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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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N個故事

也是第1次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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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有一个朋友在德国读书，读的哲学系。我们有机会就一起吃饭，小酌几杯酒，说了很多的话。

他是个很奇特的人，很狂，对于不了解他的人来说，他就是个刺头，他可以轻易的揭穿谎言，从一些微表情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他的眼光就像子弹一样令人窒息，甚至有点讨人厌。我是他的好朋友，我觉得和他很合得来，我会听他发表他的长篇大论，倾听他对于一些事物的看法和嘲讽，他很睿智，很聪明，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比较激进，不把他人发在眼里。

我们两家是邻居，从小的时候就和他一起玩，他好像就我一个铁哥们儿，因为很多人都怕他，说他会读心术，在他的面前总是坐立不安，觉得不舒服，瘆人。他家对他实施的是精英教育，凡是他感兴趣的，如围棋，钢琴，木刻……都专研过，所学所见的也都是上流文化。

和他相处有点难受，压力太大，如果他反对你的话，他会引经据典，博引旁证，以碾压之姿对你进行降维打击。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往往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我是一个提问者，他是一个解答者。

我问他，“既然你是读的哲学，那你给我讲讲人生的意义，用我能理解能明白的知识程度。”

他听后，来了兴趣，“对于人生的意义，有很多的老头都对他做过解读，不过我觉得他们都在放屁，只是以他们所在的高度，自以为是的解读，花里胡哨。对于你，或者我，我们这类人来说，其实人生的意义很简单，就和玩游戏一样，生和死是你无法约束的，在这之间怎么度过，就是人生的意义。那么意义又是什么意思呢？”

“啊？意义？意义就是我觉得有用，有价值的东西。”

“好，如果以你这种理解方式，人生的意义就是你怎样度过才觉得有用，有价值。那我告诉你，人生的意义没有价值，人生的意义没有用，它就是个很虚幻的概念，被一些人所歪曲。对于一个人，要怎样度过他的一生，往往不是由他决定的，他不可能以自己的意志过完一生，他被这个世界所束缚，他不再是一个自由的人。至于人生该怎样度过，这不是单方面可以决定的。我更愿意把人生看作一场游戏，它的意义对我来说就是享受，享受生命带来的体验，亲情，友情，爱情，享受这个过程，还有就是要尽力去维护它，这个过程也就是人生的意义，我也想以这种理念说服你。”

“我觉得这类问题就很假，特别是涉及到生死，人生这类问题，让我觉得虚伪，谈论它的这个行为就很令人不爽，就像是装逼一样，怎么解释？”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就跟谈论理想一样，周围的人或许会不理解你，嘲笑你，因为他们内心的傲慢，轻蔑。如果很认真的谈论这类问题，能反应一个人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有很多的人其实都没活明白。”

“活明白？怎么解释”

“就是你生而为人，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啊，我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生命，可能当我死的时候，我会觉得我还没活够，也有可能当我六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活够了，只求一死，谁知道呢？”

“那你想没想过为人民服务，为社会服务，为国家服务？”

“没有，我为什么要去想啊？有些事情不关我的事，不要道德绑架我好不好。”

“那这么说，你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咯？只求能个人享受，就没往更大的方面想想？”

“呵，对，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为什么要去想这方面呢？有的人自会去对一些事负责，我只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放眼天地，我只对我，作为一个人的生命负责，作为天地间的一个生灵”

“那你愿意为国冲锋陷阵，流血流汗吗？”

“我觉得你在坑我，要是我没说漂亮话，你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我，有些话我还是不说为好，免得遭人诟病。”

