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消防员后，我治愈了饱受创伤的童年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507位真人故事

我叫小马，今年23岁，新疆乌鲁木齐人，目前在天津生活7年了。

我差点没有机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父亲不想要孩子，母亲不喜欢男孩。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可我却不知道。

父亲和母亲分别再婚，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的小家都没有属于我的位置。

童年缺失亲情，让我不懂得如何爱人，对心动的女孩表白失败，想投身消防员队伍，成为一名“平凡英雄”，却因为没法处理好复杂的人际关系被迫离职。

破碎的家庭是我童年的灰暗记忆，也许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可我仍然相信爱情，等待缘分，我开启崭新的工作，渴望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更有价值。

（我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更有价值）

01

1999年4月，我出生在新疆乌鲁木齐市米泉县，我是跟着爷爷奶奶在村子里长大的。

从我有记忆开始，父母就不在一起了，我们一家三口从来没有同框过。小的时候，我在父亲那生活一周，然后在母亲那生活一周。

在母亲身边上的幼儿园，在父亲身边上的小学，而父亲天南海北闯事业，只能把我放在爷爷奶奶身边。

在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母亲在市里开了一家小餐馆，提出要接我和她一起生活。为了解决我的上学问题，给我在市区找个学校。

可不知为何，转学手续弄了三四个月却迟迟办不下来。我没上学，只能在餐馆里帮忙端盘子。

父亲当时在罗布泊工作，打了一次电话给我，安慰我，说他会想办法帮我解决上学问题。

没多久，有一天，奶奶和三伯来到家里，母亲一言不发地帮我收拾东西，我被三伯拉上车。

看着妈妈家的灯光渐渐远去，我拍打着车窗，又哭又闹，奶奶也一直默默抹眼泪。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距离妈妈很远的村子里，和爷爷奶奶生活，在村里的学校上学。

（第一次来到天津上中专，陌生的城市和环境让我有点忐忑）

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个时候父母已经离婚，正在打官司争夺我的抚养权，最后是父亲赢了，在外地出差的父亲让奶奶和三伯帮忙把我从妈妈家接走。

小男孩都是依恋母亲的，我只想跟母亲在一起。从母亲家回来后，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沉默寡言。

爷爷奶奶对我挺好的，悉心照顾我的起居饮食，生怕我饿着冻着。可每当看到同学们有父母来学校接送、参加家长会，我就特别难受。

02

自从回到爷爷奶奶家后，妈妈就没有来看过我了。奶奶常叹气说父亲命不好，说父亲奔波辛苦，不容易。

然后对我说：“你的妈妈是个坏女人。”

当时奶奶还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每次奶奶说妈妈的“坏话”，我都会很生气，闹别扭不吃饭，心里像蒙上一层灰，非常不舒服。

父母为什么不在一起，对于当时只有10岁左右的孩子来说，是想不明白的。我太想母亲了，后来，为了见到她，我离家出走了好几次。

（我希望天下父母都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夜晚寂静的村落让我更想母亲，我几次离家出走，都是在晚上。

从爷爷奶奶家到市区母亲的家，距离有二三十公里。我只知道出了村口，沿着一条笔直的公路就能到达县城，然后从县城的车站坐车就能到达市中心。

可我胆子小，身上也没钱，不敢一个人坐车，出了村口就沿着公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大约两公里就累得不行了。

看着月光下的公路，好漫长啊，漫长得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妈妈身边。

奶奶每次发现我不见后，都会发动村里的邻居帮忙寻找。有一次听到大叔大婶们远远地叫我的名字，我决定躲到水渠里，不让他们发现。

后来又渴又饿，只得自己主动出来。我恨自己没有翅膀，如果有翅膀就好了，一下就可以飞到妈妈家。

我离家出走，除了想回到妈妈身边，其实还想逃离村子，去解答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都和孩子在一起住，而我却不行？

到了我六年级的时候，才从妈妈那里知道了真相，爸妈已经离婚，两人各自有了新的家庭，而他们的小家庭里都没有我。

（我上中专时，和老师在走廊合影）

父亲新的小家在深圳，和继母有一个儿子，这个弟弟比我小13岁。

因为距离遥远，加上父亲的沉默寡言，和我联系非常少，在我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弟弟时，他已经上小学了。

