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
从来没有,或者说记忆中没有这样真实的恐惧。
梦里作恶的好像是小学的一帮人,但长得却很像高中班里某个,开着电动在路上乱飞,一边乱蹿一边扔炮仗。他朝我周围扔了一颗,没有指向性,也不是针对我,我骂了一句神经病,他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坏了。我要赶紧回家,可是我走路比他们慢,又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我家在哪。
是高中时住的那个家,但家周围的环境不是真实的环境,是每次被追杀的梦里的那个环境。很奇怪,在小时候住的家里,做被追杀的噩梦时,家是家,周围却不同,多了很多没有的路。搬家后做的噩梦也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家是家,路却不是。
我蹿进各种巷子绕道,终于走到家附近,却发现他们在巷口守着我,绕到小门的巷子。其实巷子两头是通的,但他们在那边巷口蹲着,而这边巷口的人家因为后面没人住就用门围起来了,我敲门,笑嘻嘻打招呼沟通,梦里也没忘跟他们说了新年好。
可走到小门却发现自己没有钥匙,正要发消息给姐姐来帮我开门,他们就看见我了。我只能往回走,邻居们都坐在家门口聊天,我想,混在人群中总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我若无其事地在邻居家阿姨身后坐下,他们跟上来,巷子突然变成了河边,其他人都坐上了栏杆,他走过来跟阿姨说,你不要管,我坐在地上的台阶上,曲着腿,他拿起一个不知道什么,像点燃没有炸开的炮仗,一个小小的火球,朝我的右腿上扎下来,我害怕,大叫,挣扎不过,没有人理我。
四周好像冻住了,只有我的叫声他的笑容和大腿的疼痛。
我惊醒,仍能感受到害怕和大腿的疼痛,是火的灼热和竹签的尖锐,说不准,但非常害怕。
拿起手机看,十点半。
给小陆发消息说做噩梦了,能不能给他打电话。我知道能,每次都能,但就是总会担心吵醒了他或怎样,也知道他也不会生气,可就是会这样顾虑。
可我是想不管不顾直接打的,但又很拧巴,还没等到回复只是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就觉得很委屈很难过,哭了,他回我可以,打了电话,问我梦见什么了,我一点都不想提起这个梦的内容,只是哭,也没什么话讲,心里却还是平静很多。
如果他在的话,会在我还没醒过来就给我拍拍背,说没事了没事了有他在,醒来哭的话会抱着我,亲亲我,继续拍拍。
也许我的情感依赖,已经极大限度体现在了做噩梦醒来时第一个想找谁上面了。
我很幸运,从来不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但我也对那些事有所耳闻有所恐惧。
小学时经常和人打架的男生们,我至今不知道他们是霸凌还是斗殴,总之其中一个是我同桌,所以也没人敢欺负我,中学以后的那些事情与我也很遥远,大学更是几乎没听过。
但我不知道,我尖酸刻薄爱嫉妒的说出口的那些话,是不是也对某个人造成过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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