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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物|亚洲第一宽——襄阳护城河

一座城池,阅历古今,一方水土,洗尽铅华。襄阳护城河,千百年来静静地绕着古城流淌,那独具一格的气质,始终弥漫在故土家园,注定成为已逝岁月不可磨灭的印证。这是非同寻常的遗存,她不仅传承了这片城池的历史使命,更浸润着这方子民的乡土情结。

跟随自己的脚步,听从内心的感受,沿着这方"八百亩城池",沿着池边的绿荫小道,于寻古访幽处,有了这一场穿越时光的旅行。

 


待到舟回停泊处  岸边静立望归人

襄阳护城河始建于西汉年间,是护城墙的衍生物。如果说,因为那高大宽敞的城墙,彰显了"铁打的襄阳"之豪迈,那么借汉江之势,合围了古襄阳城的城河,则成就了襄阳这座军事要塞之地"固若金汤"的美誉。

溯流求源襄阳护城河时,我们不想回望鸿篇巨著里,连载硝烟四起的战争场面,也不想翻阅史料记载里,满纸金戈铁马的英雄故事,我们更愿珍惜与祝福如今这片河水上流淌的幸福、宁静、快乐、安详的美好时光。

 


纵观整个城河,全长十余华里,早在宋朝年间,河面已宽达百余米,最宽处有二百多米,是北京、西安等护城河的8~10倍,据说是亚洲最宽的护城河。

居高俯瞰,可见整个护城河河面宽如湖泊,碧波荡漾,似巨形的翡翠,又如蜿蜒的玉带,落在襄阳城外,相依相伴。漫步护城河畔,绿柳水杉芦苇荡,冬青翠柏夹竹桃;沉醉绿荫小道,林中布谷声声鸣,花间蝴蝶翩翩舞;遥望襄阳人家,景致高低有错落,韵味深浅更悠长。

人们从城中而来,但凡穿过各个城门洞,无论有心还是无意,感官上都会因为护城河的小环境,带来明显不一样的体会。有人说,相对于喧嚣的襄阳城,因古老更风雅的护城河犹如智者,大隐于市,风格雅澹,耐人寻味! 


清晨,一层薄雾,缕缕清风,晨练的人们,或打拳、或跳舞、或跑步,还有二胡合着各种乐器、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声音,贴着河水,远远传来;偶尔有一两只水鸟打破河面的宁静,突然惊起,犁开一道道碧波,扇动翅膀,扑棱棱地飞向远方;又或天高云淡,月高风轻,又或烟雨朦胧,雾锁朝暮,巍峨的城墙与温婉的城河交相辉映,互为依存;还有,当夜色降临,街灯亮起,那河中倒影如梦似幻,那河边情侣相拥缠绵,迷人的气息里,已分不清是河水荡漾,还是情怀浪漫。

当然,古老的护城河不仅用自然风光,给予了襄阳人美好的情感滋润,还以一套完善的排水系统,带给了整座古城千百年绵绵不尽的福祉关怀。据《襄阳县志·岁修章程》一文记载:“宋郭杲旧设二闸,盛涨之时闭北闸,开南闸,放浑水入汉(汉江);大水既退,则闭南闸,开北闸,导清水入壕,方法极为尽善。”

所以,这次襄阳护城河之行,我们仔细寻找着与护城河同岁的两道古老的闸门,并于欣喜中得见真容。

 


首先,我们在襄阳公园与襄阳一桥南端的交汇处,寻得东护城河流向汉江的涵洞,现有两处。

一处暗置的涵洞应已年代久远,洞边石壁上青苔深重,丛生的杂草几乎覆盖了整个洞口,宽阔的护城河水此刻被归置在宽不足5米的渠道里,急吼吼地涌入暗洞,在洞口形成深陷的窝流。

 


而另一条带木质栈桥的涵洞应是新建开通的,水流被人为限制,游人可以沿着这一别有洞天的小景观,一路听着潺潺流水,穿过不长却小巧别致的涵洞,来到精心设计,正在日渐丰美的长门公园。

宽宽的护城河,经由新旧两个涵洞,穿过铁路引桥,在桥的另一边汇合,最后,在襄阳城东北角,流过整个长门公园,经震华门城楼附近的南面闸口,注入汉江。

护城河的北面闸口,与新建的岘山文化广场和响水潭隔环城路相望,与襄水明渠为邻。如今,这个古老的闸口,仿佛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妪,静静的独处一隅,却又固执地坚守一方,兑现着那千百年前许下的诺言:襄水,我在这里,等你开闸而来!

