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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芬芳

成为老师,九月,似乎就成了一个重要的时节。

每年九月,是开启新学年的时候;每年九月,也是教师节的月份。

清晰地记得,85年跨入江苏省无锡师范大门,那年九月十日,全国第一个教师节,就轰轰烈烈地来到了。作为新一届的师范生,那一年参加了教师节的庆祝活动,对那一年发行纪念教师节的邮票,更为印象深刻。那黑板前面讲台上,一束鲜花的图案,至今还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我的三十六个教师节,都是怎样过的?

我经历的三十六个教师节,有哪些曾经的画面?

正如有人说的那样“所有的节日,都是提醒爱与被爱。”教师节的画面里,礼物应该是最熟悉的场景。

从学生转换为教师,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教师节。当时,还在乡下离家不远处的一个叫万众小学的村小。学校不大,仅六个班级和一个幼儿园班,每个班的学生,也是三十个左右的样子。小小的学校,接近个位数的老师老师在一起,正像一个有着不同姓氏的家庭。那个时候的校长姓黄,一位工作认真做事踏实的老师。黄校长不仅负责着万众小学的管理,更是高年级的数学老师。所以,他的对于学校的管理,他的每次去村里汇报申请沟通学校里的事情,都是在他上完数学课后。那年教师节,不知他从哪里,为老师们申请来了礼物-----每人一台石英电子钟,可以挂在墙上的那种。钟面上,还用红色的油漆写上了“庆祝教师节”的字样。这是第一次收到的教师节礼物,且还是当时看上去很高大上的石英电子钟,妈妈马上把它送给了正造好新房子的阿姨家。于是后来,每次去阿姨家,对于那挂在客厅的钟,总是多看一眼。因为,这是自己教师生涯第一次获得的教师节的礼物呀!

对于教师节,还熟悉的画面就是每到这一天,早晨,学校门口,总会有小摊小贩在那里卖花。这花,以一朵鲜花或是一小盆多肉为多。于是,很多孩子和家长,会在门口就地取材,马上买上几朵或是几小盆。而更多的孩子,在有心家长的帮助下,也早就为老师准备了节日的礼物,有的是一小盒巧克力,有的是一根教鞭,有的是一张贺卡……

对于孩子来说,教师节送老师礼物,或许也是一件很羞涩的事。而老师面对孩子的礼物,其实也是很意外。往往,那天早晨,当你来到教室,像往常一样开始批阅家庭作业或是为课堂作准备时,一个比较开朗胆大的孩子,会举着一朵鲜花走向你,放在你面前的讲台上。于是,这个时候,教室里,其他的孩子,如潮水一般,都会走向你,涌向讲台,将他们手中的一朵鲜花或是其它小小的礼物放在讲台。瞬间,讲台上,就成了礼物的海洋。这些礼物,以一朵朵的鲜花居多,当然,也有一盒盒小小的巧克力等其它。

教师节,接受孩子们的礼物,对于老师来说,其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在老师们的心中,孩子上好每一堂课,做好每一次作业,就是对老师最好的节日礼物。而面对孩子们的礼物,把一朵花一小盒巧克力还给孩子,怕伤着孩子自尊。于是,很多礼物还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的方式还给孩子。哪个孩子作业完成得好了,奖励一朵鲜花;学习进步了,奖励一块巧克力……这一天的学习,似乎也因着这些鲜花和巧克力而更加快乐有趣!

一个女孩子的节日礼物,至今还记得。

据说她是一个多动症的孩子,为了配合治疗,在妈妈的督促下,她几乎每天服药。她真是一个精力过剩的孩子,每天总是事故不断。可是,她却又是一个可爱有爱心的孩子。她会从悄悄地食堂里带着米饭粒,去喂养在讲台上的小锦鲤;她会为校园里偶遇的失去生命的小鸟下葬,为它建个纪念碑;她还会积极地参加学校组织的每一次爱心活动,献出她的爱心!有一个教师节,当其他小朋友的一朵鲜花或是一小包巧克力送上讲台时,她却淡定地从座位上站起,拿着她的礼物走向我。那是一个如电视天线般可以拉长或是缩短的一个金属的教鞭,她一定是看着我上课时使用的教鞭坏了,便想着准备这一礼物了。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谁说她不是天使呢?

