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2013年12月31日，26个月】
这是觉察的第88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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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幼儿园考察记
丫头两岁了，再过一年就要上幼儿园了，“去哪一家？”成了一个重要的课题。目前为止，实地看过的只有三家。一个是蒙氏园，一个省一级的公立幼儿园，都有不如意的地方。
最近重点关注的，是一个本地颇有名的教育集团，新增设了实验幼儿园。看招生简章的介绍，环境优美设施一流，教育理念也描述得非常美好，当然，收费也很可观。
第一次参观的时候在中午，天气阴冷，下着毛毛小雨，按老窦的考虑，是想看看天气骤然变化时老师是怎么应对的。但是，中午时候，哪能看得出怎么个应对法？小朋友都在午睡，最多也就加换个厚被子，整个幼儿园静悄悄。
来接待的人是园长，笑容可亲。蹑手蹑脚参观的过程中，她一边做了简单介绍。从我本人有限的考察经验来看，硬件确实是不错。坐下来与园长聊，得到的信息也挺合我的观念。嗯，这个幼儿园可以考虑，要是能有个一天半天的试读就好了，可惜园长说没有。
昨天接到了园长的电话，说幼儿园有个新年音乐会，邀请我们参加。真是太好了，当然去。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不但可以看到孩子的状态，而且，一片混乱之下，老师如何处理，也完全可以看出她们的水平。全面考察的机会来了。
回家告诉丫头：“明天我们去一个幼儿园，那里有表演看，你去不去？”
有表演看？“去啊去啊！”
嫲嫲和表姐也想跟着去看。于是，一大家子五口人，穿戴整齐，浩浩荡荡出发了。
丫头太兴奋，在家一直不肯睡午觉，上车不到十分钟，睡着了。等她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才叫醒了她。
“丫头，幼儿园到了，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醒醒吧？”
唰的一声，眼睛睁开了，毫不含糊地说：“悠悠去看表演。”
经过操场的时候，又是唰的一声，两眼放光，看到滑梯了，很漂亮的滑梯：“悠悠想玩滑梯。”
“现在不行。等我们看完表演再来玩。”
因为十月份才开园，园内的小朋友不多，表演场地就设在舞蹈室，不大的房间被孩子们哭得吵得很热闹。来看表演的多半是在读的小朋友家长，也有几个像我们一样凑热闹的，见怪不怪，大家对于各种情况都习以为常。
进去的时候，正放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音很大，低音部分像是闷炮，一个一个炸开来，让人觉得胸口生疼。考虑要不要带何悠悠出去，可是，放眼望去，除了我，似乎没人皱眉，连老窦都没意见。算了。
表演开始前，园长要求老师们带着孩子们玩一个小游戏：小明上楼梯。
其实就是个简单表演，一边说，一边做动作。没记错的话，说词是这样的：“小明小明上楼梯，打开电视机，插上天线，电视不好看，关了电视机。小明小明下楼梯，去吃肯德基，汉堡包啊汉堡包，薯条啊薯条，雪糕啊雪糕，嗯，再来一杯可乐。呃，我吃饱了，你饱了吗？”
电视机？肯德基？还可乐？作为一个对这些元素很排斥的妈咪，顿时被雷倒了，这不是教坏我家丫头？
还好，丫头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里，她忙着到处看环境，看小朋友头上的帽子，盯着看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小哥哥。
没一会儿，跑过来问：“妈咪，表演看完了没？”
晕，还没开始呢。
一片喧哗之中，音乐会终于开始了。园长主持，没记错的话，开场白是这样的：“……音乐对于孩子是非常重要的，不但可以启发智力，而且……我们幼儿园对于这方面是非常重视的……”
然后，三个大班的司仪上台了，参差不齐把台词拼凑完，接着就是他们三个表演，背诵《弟子规》，在各种提示和带领下，终于背完了。
接下来是小班的小朋友，跟着播放的《幼儿园三字经》做动作。孩子们在台上一片茫然。
再接下来，是中班的小朋友表演，背诵《三字经》。
妈咪看不下去了，撤退。丫头欢天喜地：“终于看完了，玩滑梯去了。”