母亲在距离奶奶家的隔壁县城，嫁了一个近60岁可以做我爷爷的男人，带着两个比我大很多的儿子，大儿子的年龄和母亲年龄差不多。

两个继子从来没有给好脸色给她，我知道她过得挺憋屈的，可她很倔强，从来不说。

03

在我开始上初中时，母亲把我接到身边。在这个复杂的重组家庭里，我生活了大概半年。我没有自己的房间，每天睡客厅沙发。

因为心情压抑，我晚上总是睡不踏实。据母亲说，她起夜上厕所，经常看到我穿着睡衣、光着脚、面对门口呆呆站着，挺吓人的。

（上中专时和我的班主任老师合影）

后来妈妈和两个继子实在无法相处，就和继父带着我一起在外面租房。继父是个很温吞老实的人，算不上对我有多好，但也还不错。

对我来说，这是某种意义一家三口的相处时光，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体验，让我的心里有了小小的快乐。

马东说：“心里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可以填满。”因为从未拥有过，这个小小的快乐，在那一瞬间填满了我所有的苦。

可惜快乐很短暂。没多久，40多岁的母亲冒险剖腹产，为我继父生下一个儿子，我又有了一个小我15岁的弟弟。

（中专毕业聚餐，和同学们开心到模糊）

和爷爷奶奶一起时，我几乎没干过什么家务活，到了妈妈身边后，她教我做菜、做各种家务，还让我帮忙照顾弟弟，喂牛奶、换尿布等等，我干起来也毫不含糊。

这大概是妈妈对我的唯一家教了，让我早早懂得了如何自理，掌握了很多独立生活的技能。

母亲的掌控欲很强，总喜欢把我带在身边，去见我不认识的人。

有一天周末，为了逃避她又拉我出去访友，我跑到同学家玩，母亲找来了，拉我走时当着同学家父母的面和颜悦色。

可一回到家，她就关起门，抄起板凳往我身上甩。铁制的凳子腿砸在我身上，火辣辣地疼，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只能乖乖跟她出门。

（中专毕业和室友坐地铁出去聚餐）

在母亲面前，我要时刻听从安排，总是紧绷的神经迟早会爆炸。

高二暑假的一天，我在拖地，弟弟用坐便器拉屎，我说了一句：“好臭呀”，母亲一听就炸了，劈头盖脸地骂我。

那些抱怨的话语如山一般向我压来，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冲着她喊：“我照顾你、照顾弟弟，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就是想帮你分担家务，不想你那么辛苦，因为你是我妈妈啊！”

母亲冷冷地说：“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任何事”。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我非常伤心，原来妈妈一点都不在乎我，我所做的一切，她全都觉得无所谓。

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扔下拖把跑进房间狂砸东西，边哭边砸。

然后我草草收拾行李，去昌吉市县城姑姑家。

后来母亲打来电话劝我回去，因为暑假作业没带齐，眼看还有半个月要开学，我只好认怂回去了。

（大学时参加军训）

04

母亲的暴躁一直让我畏惧。在我五岁那年，她有一次发了很大的脾气，场面特别触目惊心。

当时我和母亲在外婆家里，父亲从外地回来，跟母亲说要把我接走，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母亲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要砍父亲。

一片混乱中上前阻拦的外婆，拇指被菜刀划伤流血了。

这是我记事以来，见到亲生父母的唯一同框。我想他们是爱我的，但爱我的方式却压力如此之大，令人害怕。

那次离家出走回来后，我和母亲冷战了蛮久，我不想再和她生活，我想出去走走。

2015年初中毕业，在选择中考还是念中专时，母亲难得地把选择权给了我。于是，我选择到天津的一所私立中专读旅游专业。

没多久，父母们的第二次婚姻也相继解体了。父亲去年娶了一个华裔上海人，在美国开始了第三段婚姻。

母亲回到外婆家住，餐馆关了门，卖过一段时间衣服，如今在我弟弟上学的学校当生活老师。

我的两个弟弟也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父母生而不养，他们和我一样不幸，可他们又比我幸运一点，如今他们身边都有母亲，而我孤苦伶仃，一切只能靠自己。

（大学时和舍友一起去打工）

从小学到初中，因为总是更换学校，我没有交上一个固定的朋友。

刚开始来到天津时，面对陌生而崭新的环境，我有点不适应，不爱说话，半夜还会突然在床上坐起来。

到了第二学期，我交上了几个相处不错的好友，性格变得开朗，睡觉也安稳了。

有一位舍友还和我成了铁杆兄弟，我们现在天津一起租房，一起打拼。他对我非常好，很关心我，凡是关于我的事，他都会倾尽全力帮忙，让我非常感动。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和我的关系也很好。

