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发自肺腑地奉劝各位千万别轻率离婚。因为,再婚不到七年的我,现在已经内忧外患,焦头烂额,苦不堪言了。
看到这儿,各位的思维肯定自动发散,其中也会有这样的声音:这个男人八成作风有问题,没责任心的。
我的自我感觉还真不是这样的。
二十七岁那年,我好不容易跟邻村同样大龄的姑娘,也是我的前妻杨莉结了婚。
杨莉比我小一岁,但她大龄单身的原因跟我截然不同。
我是因为自幼丧父,姐姐和母亲艰难地把我拉扯大供我读书,家里穷没人敢嫁而剩下的;她却是因为自身条件太优越,身材高挑长得漂亮眼光也高才被耽误的。
连我姐姐都说我命好,虽然十三岁就没了父亲,但老天却特意帮我留了个好老婆。
确实也是,杨莉随便往家中的哪间房一站,哪间屋子就显得比平时要亮堂很多。
身为一个男人,穷了这么多年,现在又娶了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妻子,可想而知,我想赚钱想发财的念头该有多浓烈了。
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命好,运气也好的人。因为,无论我碰到什么难处,或是极想干件什么事时,都会有一个贵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就在我日思夜想着为家人创造更好些的条件时,我高中时的物理老师,辞职下了海,并邀我一起做药材生意。
我知道药材生意利润大,可我完全是个门外汉手里又无本钱,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他却说,不懂可以学,没本金可以先从小生意做起,他也愿意借钱给我,按银行利息算就行。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迟疑什么?干!
02
经过五六年的打拼后,我不但生意上了道,还给家中添了不少现代化的电器,帮杨莉买了台九千多块钱的女式摩托车。
又三年后,我在城区买了套全新的商品房,装修好后把妻儿及老妈都安置了进去。
自此,我的财运似是开了挂,不仅生意顺风顺水替杨莉买了代步车,自己也买了台五十多万的越野车。
搬出老家四年后,老家的房子又被征用了,我们得了一笔不小的拆迁款。
杨莉做主在省城又买了一套房。我也应儿时的玩伴之邀,开始学着承包起了工程。
只是,就在我以为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往家中拿钱,就是最好的爱他们的方式时,我妈冷不丁给我发来了警报。
一天晚上,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见杨莉又去加班心有不悦时,我妈的嘴连张了两次,又都经过短暂的犹豫后闭得严丝合缝。
我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
“妈,您想说什么就说呗!”
我妈才开口说:“不是妈多事,赚钱固然重要,可你也不能这样老不管家中的。杨莉最近似乎变了好多,衣服鞋子左一袋右一袋往家中拿,有的衣服连标签都没扯掉就扔了。经常下了班洗完澡又匆匆往外面赶,还画得跟唱大戏的一样,三更半夜才回家,那香水味呛得我都直打喷嚏……”
我若有所思地听着母亲的话。
03
跑药材生意的这些年来,我每年几乎有一半多的日子在外边。
家中儿子的衣食由他奶奶管着,学习和与老师沟通有他妈妈跟进,杨莉跟我妈的关系也没听说出过什么大问题。
如果不是老母亲提醒我,我以为杨莉一直还是那个在工作上兢兢业业,生活上传统专一的贤妻良母。
化浓妆夜生活丰富,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如果是别人跟我说起,我甚至会啐她一脸:“我老婆根本就不是你讲的这种人!”
寡居多年,一直谨小慎微,绝不搬弄是非的母亲,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知会与我的。
那天晚上,我特意半卧在沙发上等着“加班”的杨红的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铿锵的高跟鞋声,我很快警觉地醒来。
打开门对上我幽幽的目光时,杨莉先是一愣,继而问道:“你回来了?为什么还不睡?”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拿起手机一看:零点四十九分。
随着杨莉的路过,一股香水味混杂着淡淡的酒味,朝我扑面而来。
我尽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加班时还能喝酒啊?”