那么多好玩的儿童歌曲，随便编一些舞跳一跳，多好啊。为什么要背这些呢？与幼儿园所宣称的那些完全对不上号呀。
就好像，有人跟你说：“我有个好大好大的饼哦。”
接着，她掏出一粒已经变了质的芝麻。
一到操场，丫头尖叫着奔向滑梯，全国人民得解放，欣喜若狂。——这个词一点都不夸张。
2014年3月：要上幼儿园啦
原本，是想等到丫头三岁以后才入园。
但仔细对比，能够自己吃饭自己如厕，幼儿园的环境其实更适合她。
跟着嫲嫲在家，偶尔会露出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样。也是嘛，家里没啥新鲜玩意儿，都玩腻了。
2014年4月1日，差一个星期满30个月，丫头要去幼儿园了。
从自己家里迈出去，进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小社会，对于孩子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这个过程，要她自己慢慢适应。妈咪能做的，就是尽量挑选一个自由的环境，让那个陌生的小社会看起来跟家里差不多。
这很难。所以，妈咪一度很纠结，考察来考察去，都不满意，没有定论。
可是，很多过来人都说：“其实都差不多啦，关键还是家庭的影响，父母的影响。”
是啊，这个道理妈咪不是一直都深有体会么？事到临头却拎不清了？想清楚了，妈咪就不着急了，看过的那几家，随便哪家都可以吧。
老窦却很着急：“要快点确定呀，哪能随便呢？”
“呃，那你去看吧，你说了算。”
于是，家里便隔三差五出现各种幼儿园的资料，和老窦犹豫不决的汇报：
“……环境很好，可是看那些孩子觉得有点不对劲，没什么活力……”
“……地方太小了，但老师看起来很有冲劲和热情……”
“……贵呀，每天请个家长做监工，监督伙食，让她去那里玩一年也挺好……”
“……说是外教不错，但中班就开始要写字了，好不好呢……”
这些时候，妈咪唯唯诺诺听着，不置可否，只是对写字那个发表了否定意见。
自己看还不够，还要带上丫头亲自去体验。
某家因为滑梯带静电，被丫头一巴掌拍死。
父女俩站在世界地图前，老窦问：“带你去马达加斯加（或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好不？”
“有冇滑滑梯的？”
“有啊。”
“有冇电的？”
“嗯，有。”
丫头大声叫：“悠悠不去！悠悠不去！”
推广到一切幼儿园，只有滑梯有电，都是坚决不去的。
年前年后不停考察，终于有个定论了。
一个幼儿园的蒙氏班，十几个孩子，混龄，欢迎丫头的加入。
2014年4月1日第一天：好玩，悠悠哭了
“幼儿园好玩吗？”
“好玩，悠悠坐在床上哭了。”一出幼儿园，丫头就陆续受到了各方采访，妈咪、老窦、嫲嫲，这是她接受姑姐采访时的回答。
“在幼儿园吃得饱吗？”
“吃得饱。”摸摸肚子。
“都有什么好吃的呀？”
“有好多呢。有番茄，有豆腐，还有粉粉。”
“悠悠为什么哭呀？”
“悠悠坐在床上想找妈咪，就哭了。”
“明天不去了吧？”
“去呀。”
“那天天都去好不好？”
“好。”
第一天上幼儿园，上午、下午都能高兴地玩儿，只在午睡的时候哭，丫头算是良好适应。
妈咪起初不同意第一天就在园午睡，知道她肯定会哭，希望给多一点时间让她先习惯环境。
但老窦有不同的想法，老师也建议最好一开始就全天，而且不必陪读。
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她能适应，没必要分两步。那就先试试吧。
一进到幼儿园的大厅，丫头高兴得很，欢天喜地奔到木马那里，玩开了。
老师说：“我们先去做操吧。”
就跟着老师做操去了，完全不看妈咪。
十分钟左右，妈咪走过去跟她道别，不肯，哼了两句。
妈咪抱过来左亲右亲：“妈咪要上班啦，不然领导骂人的。下午妈咪就来接你了。”
有点不舍地望着：“妈咪不要上班。”
妈咪走了。
下午两点收到老师的微信，几张照片，看上去玩得好吃得好。
但午睡时哭了好一阵，不肯睡床上，是老师抱在手里睡着的，睡了一个小时。
四点半准时去接，带着点没睡够的迷糊，见到妈咪老窦完全没有激动情绪。
老师细致地描述了一天的时间表和活动，总结说其他时间都非常好，就是睡觉时哭了。
“哭得大声吗？”
“呵呵，还挺大声的。”
妈咪的担心是，睡觉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见不到一个熟识的人，可能对她的安全感有一定影响。
但是，她事后可以平静地复述，而且愿意再去幼儿园，也没有表现出特别黏妈咪，就完全没问题。
她适应得比妈咪想象的好。
