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庆二年(1797年),乾清宫失火,大火波及昭仁殿,乾隆时期收藏在昭仁殿的“天禄琳琅”藏书付之一炬。
清廷冬天宫殿内要放置火盆,用以烧炭取暖,尚未燃尽的炭火需进行埋灭,贮于坛内,再置于坑洞中。
当时负责处置未燃尽炭火的太监郝士通贪图便利,将炭火放于东穿堂的楠木隔旁边,炭火重燃,点燃木隔,加上当晚风力很大,等发现时,为时已晚。
大火过后,嘉庆皇帝敕令重修昭仁殿,并命大臣重新甄选御花园与宫中各殿所藏珍籍,用七个月时间完成选目,重建了“天禄琳琅”藏书。
清嘉庆三年(1798年),翰林院掌院学士彭元瑞完成《钦定天禄琳琅书目》(后编)二十卷的编撰工作。
“天禄琳琅”后编重汇善本共计664部,体例基本依循前编,所选书目更为丰富。
据史料记载,耄耋之年的太上皇乾隆帝看到重生的“天禄琳琅”时说:“悉复旧观,朕心甚为喜悦。”
因为这场大火,现今所谓的“天禄琳琅”藏书,多属火灾后重建的后编书。
钦定天禄琳琅书目后编二十卷
钦定天禄琳琅书目后编二十卷
(清)彭元瑞撰清光绪十年(1884)长沙王先谦刻本
长期以来,《钦定天禄琳琅书目》的前、后编只有抄本流传,直到清末才有刻本行世。光绪七年(1881),王先谦在京师购得前、后编《书目》旧抄本带回长沙,于光緒十年(1884)合并刊行,将后编《书目》题名为《钦定天禄琳琅书目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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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禄琳琅”藏书自建立以来,可谓命运多舛。
从清末开始,已有大量珍贵古籍从清宫流出,散落民间。
中华民国成立后,溥仪仍居住在紫禁城。1922 年起,溥仪以“赏赐”其伴读溥杰的名义,将大批宫中珍贵的字画和书籍,盗运至天津英租界保存。
1925 年2月,被赶出紫禁城的溥仪前往天津暂住,这批盗运出宫的珍籍又先后辗转于天津张园和静园。
1925年清宫善后委员会查点故宫物品时,原本664部的“天禄琳琅”藏书只剩下311部,后来这批书几经辗转主要流向“台湾故宫博物院”。
另外不知去向的353部中,有177部被溥仪通过赏赐溥杰的方式而流出皇宫。1945年,溥仪逃离长春时,这177部藏书又开始散出,近半数先后归入辽宁省图书馆和国家图书馆,尚有近半数流散在社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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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溥杰书画目一卷
赏溥杰书画目一卷
国立北平故宫博物院编 1934 年铅印本
本书记载了自 1922 年 7 月 13 日至 12 月 12 日,溥仪分41 批将见载于《石渠宝笈》和《钦定天禄琳琅书目》(后编)的字画、珍本以“赏赐”名义盗运出宫,其中属于“天禄琳琅”后编书的有 166 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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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 年溥仪迁出紫禁城后,昭仁殿及其他宫殿尚存“天禄琳琅”藏书 313 部。
1931 年“九·一八”事变后,国内形势严峻,故宫博物院将“天禄琳琅”等珍贵古籍随同其它国宝装箱南迁到上海、南京,为躲避日军战火,后辗转于贵州安顺、四川乐山及峨眉。抗战胜利后,南迁的国宝全部转至南京朝天宫,1949 年运往台湾,入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这些秘籍都是版本精良、书品较好的本子,但比起溥仪盗运出宫的珍本书籍,又稍逊一筹。
1934 年,日本关东军司令部中将参谋吉冈安直和罗振玉将存于天津的“天禄琳琅”藏书运往长春伪满洲皇宫“小白楼”。
1945年抗战胜利后,溥仪逃离长春,看管人员发现这些藏书无人管理,于是开始偷抢,造成“天禄琳琅”的大量散失。
没有遭到哄抢的部分藏书,于 1946 由国民党接收大员张嘉璈装成 13 箱空运至沈阳,移交给了国立沈阳故宫博物院。
1947 年、1948 年,国立沈阳故宫博物院院长金毓黻没有遵照南京国民政府的指令把“天禄琳琅”藏书运到南京,而是把这批书运回北京故宫,以交换存于故宫博物院的 60 件宋元明清丝绣。
建国后,通过政府拨交、私人捐赠和单位采访等渠道,国家图书馆共收藏“天禄琳琅”珍籍279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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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题三礼图二十卷
御题三礼图二十卷
(宋)聂崇义集注清康熙十八年(1679)纳兰成德刻本
“天禄琳琅”藏书中部分书内有乾隆皇帝的题识,故在书名前冠以“御题”二字。
重建“天禄琳琅”藏书时,太上皇乾隆帝虽年事已高,但仍然有阅读典籍的习惯,常在藏书卷前御题诗词。
该书卷前有御题七律一首,可见乾隆帝对“天禄琳琅”后编书的阅读情况。
国家典籍博物馆——“妙手传天䘵,丹心鉴古今”馆藏清宫天禄琳琅修复项目成果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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