我那时担任数学科代表，班上一些调皮捣蛋的男生经常恶作剧气哭她，每次都是我作为男生代表，去她办公室向她赔罪，安慰她。

每到周六周日，班主任都会请我和班长等几个同学到她家吃饭，她下厨给我们做很多好吃的。

有时候她来不及去幼儿园接孩子放学，我们还会帮她接。毕业后，我还保持着与她的联系，和她分享生活工作的收获，成了难得的忘年交。

（看到广阔的世界，让我对未来不再悲观丧气）

05

天津上中专的三年，可以说是我长这么大，最放松的三年，从来没有如此放松过。我觉得自己获得了很多很多的爱和关注，感觉很温暖。

我喜欢上了天津，把它当成了我的第二故乡。

在这个中西合璧、古今兼容的城市，让我忘掉童年的灰暗记忆，开启了人生的下半场。如今我在这里求学、工作、生活，转眼已经7年多了。

在我心里有一个警察梦。我想投身保家卫国、匡扶正义的光荣职责，让我的生命活得更有价值。

2018年中专毕业后，我继续留在天津，于是考取了一所警察学院，穿上了警服。

在大学期间，为了不向父母要生活费，我尽量自己打工赚钱。除了在学校食堂打工，周末还到校外去做保安、做群演、做咖啡师。

我还喜欢上了旅游。大二的暑假，我去了深圳、西安、开封、重庆、长沙、武汉等城市。

在旅途中，见了很多人和事，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让我对未来不再悲观丧气。

（大学时和舍友的合影）

2021年警察学院毕业后不久，我听朋友说会有专职消防员招聘，顿时热血沸腾。

我想成为老百姓心中的“平民英雄”，加入消防救援队伍，意味着有机会献出自己卑微的生命，去延续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生命，让我这辈子活得更有价值。

通过报名、体检、体能测试、无犯罪记录等层层审核，去年11月，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全职消防员。

每天早上6点起床，在零下10多度的天气跑步，进行各种力量训练。我训练得很认真很刻苦，憋着一股劲，像一个孤勇者，等待逆行而战。

（去上警察学院前和中专的舍友合影留念）

理想很高远，现实却很平凡。

有一次出警，是一个凌晨出门扔垃圾忘带钥匙的女孩被锁在外面。

我们在大雪天早上四五点多钟出警，可全副武装的装备却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女孩说不能把门硬撬，弄坏门房东会让她赔偿的，她刚参加工作，身上没多少钱。

于是我们就帮联系了开锁公司，陪着女孩等师傅来帮开锁。我们6个人民子弟兵，在楼道里陪着女孩，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师傅来了之后，只用了几秒就把门给打开了。

我们在新闻上看到的车祸出警，是一场场为打通生命通道争分夺秒的战斗。可我参与的一次出警，三辆汽车连环撞，幸运的是无人被困。

当时接警时听到汽车面目全非、场面惨烈的描述，我们把裹尸袋都背上了。到了现场发现没有人被困，只需交给交警处理，于是我们平静收队。

还有一次是过年的时候到居民楼出火警。着火点是位于城中村的一户人家，杂物房已经烧毁，浓烟滚滚，幸好房主已经回乡过年了。

当时我们从主路拉水带进去，用了10多盘水带，大概200多米，我参与了接水枪和疏散群众，因为资历浅，在火势最猛的时候没让我进火场，在火势小点后，我进去扑灭了余火，把余燃的煤气罐和电瓶搬出来。

（大学毕业后和几个铁哥们白天各自打拼，晚上一起窝在被子里看恐怖片解压）

所以，消防员的工作，很多时候并不是惊心动魄的，也没有所谓的英雄主义，有的只是普通而繁复的工作，是默默无闻的坚守和责任。

这让我对死得其所和活着的意义又有了新的认识。

06

我原本想当一辈子消防员，却没想到因为复杂的人际关系，不得不被迫离开了。具体原因就不想说了，我是被班长故意刁难了。

在辞职离开时，我们大队长可能也听到了一些什么，问我是不是受委屈了，可我并不想说班长的任何不是，就说快过年了想家，想回趟新疆。

在这个世界上，平凡而伟大的职业很多，我可以在其他平凡的岗位上发出自身的光芒去照亮他人，用有限的生命去实现无限的价值。

后来，我去当外卖骑手。有一次，在给一户人家送外卖时，突然遇到暴雨，送到他们家门口时，我已经浑身湿透。

在门口取出外卖，我发现一份汤水溢了一点出来，我连忙道歉，让我感动的是，顾客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递毛巾给我，让我擦干衣服擦把脸再走。