老师的爱心和耐心当然很重要，但我们之前做的那些细心又漫长的铺垫，也不可忽略。
偶尔去幼儿园转悠，常常在家里模拟，多讲关于幼儿园的故事，适当时候的提醒……
睡觉前，妈咪又演习了：“明天一早，我们三个人一起出门，老窦和妈咪一起送悠悠去幼儿园。然后，老窦去上班，妈咪也去上班。下午，老窦去接悠悠放学，悠悠再去接妈咪下班，好不好？”
“好。”
“嗯。那我们说好了，来，拉个勾。”
第二天：悠悠想找妈咪，想找老窦
4:30，昏天黑地，暴风雨就要来了。丫头被老师抱着出来，依旧是没睡够的表情。
老师匆匆说了一下情况：“今天尿湿裤子了，提醒她，她说不用，没过五分钟就尿身上了。今天中午没怎么哭，但没睡觉。”
“哦？”这是非常少见的，除非玩得太入迷，两岁以后基本没尿湿过裤子。
妈咪今天穿了件开衫毛衣，丫头在家常常扣它的扣子。最近对扣扣子着了魔，见到扣子就要扣。
吵着要扣，不肯上车，老窦抱在手里不知道咋办。
这可怜的小人儿，没睡好觉，当然要找各种茬。
妈咪尽量语气温柔地说：“必须先上车。上了车妈咪脱下来给你扣。”
乖乖地上了车，一个人乖乖地坐在安全座椅里扣扣子，我们当然不便采访。
回到家，阳台的安窗工程刚好完工了，妈咪前脚跑进去，丫头后脚就跟过来了。
阳台上的升降晾衣杆是个好玩意啊，转啊转，杆杆就上去了；转啊转，杆杆又下来了。
但妈咪说要等到窗户装好了才可以玩，现在终于装好了。
果然直奔它而去。
“妈咪！怎么绑了个绳子呀？那怎么转得动呀？”只听她大声叫嚷，竟带着哭腔。
“是哦，怎么有个绳子。”
丫头瞪着妈咪：“是你绑上去吧？”
丫头，天地良心，你不是跟着我一起过来的吗？你有看到我绑了吗？这怀疑精神，竟然落实到最可信赖妈咪头上。
“不是妈咪绑的，妈咪刚刚回来。可能是大师傅绑的吧。”
再看上两眼，走去玩围棋了。
吃饭的时候，丫头忽然自话自说：“悠悠在幼儿园的时候，想找妈咪。”
妈咪放下碗筷：“悠悠中午想睡觉的时候就想找妈咪，是不是？”
“是。”
妈咪笑眯眯地看着她的眼睛，贴着她的脸：“诺，好好看看，妈咪就在这里呀。这是眼睛，这是鼻子……”
她格格笑。
“悠悠在幼儿园的时候看不到妈咪，可是，妈咪很快就来接悠悠了，对不对？
妈咪就在你身边。你看，老窦也在这里。”
她扭头看一下左边的老窦：“悠悠在幼儿园的时候，也想找老窦。”
老窦吐出舌头做鬼脸，要拿胡须来扎人，她笑着躲开了：“老窦衰。”
虽然因为睡眠不足显得精神没有平常好，但情绪平稳，自己玩，一边玩一边把各种歌唱一遍。
八点钟冲凉，帮她冲完妈咪去洗头，从浴室出来，她已经睡着了。八点半。
又是被老窦的故事催了眠，老窦讲啥故事？
“从前啊从前，有一座山哦，山上呢，有一座庙哦，庙里有什么？有个老和尚哦……”
妈咪终于在睡前有空闲时间折腾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丫头，你这么快就让妈咪得解放了么？
不过，秉着“低要求、高支持”的信念，你怎么变着法儿折腾，妈咪也将有无穷的耐心来陪你一起走过这段特殊时期。
妈咪觉得你很了不起呢，明知道幼儿园里没有熟悉的环境和亲人，你还是愿意去探索而不是退缩，真的可敬佩。
第三天：妈咪不要去上班
昨天早上送到园内，小朋友们正在做操，老师引导悠悠也拿个哗啦响的罐子，排在队伍里一起做。
她心不在焉，没两分钟，就奔到木马区了。这个骑一下，那个摇一下，高兴得很。
一会儿跑去滑梯，走到小操场上，下着小雨，又折回来。
十分钟左右，操做完了，眼看着小朋友们拎起书包各自走进教室，渐渐散去。
丫头跑过去赶紧跟上果果班的小队伍，主班老师抱起她，妈咪挥挥手：“妈咪上班去了，四点半再来，丫头拜拜！”
她也朝妈咪挥手：“妈咪拜拜！”
妈咪可真高兴坏了，这么快就适应了吗？才第二天呀。
谁知，今天早上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去的时候，小朋友们还是在做操，前两天接她的Y老师不在，换了F老师。
妈咪让她自己挑了两个不同颜色的罐子，排在队伍里一起做。
F老师走过来，抱起她：“悠悠，来，跟妈咪说我爱你。”
丫头面无表情：“妈咪，我爱你。”
F老师继续：“好了，跟妈咪再见了。妈咪去上班了，下午来接你。”
她马上不肯干了，哭起来。
妈咪觉得节奏太快了，从老师手里抱过来，放在地上：“来，我们一起来做操。”
丫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边哭，一边喊：“妈咪不要去上班。”
F老师蹲下来扶着她：“怎么啦？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不是跟妈咪再见了吗？”
