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一）
1月20日早晨六点半，我坐车去高铁站，马路两边的彩虹灯和路灯依旧闪烁着，只是少了白天的喧嚣和热闹。等车子驶出城区时，多了冷寂和黑暗，突然想起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我喜欢黎明前的黑暗，因为曙光就在眼前。
今天是大寒，是二十四节气中的最后一个节气。冬去春来，大寒一过，新一年的节气就又轮回了。大寒虽然寒冷，但因为已近春天，所以不会像大雪到冬至期间那样酷寒。以前的这个时节，人们开始忙着除旧饰新、腌制年肴、准备年货和各种祭祀供品，扫尘洁物，因为我国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就要来临。但是今年大寒过后就是除夕，我们兄妹约好今天早上九点钟去看父亲。父亲离开我们一年了，今天既是父亲的祭日，也是父亲重生的日子。
出了高铁站，弟弟和妹妹过来接我，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起来了，给父亲带的吃的、喝的，很丰盛，初一团圆的饺子，还有初七拉魂的长面都带上了。
我们先去了祖坟，在大山深处，很荒凉，干枯的蒿草到处都是，坟头上的石头看着都有点分化了。我们没有从“大门”进去，直接“翻墙”进去了，要是父亲在，绝对不会让我们这样进去的。山风很大，我们围了一个圈，才点燃了纸钱，嘴里念念有词，心里没有任何触动，“古今将相今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血缘关系也抵不过三代。
随后去了父亲安睡的公墓，随处都放着鲜花与花圈，墓碑都是大理石和花岗岩的，墓碑四面立着一圈大理石护栏，把坟墓布置得像主人的私家小庭院，就连地面也是大理石板铺的，有点进了“富人区”的感觉，祭拜的人不少，鞭炮不断，烟火味很浓。
父亲的小庭院，除了石板上面有些浮土，也很干净。祭拜完父亲，我们就坐在旁边开吃，这是我们定下的规矩，逢年过节，只要有时间，就约上一起过来看父亲，并且陪着父亲吃一顿饭。我数了一下，八个菜，还有一些零食，是她疼爱的小孙女给带的。北方的四九还是很冷的，或许是从荒凉的祖坟过来，心里很庆幸把爹爹安放在这里，每次来看父亲一次，都释怀不少。走的时候，我对着父亲的墓地说：爹爹，我们带你回家过年喽，他的两个大孙子也跟着吆喝。过年的时候，我的心愿竟然成真了，这是后话。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们有说有笑地进了家门，给妈妈汇报着，妈妈也是满脸的高兴。嫂嫂她们已经把饭做好了，我看着父亲的相片，他老人家面色红润、面带微笑，也是一片好心情呢。
我妹妹的孩子，今年九岁，在半个月前就给我打电话，说今年过年要演节目，让我帮忙。刚吃完饭，三个小孩子就拽着我去卧室，商量明天的节目，我不想让孩子们失望，也认真地参与其中。鼓捣了一个下午，拟订了八个节目。又带着孩子们做了道具，开始排练，她们不让任何人进来，说要给家人惊喜，孩子王真的不好当。等和孩子一起把节目搞定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她们还制定了一个保密协议：谁泄露了节目内容，就罚款一百元。孩子们也是蛮拼的，好不容易孩子们都休息了，我也累得够呛，陪着家人说会话，不知不觉睡觉的时候都凌晨一点多了。还好，我的心愿达成，明天就是除夕，还要早起呢，晚安好梦……
2023年1月20日
插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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