麟升为第二营帮带。第二年初,被调防郑家屯,追杀蒙古陶格陶,终致陶格陶逃脱。

1911 年,辛亥革命爆发,关外革命党人谋划奉天起事。总督赵尔巽认为新军不可靠,下令调驻洮南的张作霖部速进奉天拱卫。张作霖派汤玉麟率所部五百士兵兼程向奉天挺进。张作霖被任命为城防司令,汤玉麟奉命捕杀革命党人张榕、田亚斌和宝昆。

民国建立后,1916 年,张作霖驱逐段芝贵后,自任奉天督军兼省长,所缺第二十七师师长之职由张作相接任,遂引起汤玉麟的不满。他当时任奉天省城密探队司令,所部在省城内胡作非为,常倚恃军权侵犯警权,官府熟视莫敢过问。张作霖正大力支持王永江,仿效日本警察制度改革警政,在省城奉天设立派出所,依法裁抑诸士兵,以安民心。汤玉麟对此深为不满,称派出所为“西瓜棚”,冷嘲热讽大加反对,因而军警冲突事件时有发生。某日,王永江断然将汤的部下无赖汉宋某逮捕下狱,汤的士兵擅自枪杀两名执法警察,造成军警冲突,对张作霖施加压力。张作霖当时正在倚重王永江治理奉天省,改革陈腐制度,为统一东三省做准备,因此扬王抑汤。汤派军官更加不平。汤认为:“天下是军人用枪杆子换来的,王永江凭什么功劳,高高在上管辖军人?”因而多次向张作霖进言,想搞掉王氏,但每次都遭到张作霖拒绝,且惹来一顿臭骂。张说:“枪杆子能打天下,不能治天下,你们懂得什么?你们给王岷源(王永江号)牵马坠镫都不配!”对此汤玉麟尤为反感,并调所部欲行兵谏。

  在紧急情况下,张作霖派兵包围了汤玉麟的旅部,是年 9 月 19 日,下令免去汤玉麟第五十三旅旅长职务,并通过阚朝玺拉拢汤的一些营长脱离汤部。汤一怒之下,于 20 日拉出两团队伍,反出沈阳,进入黑山冯麟阁第二十八师防地,冯企图利用汤玉麟反张行动,达到夺取奉天督军职位的政治目的,因此与汤一起发表通电,要求张作霖下野。对此,张命孙烈臣和张作相讨伐汤玉麟匪军,汤感到寡不敌众,走投无路,遂逃亡徐州投奔张勋。7 月,他参加了张勋复辟,失败后,冯麟阁被捕入狱,汤玉麟回原籍隐居。

1919 年 1 月,经张作相、张景惠、汲金纯和汤母桑氏求情,张作霖同意汤回省城奉天,从此张汤二人言归于好,汤仍受重用,旋被任命为东三省巡阅使署中将顾问。直皖战争发生后,他出任奉军侦察队长,潜入北京进行活动。1921 年 5 月,他被任命为奉天陆军第十一混成旅旅长移驻凤城,兼东边镇守使和剿匪司令。第二年 4 月,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汤玉麟率第一团张龙文部入关,在军粮城负责保卫总司令部的任务。第二次直奉战争时,他作为总预备队率部到绥中待命,战后升任第十一师师长,移驻朝阳、北票一带。1925 年 11 月郭松龄反奉,汤率部出义县在大凌河两岸截击郭军,12 月郭松龄反奉失败被杀。至此,张作霖遂认为汤玉麟“忠勇可靠”,于 1926 年 4 月擢升汤为热河都统,为奉天把守西南大门。到 1928年末,东北易帜,张学良任命汤玉麟为东北政务委员会委员、热河省主席兼陆军三十六师师长。

汤玉麟统治热河之后,极力扩编军队,大肆搜刮民财,强令百姓种植鸦片,巧立税捐名目,地亩税由民国 18 年提前征收到民国 30 年。暴敛之重,在奉系军阀中是罕见的,人们称之谓“汤扒皮”。他把热河变成了家天下,所有省府厅长、局长和各县长以及军队团旅长以上官员不是儿子、侄儿,就是外甥、女婿,非亲莫属。在汤玉麟统治热河的六年中,民不聊生,饿殍载道。许多百姓无法生活,四处逃荒。

1931 年 9 月 18 日,日军在沈阳发动事变,开始占领东三省。1933 年,日军大举进犯热河,汤玉麟闻听日军来攻,立即动用军队汽车两百余辆,装载家私运往天津英租界地他的家中。3 月 3 日,汤玉麟率五旅之众不做任何抵抗,就放弃了热河,退到滦平。日军仅以 128 骑,一枪未放,一卒未伤,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承德。

热河失守,全国震惊,一致要求严惩汤玉麟。国民政府在民众压力下,于 3 月 8 日下通缉令,免去汤本兼各职。4 月 14 日汤玉麟率军又撤到察哈尔境内,不久虽派部分爱国官兵攻打丰宁大阁镇,但也无力反攻承德。5月,他曾率部参加冯玉祥、方振武、吉鸿昌等人组织的察哈尔抗日同盟军,被任命为察哈尔游击司令,但并未参战。7 月,汤派其参谋唐冠军秘密去承德与日军接洽,准备投降,后因部下极力反对,未遂。10 月,在云州与刘桂棠为争夺防地发生混战,后经察哈尔省主席宋哲元出面调解,令双方停火,并收编汤部。汤玉麟被委任为二十九军总参议,从此解除了军权。1934年 1 月 9 日,南京政府取消对汤玉麟的通缉令。


汤玉麟天津故居,电影《建国大业》取景地

1933年10月,宋哲元收编汤部,委汤玉麟为29军总参议,从此失去了军权。1934年1月9日,南京政府取消对汤的通缉令。
    1934年5 月 2 日,北平军分会任命他为高等顾问,半年之后,汤辞职回到天津寓所,其势力从此衰落,众叛亲离,妻妾六七人纷纷离去,使他无依无靠,遂忧愤交加,一病不起,1949年 5 月病死,结束了他的军阀生涯,终年78岁。 

▲电影《建国大业》中星条旗从窗外汤玉麟故居上缓缓落下。

来源:综合网络

奉天达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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