（跆拳道馆的老师学员大合影）

我还当过跆拳道老师。孩子们都很喜欢我，每次我刚走进道馆，他们就纷纷跑来，抱我着我的腿，挂着我的手臂，欢呼雀跃。

我对反应慢的小朋友都会给予更多的关注和耐心，陪他们去参加升段位考试，在一旁加油打气。后来我离开跆拳道馆，还有不少孩子问其他老师我去哪里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问候，我的心里就暖暖的，原来被人在乎，被人挂念，被人需要的感觉那么好。

如今我在健身房当游泳教练，又是和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在教孩子游泳这件事上急不得，尤其是一些很小的孩子，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方法。

有一个4岁多的小学员，既喜欢水又怕水，后来她妈妈也和她一起来报班，我同时教母女俩游泳。

每次下水，小女孩都会缠着妈妈，不愿意自己练习，结果母女俩都没学好，如今她们已经有一阵没来上课了。

我前阵子联系过小女孩的妈妈，希望她们暑假期间来复课，只有她坚持了，孩子才会坚持。

如果能同时教会妈妈和孩子学会游泳，那是一件很有意义和开心的事情。

（当游泳教练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开心）

07

我原本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因为总是把情绪藏在心里，让我错过了几段感情。

我喜欢过一个外表虽然邋遢，其实很热爱生活的女孩。她喜欢看太宰治和东野圭吾的小说，为了和她有共同话题，我也成了书迷。

我大胆向她表白，被拒后才知道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桌。这位男生也是我的朋友，加上人家近水楼台，我只能选择默默退出。

大二那年暑假，我在聊天软件上认识了一个长沙女孩。我去长沙和她奔现后，她带我游景点、吃美食、逛游乐场、去游泳。

后来有一次，她来到我住的酒店房间，一起边喝酒边吃鸭脖边看电影，非常惬意。可那一晚上，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喝多了甚至都没送她回家，她自己坐车回去的。我的爱情观很纯粹，我要等到两个人确定关系了，在女孩子同意后，才会和她亲密接触。

（我业余时间喜欢看书充实自己）

后来我回到天津，我们俩保持了半年多的联系。

突然有一天，她告诉我说她谈恋爱了，咱俩不要再联系了，她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都删掉，连最初认识的聊天软件也注销了。

我怅然若失了很久，有的感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有的人一旦错过就不在了。

大学毕业那年，我在同学聚会上认识了一个内蒙古女孩。她长得不算漂亮，但很耐看，有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我被她深深吸引。

认识了一年多后，朋友和同学都挺看好我们的，觉得我们很合适。

去年五一，他们帮我订了52朵玫瑰花，让我向她表白，她没有当场拒绝。

后来通过朋友传来拒绝口信，她觉得我太温柔了，对所有人都同样温柔，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每个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一定会找到最适合他的位置）

我这才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和每个人都能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的，这是在消耗自己。

我就像《人间失格》里的叶藏，因为从小缺少关爱和理解，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总觉得自己是被动的一方。

08

后来我试着主动去表达自己，刚开始我担心因为说出了真实感受会不被人理解，但让我开心的是，我为此收获了更多真诚的友情。

我与同事、朋友一起撸铁、一起跳健身操、一起拍搞怪视频，偶尔一醉方休。我玩得很畅快，笑得很开心。

我今年23岁了，还没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可我并不着急。我已经想明白了，缘分错过这件事，其实就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就像张爱玲说过的那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遇上，然后对她说：嗨，你也在这里。”

正如每个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一定会找到最适合我的位置。当我找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我的整个生命和灵魂都会感到快乐。

（即便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我仍然热爱这个世界）

在我18岁那年，奶奶告诉我在我出生前，妈妈怀过一个男孩，父亲不想要孩子，母亲想要女孩，得知是男孩后，就把孩子给打掉了。

后来有了我，父亲不想要，母亲也不想要，但医生说，如果再把孩子打掉的话，可能就再也怀不了。

我是幸运的，却又是不幸的。上天给了我生命，却又让我降生在这样一个破碎的家庭，从未获得过亲情的温暖。

孩子原本是父母爱情的结晶，却因为父母的不负责任，让孩子成了爱情的牺牲品。我讨厌父母，也想恨他们，可我又恨不起来。

有人说，学会与原生家庭和解是最艰难的修行。我想说的是，既然上天安排我必须经历，那么就让我试着用时间去原谅和包容吧。

我们在哪出生，我们的亲人是谁，我们会遇见谁，这是我们无法掌控的。唯独只有一件事，我们遇见的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出身无法选择，唯有自己去改变。

原生家庭欠我的，我要自己赢回来。让过去的过去，该放下的放下，重新启程，拥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