工作的调动,虽然还是在教育的岗位上奋斗,然离开了基础教育的菁菁校园,似乎离这个节日也就远了。前天傍晚,在家门口,偶遇正渡过属于她第二个教师节的语,与妈妈一起,捧着鲜花回家。看到我,一声阿姨之外,一朵鲜艳漂亮的太阳花,已递到了我的手中。一边的语妈妈还说,哈哈,知道你现在不在一线,这个节日是没有鲜花的,所以赶紧收下语的这朵花吧!从她们手中接过花儿,欣喜之余,更有趁火打劫般的意外!

这个节日,其实也收到了不少的祝福。

八十多岁的王月琴老师,给我发来了“长大方知年少纯,回首才懂师恩深”教师节快乐的祝福。更妙的是,还收到了她的留言:“您是我终身良師,是在我夕阳時栽培我,使我发挥余热有了平台,终生难忘。”王老师是我们老年学校的老师,她带着她的老年姐妹们,创编、教学经络拍打与经络按摩操,取得了很多很好的成果。从年龄上讲,她是我的长辈,从工作上讲,她是帮助我的人,在她眼中,我却成了良师,受之有愧的同时,更为老一辈这种谦逊勤奋认真负责的工作作风所感动!

尊敬的师长顾老师和黄领导,也发来了图片祝福,意外感动之余,只有铭记!自很多年前认识起,一年之中每个节日都会送来祝福的午南小朋友,也发来祝福。他说“二阳加感冒刚好,脑子有点懵!”但是,“阿姨,节日快乐!”

作家说,多年父子成朋友。对于老师来说,多年师生也朋友。怎么不是呢?我的基础教育阶段工作的最后一届孩子,今年已跨过了高考的独木桥。这个时节,孩子们已奔赴不同的学校,开启了真正的大学校园学习时光的同时,也发来了祝福。收到他们的祝福,好为人师的自己,忍不住又是一番老母亲般的交待!

区教师节庆祝大会上,发布了一个有关班主任主题的视频。看着视频,才想起,其实自己是很喜欢做班主任的。自己的教师生涯里,走上行政岗位之前,一直担任班主任,且自己所带的班,基本上都是班风正学风浓的优秀班集体。转发那条视频,附加了“其实自己还是蛮喜欢做班主任”的评论。没想到,我的走上工作岗位后第一批孩子中的江同学留言说,你本来就是永远的班主任!哈哈,恍惚中想起,第一年成为老师第一年做班主任的很多臭事,感慨时间匆匆的同时,突然醒悟,此时的自己,已走进退休倒计时的年岁里!

昨天,新中国成立之时就开始在三尽讲台上耕耘的耄耋老翁问我,教师节是什么时候。告诉他就是今天。老翁听着,沉思了一会,没有说什么!或许,在老翁的心里还在想着,这个节日退教协组织的庆祝活动:开一次会,聚一次餐,领一些礼物……

其实退教协的庆祝教师节活动上周五举行了,开会、聚餐、礼物,一样也不少。只是考虑到老翁年岁已大,参加这样的活动,面对一个个早已先去的老朋友的缺席,面对听力越来越差的现实,再加上其它的一些事,也就没有告诉老翁这样的活动,更没有陪着他去参加这次活动。好在,老翁还是很安静,如他这一年平常的生活一样,一日三餐之外,或是躺着休息,或是看着电视,或者阅读我放在一边的书。多年前有一首歌说三十以后才明白,把世界关在门外。九十以后呢?那才是真正把世界关在门外的人生阶段吧!

九月,太阳还有些灼热;九月,花儿依然芬芳。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你见与不见,不管你在与不在,九月的鲜花,会永远芬芳!因为,那些多彩的曾经和当下,在光阴之流中,会酿造成一坛坛芳香的酒,在时间深处,在每个九月,绵长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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