杨莉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然后眼珠飞快转动了几下,加快语速回答道:“今天不加班,是一个同事生日。她从千多公里外远嫁过来的,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我们姐几个就商量着……”
杨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画蛇添足式解释,使得我的心慢慢地往下,笔直往下沉了去。
04
城市不大,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的我想要追踪杨莉近期的活动轨迹简直易如反掌。
记忆中我最难忘的一个时刻就是,当我打听到杨莉上班的地方,她的同事告诉我说杨莉总仗着自己家是征收户老公又极会赚钱,坚决拒绝加班时,我那像一张满弓一样的心脏,突然就绷到了极致,“嘣”一下,炸裂了。
没有意外地,我查到杨莉跟一个小她几岁的男人已经混在一起快两年了。那男人所在的公司,跟杨莉厂里有业务往来。
那之后的连续几个晚上,我都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我的身体和生理是麻木迟钝的,可我的脑子是清醒的。
男人最怕什么颜色?当然是绿了。
男人一定不能赚不到钱,但钱赚得再多,后方失了守,也同样不算成功。那可耻的一抹绿,总会在不经意中以鬼魅般可憎的面目阴魂不散地飘荡出来。
看到工地上的工友省吃俭用地攒钱,为的就是家中的妻子能过好一点时,我会不由自主地跟自己冷笑:这么省又怎样,家中的妻子能否替你们守住牌门还不知道呢。
我又何尝不是一个样?在北方收购药材时,经常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靠着随身带的两个馍馍充饥。
酒桌上有同伴因接二连三接到妻子的电话,觉得丢了面子不耐烦时,我心中会想:身在福中不知福,催你回家总比一声不吭地歹毒地赐你一顶绿帽要强一万倍。
05
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后,我觉得杨莉的变质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是,我果断将药材生意全盘交给了姐夫。姐夫拿不齐他应该补我的转让费,我也直接说算了。
承包工程的主要活动范围在本城区或邻城区。这样的话,我在家的时间就长了,对杨莉多少也会有些制约和照顾。
然而,我没料到,杨莉不但丝毫没领悟到我的苦心,反而在抛夫弃子的路上滑得更快更远了。不但照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处招摇,回家对我能躲就躲,还让风言风语传到了儿子学校。
听儿子回家问起他妈妈是不是真的如他同学妈妈说的那样,在外边有了男友后,我感觉一股腥红的液体正朝头顶窜去,眼眶都胀得生疼。
孰可忍孰不可忍,身为男人的我都为了这事痛割了那么好的一门生意,可她却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真当我是个窝囊废吗?!
一个猝不及防的晚上,杨莉再次晚归,我连问三次她到底去了哪儿,她却拒绝说实话后,我动手打了她。
自认为是新时代新女性的她,当场就报了警,还直说要找妇联,要离婚。
我知道“离婚”二字,在她脑海中也许已经转过无数个圈了,就差一个契机。我的怒不可遏,正好给了她一个助攻。
不到一个月,我们就离了婚。她带着省城的那套房和名下的车以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数不尽的鞋子包包,搬出了我们婚后买的第一套房。
至此,我的第一次婚姻彻底告败。那一年,我四十三岁。
06
最为幸运的是,我那刚上初一的儿子,因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有所听闻,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没受到我们离婚的影响。
一年多后,有人给我介绍了同样是离了婚的陈玉。陈玉小我六岁,带一个十岁大的女儿。
陈玉的出场很漂亮,个头虽不如我前妻那样有一米七,但五官小巧,骨架也小,该有肉的地方又都有肉。
我们之所以能获得对方认同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带一女我带一儿,虽为组合家庭但都不想再生。
初识时,我因新包了一个工程,手头正缺资金。她得知后,二话没说就将一张存有五十万的银行卡交给了我。
她这种大气和对我的不设防,很快获得了我的认同。
扯证后,为了报答她的“知遇之恩”,我特地把抵工程款来的一套复式楼写上了她的名字。
装修好后,带着她们母女搬了进去。恰好我姐的儿子要结婚,我便让她和我姐夫搬过来跟我妈住一起。一来缓解了姐姐的住房之急,二来跟母亲也有个照应。
