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傍晚到达墨脱县城后,入住山上的水电宾馆。是夜风清云淡,空气清新,窗外蛙声不断。连续几天的劳顿,使我们在放下一身疲惫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觉睡醒,发现阳光透过窗帘,撒满整间屋子,以为已到日上三竿时刻。推开房门,虽然天已大亮,但天空却飘飞牛毛细雨,整座县城笼罩在茫茫雾海之中。举目四眺,墨脱县城坐落在一个小山包上,环山而建,真正如莲花一般。顶层是县政府,自上而下依次是学校和临街商铺。远处群山青翠,层层白云飘浮山峰间;近处楼台建筑、树木花草,也被漫天云雾包裹,如同置身雾海世界。
上午10时,我们在墨脱县福利院举行慈善捐赠仪式。说来也巧,早上还一直是细雨不断,但到举行仪式时,雨突然停了,甚至有阳光穿透云层,照射捐赠仪式现场。或许,传说中的“白马岗”圣地真有灵验,有意庇护我们这些爱心使者。
墨脱,古称“白马岗”,藏语意为“隐秘的莲花”。据说莲花生大师曾在此修行弘法,墨脱也成为藏传佛教信徒心中的“莲花圣地”。藏经中有过这样的句子:“佛之净土白马岗”,“圣地之中最殊胜”。历史上许多佛教信徒都把一生中能去一次白马岗视为最大幸事。
5月22日下午,志愿到墨脱已援藏一年多的佛山女孩戴靖琳建议我们去德兴看看,那是有举世闻名的“雅鲁藏布江大转弯”,距墨脱县城不过一十多公里。刚要出发,突下大雨,对面山上传来轰隆的山体滑坡声,出乎安全考虑,我们放弃了这一计划,决定到县城对面的“莲花台”参观。这里是墨脱县城的制高点,有墨脱县博物馆、电视台。
墨脱博物馆又名“莲花阁”,解说员也是一位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女孩,老家在四川。据她介绍,她之所以来到墨脱,是为了爱情。她男朋友在墨脱县城当警察,她大学一毕业就来了这里。对她的选择,我们生出感慨和敬意。
墨脱博物馆并不大,占地约五百平米左右,高四层。主要以丰富的展品和逼真的手工模型介绍墨脱原住民门巴和珞巴两民族的历史文化。从莲花阁的回廊上可环顾四周,俯瞰墨脱县城全景与雅鲁藏布江。
站在博物馆顶层的廊道上,正值雨丝如织,湿漉的雾气从雅鲁藏布江谷底升腾起来,整个县城被浓浓的雾海包围,县城的大部分淹没在浓雾中。置身此间,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没有钢筋水泥高楼林立,没有纷繁的名利争斗,只有漫天的雨雾,原始森林,花开花谢,和一条日夜奔腾永不停歇的江水。在这里,仿佛回归了人最本初的状态,心灵清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呼吸。
5月23日清晨,我们驱车返回林芝八一镇,看着途经的风景、包括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如同电影一幕幕后退,心中生出眷恋和不舍。听司机师傅介绍说,国家已经确定对雅鲁藏布江进行开发和利用,这里将修建许多大型水电站,我们担心的是,即使有一天故地重游,墨脱的原始森林、植被、水土和气候,是否会遭受毁灭性破坏而不复存在。
车至嘎隆拉雪山脚下,当沿着蜿蜒山路盘旋而上,经过52K检查站,再次穿过长长的雪山隧道后,回望那个隐藏在世界秘境深处的,那朵纯净圣洁的莲花,那个如同仙境一样的世界,就像童话般消失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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