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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阳岗上探乡愁/一马平川

         昨天,挤了点时间,跟朋友们去了一趟早阳岗,颇有感慨。

        要说这早阳岗,并不生疏,和我们家接地相邻,说得上近在呎尺。站在我们家的山头上,早阳岗便可清晰看见。准确地说,这些山头应该是我们两家的,周家前脸是我们村的,后脑就是早阳岗的马踏井村的。扁山阳坡是我们村的,阴坡就是早阳岗的。站在山顶上,俯看马踏井,深谷人家,既窝实又扑实,我们平时叫它马大井,据说,这村名与三国的刘备有关。

       从马踏井向里转个弯,便是石板沟村。石板沟名副其实,就座落在两坡的大石板中间。我们小时就还唱过这样的歌谣:“石板沟,石板墙,石窗石门石板炕。出门走的石板路,石头缝里去种粮。”

        从石板沟朝西上来,就是早阳岗村。这三个村组成了早阳岗行政村,兴旺的时也有一千五百多口人,据村里的女干部说,现在的居住人口也就七十几个了。不过这也是很普遍的社会现象。

        早阳岗前方,有牛王岗,牛王岗上有个牛王庙。牛王庙也非常出名,每年的农历三月十五牛王岗庙会也很招人。这牛王岗应该说三个自然村的中心点,站在这里转个身把三村看完。

       说实话,虽然离早阳岗这么近,平生以来还真没有来过。记忆中,小时候跟着大人们来过牛王岗赶过一次会,后来也因事到过马踏井一回。这早阳岗和石板沟还真是没来,就这一次也因赶得仓促,只是看了个石板沟的影子,马踏井没顾得上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匆匆忙忙“走马观花”。

        这一回,我们坐车从东姚而来,一路上拐弯转圈,翻沟越岭,颠波中说说笑笑格外轻松。

       进了村里,我们一边走,一边看,一边也议论感叹。是旧貌变新颜,还原貌褪旧色,看得清楚,说不准确。

        残淡的石院老庙,无疑是前朝古迹;破落的土坯墙草房应该是旧社会的遗物;浑石蓝瓦房是六、七年代的象征:半石砖瓦房应当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筑;水泥结构的就是现代的了。

      我们注目着村里好多残墙断壁、老门破窗,难免有一种失落的凄凉感觉!人去屋在无家声,人来见家难进门。这家也就只能是一种记忆的痕迹,让人留住乡愁,摸到根基。不过话说回来,社会发展过程中,往往进步和放弃是相互的。

        村里树木,把古老的乡愁,包藏于年轮,诉说于表面,让人体会得到村史家历和人情的变迁过程。一棵棵皮糙粗劣的家(国)槐,苍老中焕发新芽;双双并立的秋炮仗树,斑驳的脸庞上包容着苍劲,依然挺起高昂的腰杆,让枝头散发出千秋不老的容颜气息;正待“心花怒放”的家桐树,年年都吹开“咱家在这里”的呼号:老墙的石窟窿里钻出的鼓骨隆凸的洋槐扑翅,好象也硬要宣示着山村人家吃苦耐劳的不屈风度:乱石墙里的老香椿树,趁着春天时光,把枝头燃起火一样的热情,把原本温馨的家香传递:最引人注目的是村中的一棵茁壮茂盛、风采焕发的雪松,她好象是一名堂而皇之的宣讲师,在向人们传说她没经历过的还能看得到的早阳岗,也在宣称着早岗人的未来期望。

       说村里人少,一点不假。论早阳岗人的坚守也是眼见为实的不同寻常。这里对土地守护耘耕的重视,依然不减当年,一沟沟融和和的地块正待春种,一位老农正套着一头红骡子拉耙耕作,好一道难得一能见的农家风情;荷锄归来的农家大娘大嫂,满面春风,笑逐颜开;鸡飞狗叫的情景再现眼前,不仅让我们又想起“鸡犬相闻,炊烟袅袅”的旧时农山村生活,“鸡屁股银行,猪圈企业”的人民公社时代生活模式,虽然落后,却耐人寻味;弯弯曲曲的水泥路上坡下沟“村村通”,通到了马踏井,也通到了石板沟。这一点早阳岗比起邻村,不但不逊色,还要增光。从村后的路边往下看,石板沟的村户门外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不得不让我们刮目相看。尤其显眼的是村南路边山脸上富丽堂皇的“索家宗祠”,凸显的是早阳岗人“富而爱家,养根涵源”的传统美德!

       早阳岗沐浴朝霞,得天独厚。如果说,到早阳岗,是想探究不一样的乡愁文化,那么,从早阳岗回来必然有一种乡愁文化的思索。走出山村的求学创业谋发展,安居乐业更好地生活,是与时俱进的社会趋势、时代方向。记住乡愁,留住乡愁肯定也是彰显本色、展示才华的社会期待、时代潮流。把乡愁文化融入乡村振兴的宏卷巨著,肯定也是一篇书写人物风采的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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