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升月落自悠悠,来去欢如无尽头。
大道循环疏懒意,尘途漫漫普春秋。
窗外绿树数株,枝叶婆娑,生机盎然。数鸟聚居其中,每当晨曦将临,鸟鸣倏至,其声清脆,其语婉转,令人心旷神怡。有时迟眠,天光未醒,其音绵绵,其言甜甜,遂而畅然酣卧,继续周公约会。论起鸟鸣,公亦奇之,曰:鸟虽为禽兽之属,却能黎明即寤,呼朋唤侣,无论四季,人所不及也。余无言以对,羞惭而觉。一语惊醒梦中人,古之贤者,诚不我欺。
公言是也。古今中外,不分男女,无论老幼,于公于私,事大事小,能持之以恒,从始至终者,鲜矣。鸟生而蒙昧,尚知事所不变;人生而智慧,难识志之益坚;悲乎?既有所不及,自当效法也。以才智之心,聪明之意,本为楷模,竟至下问,愧哉!晚眠而已,却生如此感慨,劳心费神,真是聪明自误。不知窗外鸟儿,可有是烦恼否?
绿枝摇曳,翠鸟追逐,不时划过窗前,似有所盼,去而复回。绕房三匝,高大明亮,身处其间,无风雨之侵,无沙尘之扰,有巢之技,非禽兽之计可比也。而人观窗外,天宽地广,自然而然,身处其间,亨花果之实,披日月之光,无事业之累,无名利之争,信可乐也。窗外之鸟,惟尽情羡慕;房中之人,竟心生向往。然月过一月,年复一年,窗外鸟声依旧,房中生活如常。是鸟儿羡慕其内,或人儿向往其外,谁能明了?
感天地之赐,开启情思;赖山河之泽,收获衣食。人之为人,自有其道;鸟之为鸟,自有其途。各追所求,各奔前程;无须牵挂,何必关连。但张目可见,寻声相闻,纵人鸟有别,无碍交流。天地虽广,不过一乡;族类虽众,其实一家。逢春夏秋冬,草木皆变;历风霜雨雪,群生难免。人鸟观摩,或各有所得焉;人鸟隔绝,亦各有所失乎?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人人相融,乃人之境界也;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人人相背,亦人之境界也。高下殊异,雅俗自分。鸟儿呼朋唤侣,四季不止,更无失约;人类争强好胜,万载难竭,多有阴谋。鸟之所为,敬佩于高士;人之所为,见笑于大方。人不及鸟者,甚矣。日出日落,窗外鸟儿欢聚不羁;月圆月缺,房中人儿苦思未已。
202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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