我这边一家四口,一儿一女,我高大妻娇小,新的组合带给了我全然不同的感受。吸取前车之鉴,除了必要的上工地和应酬外,我基本不外出。
最初的一再年,我感觉非常好。陈玉不上班,把家中料理得很不错,我的衣服鞋物随时都整整齐齐的,儿子放假回来前,总会帮他把房间收拾一番,放上空气清新剂。
我心中因前妻的背叛受的伤,在陈玉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怀下,慢慢愈合了。
07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另一件事。
儿子上学成绩很好,兴趣也很广泛,吉它钢琴和各式球鞋,都逐一搬了回来。
但是,每当我儿子买回一样东西后,陈玉便会问我要一笔钱。这钱一定跟我儿子买那东西的钱数目不相上下,也会用在她女儿身上。
比如,我今天帮儿子买了双三百块钱的鞋子,她隔天就一定会要帮她女儿买一样三百块钱左右的东西,可以是滑板,也可能是衣服。
我如果帮我儿子买了个两千块钱的手机,那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找我要钱替她女儿报个两千块钱的兴趣班,哪怕她女儿执意不肯去。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我便故意说手里没钱,不给。
说心里话,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一手置下的,一家四口的日常开支,包括她女儿的学费都是我在管。
可陈玉的表现真的忒没人味了,好像把我们父子和她们母女分别放在了天平的两端,我们这边多花了一块钱,她们那边就得补上去,才能平衡。
于是,吵架怄气慢慢变成了家常便饭。儿子买个耳机我们得吵一架,买双溜冰鞋更得吵,一吵架她就不做饭,有时赶上儿子回家也让他吃外卖。
这样周而复始,我刚结婚时燃起的希望之火,在不知不觉中已化为了一缕青烟。
08
儿子上大学时,因表现优秀获得了一次去国外当交换生的机会。我喜出望外,积极地四处奔波起来。
陈玉的不可理喻再次重现了。
得知我儿子这一出国的花费极可能要突破七位数后,她竟然故技重施,非得让我替她女儿也准备好同样一笔钱。
我们老刘家好不容易出了我儿子这样一个读书人,我当然想欢欢喜喜地把儿子送过去。便好生跟陈玉说,她女儿长大以后,假如真的也能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继父的能帮也一定帮。
她紧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男人的承诺就跟一个屁差不多。先给我女儿准备一百万,就算她将来当不了交换生出不了国就给她当嫁妆。否则,谁也别想痛快。”
我冲着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我儿子出国用的是他亲爸的钱,我老刘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结果可想而知了。
家里的瓶瓶罐罐,电视机,儿子放在家中的手提电脑,凡是她能砸得动的,都遭了殃。
而且,她还把电话打到了杨莉那儿,高举着道德伦理的大旗将她骂得狗血淋头,说儿子的出国费用她应该出一半,弄得杨莉又把怒火还回了我这儿。
得知我儿子的事她无力阻止后,陈玉干干脆脆地提出了离婚。她提出的条件,在我看来简直可以用“不知天高地厚”“恬不知耻”来形容。
因为,她竟然想让我把婚前买下的门面分她两个,还得把眼下的住房给她,美其名曰:青春补偿。
09
我真是想不通,陈玉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这些年她们母女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不说,还打起了我婚前财产的主意。
这时的我,蓦然又想起了杨莉。相比之下,她太不贪婪了。我们离婚时名下已有五六个门面,还有三四个项目在跟进,她眼都没眨地带着省城的那套房走了。
两相对比下来,我又劝自己说,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女人,陈玉不发颠时,家里还算是安宁的,离婚不易,再婚更不容易,能不离还是不离的好。
可她自打我儿子走后,仿佛一天不叫嚣离婚就不舒服,我气上心头让她去法院起诉,她又不愿意。有时还会为鸡毛蒜皮大的事整夜整夜地不让我睡觉。
这样想来,杨莉的寡淡如菊,太香了。起码,我每天都能睡上一个好觉,她也不会在我给儿子用钱时跟我分毫必较,誓死求“公平”。
可杨莉早已是过去式了,眼下这样跟陈玉过又过不下,断也断不了,我剩下的这些年又该如何捱下去?
男人想要家庭事业都兼顾好,咋就那么难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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