这些话不应该说呀，不是让人更伤心吗？
妈咪搂过她，肯定地说：“来，妈咪陪着悠悠来做操。”
她不哭了，也不肯做操了，又跑去骑木马，滑滑梯。
小朋友们很快就开始散了，她又是奔到自己的班级里，找到放在地上的书包，想要背起来。
F老师抱起她，就开始哭了，大哭：“妈咪抱。”
老师有些犹豫：“要不妈咪送去三楼？”他们的教室在三楼。
十八相送终有一别，送得越远越伤心。
妈咪没有再抱，飞了个吻：“妈咪上班去了，下午就来接我丫头。丫头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远远听到楼梯间里响亮的哭声。
下午是老窦去接的，带着丫头一起接妈咪下班，她看起来很开心。
听朋友的孩子提到昨天有个小朋友打悠悠，悠悠也打她，但是打不过，哭了。
妈咪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丫头，你在幼儿园有没有跟小朋友打架？”
她很老实地认了：“有。”
“哦。为什么要打架呢？”
她想了想，显然在理思路：“悠悠在打电话，**也要打，可是悠悠还没打完，还没到**。”
“哦……还没轮到**，**抢悠悠的电话，是吗？”
“是。”
老窦从另一个方面解读了这一事情：“上次去试听的时候，看到老师主要在照顾**，她去了没到一个月。现在，悠悠是新去的，老师肯定更多照顾悠悠了。**是在嫉妒。”
你看，小孩子的一点心思，全被你们大人摸得一清二楚。
【总结：三天下来，丫头的表现非常好。是的，她很快就会完全适应的。丫头，迈开大步往前走吧，前面有宽广的世界等着你。】
2014年8月：要哭三天的嘛
丫头就读的B幼儿园7-8月装修，要搬去集团下的H幼儿园。
H园的情况与B园很不同。
两个蒙氏班的孩子凑在一起，果果班的三个老师有两个休假了，因为两园相距较远，绝大部分的孩子也休假了，其中包括丫头的同龄好朋友。
7月休假在公公家。
7月31日，提前带她在H园外观望了一下，望到了滑梯。
见老窦掉头要走，没有停车的意思，她很着急，大声问：“老窦，为什么不下去？有滑梯啊。”
妈咪安抚她：“嗯，妈咪也看到了，明天一早我们再过来。”
8月1日，周五。一进园，新奇地东张西望，很敷衍地跟妈咪拜拜，玩去了。
老师说，丫头吃得好睡得好，把幼儿园都逛了个遍，很开心。
8月4日，周一。早上很愉快地跟妈咪道别，但一上午都哼哼唧唧，要找妈咪。
老窦问她：“为什么要找妈咪呀？”
“因为看不到妈咪咯。”显得很理所当然。
“可是妈咪下午四点半就准时来接你了呀。”
“可是我要哭三天的嘛。”
“哦？为什么要哭三天呢？”
“就是要哭三天。”
果然，第二天还是哭。回来跟妈咪说：“这个幼儿园跟之前那个不一样，小朋友也不一样。”
老师在学校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妈咪又说一遍：“是的，这个是H幼儿园，以前是B幼儿园。B幼儿园在装修，要等到9月份才可以去。”
“它为什么要装修啊？”
“它想变得更漂亮一点吧。”
“我想去B幼儿园。”
“嗯，妈咪知道了，我们9月份就去B幼儿园。”
第三天很不寻常。
妈咪送到楼下，丫头一坐上车忽然放声大哭，眼泪鼻涕一把，她想要妈咪送去幼儿园。
就这架势，不送的话，她大概能一直哭下去，妈咪穿着睡衣上了车。
老窦抱着进了园，两分钟后又抱着出来了，正伤心欲绝地哭。
4月份刚进幼儿园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的哭法，回家吧。
回到家没事人一样，跟表姐很开心地玩了一天。
8月7日，周四。
妈咪一早问她：“丫头，你已经哭了三天了哦，今天去幼儿园不哭了吧？”
“嗯。哭完三天就不哭了。”
说话算数。
老师抱在手里，她眼望地板，扁着嘴巴，显得很委屈，轻轻地喊：“妈咪……妈咪……”
没跟妈咪挥手，但是，忍着，没有哭。
下午，带她去看了装修中的B幼儿园。
老窦想在车里看看就算了，有人不同意：“下去，要下去看。”
看到满地堆积的水泥、河沙、石灰等，她确确实实知道，装修原来这样乱七八糟。
但是，在以后的每一个早上，她还是会说：“妈咪，我不想去H幼儿园，我想去B幼儿园。”
妈咪牌复读机就答复她：“嗯，妈咪知道了，我们9月份就去B幼儿园。”
原以为，H园宽阔的操场、多样且便捷的玩乐设施会更吸引，她却更怀念那些熟知的人和物。
不知道一个月以后会是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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