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间小路 / 图：堆糖
主播：自在花开
蛙鸣当然是属于乡村的。“呱啊呱……”，只有稻花飘香、绿波环绕的田野乡村，才能有幸聆听到如此天籁般的蛙鸣声。童年，是在鸟虫啾啾的陪伴声中长大，那时的夜晚特别安静，除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在河流、池塘和稻田里，这些可爱的小青蛙们，运用独唱、合唱、轮唱等形式，为疲劳一天的人们送上一台盛大的音乐演奏会。听着蛙声甜甜入睡，是小时最美妙的记忆。
蛙鸣是存在童年，存在乡村，存在诗词歌赋里的。
童年时光，每当万物复苏新柳吐绿，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就开始上演了。小溪，河边，水沟里，这里一簇，那里一伙，黑魆魆的，是小蝌蚪们拖着尾巴欢快畅游的身影。这时，顽皮的小伙伴们会用网兜、水桶不停地捞呀捞，企图带一些回家，观察蝌蚪变态的过程，只是没料到小蝌蚪在外野惯了，根本适应不了在家闲居的生活。
入夏，蝌蚪长大成蛙，乡村的田野水边顿时热闹了许多，一只只青蛙瞪着圆鼓鼓的眼睛，身披绿衣裳，或蹲于湖边叶面，或守在稻田一隅，或跃入水中蛙泳，像极落入凡间的小精灵，忙碌地帮人们捉拿破坏庄稼的害虫。据查，青蛙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胃王”，一只青蛙平均每天就能吃掉70多只害虫，一个月能吃约2000只害虫，青蛙的活动期6至8个月，这期间一只青蛙一共可以消灭15000只害虫，数字可谓惊人。但小时我们不懂事，常去田间地头钓麻里田鸡和青蛙来喂鸭，那时只盼自家的鸭子快快长大以改善伙食，哪会顾念蛙类对人的友好而手下留情。好在那时的环境较为清新，蛙类大量繁殖，可以弥补被我们捉去一点的缺憾。
南宋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写道：“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诗词里，有动有静，有声音有画面，透着乡村独有的气息，读来回味无穷。随时间的流淌，诗词渐渐淡忘，但只要是读过这首的，每当听到蛙鸣，“听取蛙声一片”就会脱口而出。
成年之后，兜兜转转，算起来竟有二十余年的时间在外打拼，中间在家虽有过多次短暂停留，但匆忙间竟忽略了许多。直到前些年终于回来了，可以放慢脚步从容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却突然发现，往日的蛙声一片已不见了踪影！
蛙们究竟去哪了呢?我心生疑惑。是人们只顾忙着往前赶路，一味求快，遗弃了本不该遗弃的朋友？还是被食为天的人类端上了餐桌？抑或是滥施农药所致？我不得其所以然。难道它们真的销声匿迹了吗？直到有一天傍晚，我穿行于市区的大街小巷，却在望湖公园的池塘边，还有全民健身中心旁的河塘边，意外听到了一阵阵的蛙鸣声：咕呱……咕呱……你一声，我一声，你方唱罢我登场，间或亦有共鸣的环节，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此情此景，一下子又把我拉回到快乐的童年，拉回到记忆中原生态的乡村，拉回到了引人入胜的诗词歌赋中。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惊蛰已数日，闻蛙初此时。”“水满有时观下鹭，草深无处不鸣蛙。”……听着熟悉而亲切的蛙鸣声，我徘徊，沉吟，激动，欢喜。莫非蛙鸣已辗转到城市的公园里，变成城市的一道风景线了？我不敢确定。但欣慰的是青蛙并没被灭绝，在合适的环境里，它们仍顽强地活着，并在夜幕时分继续欢快地歌唱。
听到一池蛙鸣，兴奋之余，我不觉痴想起来。痴想有一天，那些可爱的蛙蛙，能够回到原来的乡间田野，回到属于它们的广阔天地里，去跳跃搏斗，去纵情放歌，同时，让我们的文人骚客，还能兴冲冲地赶往乡下，捻须吟出“听取蛙声一片”这样的好诗词来。
生命短暂脆弱，唯求美好永驻。希冀在这美丽广袤的土地上，能夜夜听到一片蛙鸣，一如小小少年时。
作者简介
田间小路，浙江余姚人，一条小路。
主播简介：
自在花开，上帝的女儿。愿用声音装点幸福生活，用心诵读美好人生。个人荔枝电台（FM834793）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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