 


悠悠护城河,漫漫岁月路。护城河有矢志不移的千年等待,同样也有与时俱进的崭新变化。就在这条祖先人工开凿的河边,我们听见这里的百姓,真切地讲述着他们亲眼看见的,关于护城河蜕变的故事。

当我们一行跨过南门桥,沿城墙与城河之间的林阴小道,行至南湖宾馆一带,去路被一堵高墙挡住。询问墙边角落处一位闲观垂钓的老者,得知这里自南湖宾馆初建时,便已筑墙禁行。从此,本可以让人由东往南至西往返泛舟的护城河,在这一段河面,只剩下河水循环流动的功能了……

进一步闲聊中,这位六十三岁,土生土长的陈姓师傅打开了话匣子。他说我们现在所见的南湖段城墙,即从南门桥至狮子楼遗址处一段,是从原有的老墙址外移至护城河边新建的,而且,新建时,城墙内部原有的古老的夯土风格,让人不可理解地被改变,即将临街一面的城墙改为了商铺,经营项目也是五花八门,有古玩字画店、有酒楼客栈、有足浴美容店等等。这些改变,让拥有古城墙与古城河情结的襄阳人,一直无所适从!

在102建筑公司迁来之前,这里的城墙原本与城河之间有好大一片开阔地,其间建有一个养殖厂,陈师傅记得里面养有好多猪啊牛啊的。后来扒倒推掉了老城墙,大兴土木,新建102公司办公楼与家属院,同时迁走养殖厂。这附近的好多私房与公家单位房屋建造所用的墙砖,都是当时从老城墙上拆下来的……他说新城墙很好识别,只要是城墙内无土,且为门面房的,都不是旧墙址。

  

幸运的是,护城河曾经的蓬头垢面,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已逐步得到改善,现在的绿化环境与水质标准都已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变,护城河边随处可见那些怡然自得的垂钓者,就是对河水现状毋庸置疑的肯定。

据垂钓爱好者杜先生介绍,他是在西门护城河边长大的,他亲眼目睹,甚至参与了他生命意义里这条"母亲河"的改造过程。

他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护城河东西南门三座桥边各有四个排污口,城里城外的生活污水,几乎都是通过这些排污口,直接排到护城河中,犹以西门桥边原卫校排污口处最为严重。

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政府开始组织大规模的护城河清淤工作,当时几乎是举全市之力,不仅工人干部居民要下河挖泥,就是小学生们也在课余时间,拿着妈妈缝制的小布包,参与到排长龙,手手相传、转运污泥的活动中。

 


就这样,护城河及周边地区先后进行了三次大规模治理,疏浚河道,修建堤坡,护岸拓宽,特别是夫人城泵站的新建,实现了城河与汉江的活水循环,从根本上改善和保障了护城河的水质。同时,在城墙外修建了阳春门公园、东门广场、西门桥广场、夫人城广场、临汉门广场、荟园等景观。后来,结合整个护城河的特色风情,特别规划了襄阳人家古建筑群,同时撤销了原护城河渔场,将渔场职工妥善调整为河道清理工。

这样一系列有效的改造工程完成后,整个护城河的面貌焕然一新。这个工程实施的同时,还加固、修复了部分古城墙,打通并建成了环绕古城墙的内环路,开通了环城公汽。环绕城墙与城河,就基本形成了“内环路通车,外环路观景,城墙上行人,城河上荡舟”的立体景观环境,让这个中原古城,在保持自己独特地域风貌的同时,又拥有了江南的水乡情调。

护城河的这次涅槃重生,注定会带来无限机遇的可能。


就这样,从襄阳公园出发,我们沿着襄阳护城河,往荟园方向,过南门大桥,访襄阳人家,再到西门桥头,直至夫人城泵站,一路上,我们所看见的现在,我们所听到的从前,是否已经勾起你出行襄阳护城河的愿望?

 收拾行装吧,在炎热的夏季到来之前,找点空闲时间,乘着怡人的清风,来古老的襄阳护城河,给心灵放个假,相信这条灵动的河水,绝对让你,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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