“只给我一个讲讲还不行？”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可以讲讲，只是怕摧毁你的一些固有的观念。如果这个世界能大和平，没有人为非作歹，那么也就没有这种独立的国家政权的存在理由和必要性。而这种形式的存在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维护作为人的正常生活，是为人民服务的，为人创造一个稳定的治安环境保证人的生活。这也就是在我看来人与动物的主要区别，纪律性和组织性。没有它的存在，这个社会是不可想象的，因为总会有人会产生邪恶的想法，我更支持性本恶论。但就我个人而言，我没有信仰，我更想成为一个独立的人，我为自己而活。周围的固有环境会影响你的思维方式，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你，让你忘记你是一个人。包括现在的一些教育，工作，娱乐，都是以一种形式来让人规矩化，以此来达到他们的目的，利益，权力，统治……你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而已，他们给你报酬，让你不用反抗，你得以继续生活，你没有自己的终极目的，也就听凭大环境的号召。我不一样，你也可以用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来批判我，但我想活得洒脱，活得自在，作为一个人，不用被任何事物所束缚。”

“我懂，你不就是享受主义嘛，那你不挣钱吗？你对于钱有什么看法？”

“很多人都批判资本主义，但说心里话，我也想成为资本主义，躺着就能赚钱，我就有大把的时间做我自己的事，还不用担心经济问题，岂不乐哉？”

“我觉得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对于正常人来说是离经叛道的，邪魔歪道。”

“对，我心中有一个恶魔，如果以世俗的眼光来看，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好人，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只是讨厌虚伪，我想认清现实，看透那些卑鄙，我想出尘世而不染。那些学说，理论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有自己的信徒，我不信他们，我只信我理解的世界。”

“那你有怕的东西吗？”

“怕？鬼？”

“不是，我是想问，你害怕什么吗？”

“当然有啦，我怕我的一些理想得不到实现，我怕我一生都为生计所累，每天想的是明天该去哪儿上班养家糊口，明天又该吃些什么，为活下去而发愁。”

“你是富二代啊，做吃山空都能吃几辈子了，你害怕没钱？”

“不，你理解错了。如果靠我一个人，我该怎样去养活自己，积累足够多的财富才不至于为温饱发愁。有可能我的人生几十年都浪费在了毫无意义的工作上，做着为了生存下去而不得不做的事，那时，我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我想去看很多的书，探究人性，看透人这种生物的丑陋，美丽的不过是肉体，我想去很多的地方，见识大自然的壮丽，还想去品尝很多好吃的美味……但这些都是需要经济为基础的。享受这一切固然是愉悦的，但我有这个资格吗？我凭什么？”

“确实，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挣钱，为的就是更好的生活。我再问你，你最看重的是什么？”

“最看重？嗯，我最在意的就是我在生活中的经历吧，体验感。就跟玩游戏一样，你有可能在乎的并不是最后的结局，因为结局是一瞬间的事，更有趣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你花时间经历的人，事物，有的会让你肝肠寸断，有的让你喜笑颜开。我觉得这是很有趣的事，你遇到了不相同的经历，丰富了你的生活，让你不至于感到无聊，孤独。”

以上的一些谈话都是由我回忆我两的谈话整理出来的。

你可能对他有了一些主观的看法，稍微了解了他这个人，但要是你以为你看透，看懂了他，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真的很奇怪，如果不是前不久他告诉了我他的近况，我可能都不会想到，这会是他？

他告诉我，在他毕业后，他并没有去游山玩水，在全世界范围内旅游潇洒，享受着花天酒地奢靡的生活。我本以为他会像我想象的那样做个贵族公子哥儿，接手家里的生意，过着上流社会的生活。但他没有！

他为了寻找他人生的意义，他没有去工作上班，没有去交际应酬谈生意，没有酒池肉林跑车模特，他开始了穷游之旅，包括他父母在内很多人都不懂他，只有我知道，他在享受生命的馈赠……

他说，他在去西藏的途中，目睹了那些去往布达拉宫朝圣的那些人，他虽然不信佛，但他感慨于信徒们的虔诚，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感到人在信仰面前的渺小；他在蒙古的大草原上受到了当地人热情的欢迎，青稞奶茶，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可以带给他们的，只是来这儿看看大草原，却感受到了人性的真诚与善良，在这远离都市尘埃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纯洁朴实；他在一些山村里的学校，给小朋友们上了一堂人生中的第一堂哲学课，将爱的种子随意播撒在他走过的土地上……

他真的做到了，就像是天空中的鸟儿，恣意妄为的飞舞着，他是一个自由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