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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离婚将房子留给了我,可我爸自己住着不说,还让他继子占了我房间
01

东方开始泛鱼肚白时,陈玉所坐的火车终于到站,她几近床木的双脚也终于重新踏上了这片久违的土地。

然而,当她走到家门口时,却发现连钥匙都插不进去。

她只得无奈地给她爸陈国平打了个电话。

陈国平听说她就站在门外时,一连反问了她两句:“你到家了?你就站在门外?”

得到陈玉肯定的回答后,老人简短地说了句“我来开门”,便挂了电话。期盼中的脚步声,直到陈玉趴在行李箱上快要睡着时,才响起。

门打开后,父女俩语气平淡地打了声招呼,陈国平便疾步冲向了卫生间,陈玉则拖着行李箱走向自己房间。

不过,很快,房间内就传来了一前一后两声尖叫:“啊!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又是谁?”

前一声尖叫是躺在那原本属于陈玉床上的女人发出来的,后一声则是陈玉发出的。

两道尖锐的女声在房间落定后,陈玉看到,被窝里又钻出一个20出头的男人来。无奈之下,她只得仓皇地关上门退出了房间。

又累又困的她,没好气地冲陈国平喊道:“爸,我房里那两人是谁?他们怎么睡在我房间里面?”

正在这时,陈玉继母周美丽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大清早,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陈玉想起自己坐了六七个小时的火车,好不容易赶到家里,却连自己的房间都被人占去了,心头的火噌噌往上拱。

“周姨,睡我房间里面的那两个人是谁?他们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周美丽绷着脸,大声回答:“那是我儿子和他女朋友。”

陈玉一愣,继而追问:“那我住哪儿?”

周美丽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厨房,留下陈玉独自在客厅呆若木鸡。

02

思考能力回笼后,陈玉觉得这事还是只能找自己的父亲。

足足20分钟之后,陈国平拖沓的脚步声才重新响起。陈玉像是等来了救星一样迎上前问道:“爸,你们把门锁给换掉,又把我的房间给他们睡,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大巴,七个多小时的火车,好不容易才赶到家里,你让我睡大街上去吗?”

陈国平张嘴便骂:“谁让你电话都不打一个就回来了?”

陈玉眼眶一热,倔强的抬起下巴问道:“都成我的错了,对吧?你们一声不吭的把门锁给换了,还埋怨我不该回家,就是想把我赶出去,对吧?”

厨房里的周美丽,大概怕父女俩继续吵下去,陈国平要占下风,连忙跑出来帮腔:“女孩子家结了婚,再回娘家就是客人。你见过几个嫁出去的女儿还拿着娘家钥匙的?”

陈玉没有理睬周美丽,转过脸问陈国平:“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陈国平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与为难,嗫嚅着说:“门锁去年就换了,家里来了小偷将锁撬得稀烂。你去年过年不是没回家吗,忘记跟你说了。”

陈玉指着自己的房间:“那他们呢?”

陈国平:“他们去年下半年从广东那边辞了职,都在这边找了工作。你周姨见你的房间空在那里也是空着,就没让他们出去租房住。”

委屈的眼泪在陈玉眼里直打转,她哽咽着对陈国平说:“你让他们住进我的房间,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跟我提起?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这么多年以来,我在外边过得怎么样,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你从来没过问过半句。现在人家儿子没地方住,你就让他们轻轻松松地把你女儿的房间占了。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亲生的。”

03

陈玉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周美丽又按耐不住,抢过话茬:“决定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马上就过年了,房间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来。你到附近去订个酒店吧,钱由我们来出。”

陈玉轻蔑地反问道:“这是我的家,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要去住酒店?”

周美丽:“别给脸不要脸啊!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还回娘家这么胡搅蛮缠的?这房子我跟你爸都住十多年了,谁说是你的?”

陈玉回头看了父亲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横着脸答道:“好,我会让你们心服口服的。”

说完,陈玉便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陈国平听到陈玉在电话中叫了声“妈”后,表情极不自然地躲进了房间。

陈玉的亲生母亲叫刘红梅,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年近50了,还在国外闯荡。反过来,他的父亲陈国平,却是一个特别安于现状的,每天吃饱喝足就万事大吉的,躺平簇。

性格上这种强烈的反差,导致他们在陈玉12岁那年便离了婚。

当时,刘红梅急于摆脱婚姻的束缚出国创业,但却遭到了陈国平的强烈反对。在他看来,家里有房有车有存款,刘红梅唯一应该做的,就是替她生个儿子,而不是“像飞蛾一样胡乱折腾”。

刘红梅不堪其扰,决定净身出户,将房车存款全留给了年幼的陈玉。她自知无法继续亲自照顾女儿,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允许陈国平住在他们原来的房子里。

所以实际上,房、车和存款一直都是陈国平在使用。

04

离婚一年后,陈国平再婚,对象就是周美丽。

十多年以来,陈玉一直觉得,房子是自己的这事,是父女俩都心知肚明的,无需多言。

也是基于这种认知,所以中间刘红梅有好几次回国,陈玉也一直没要求他们将房子转至自己名下。

加上陈玉22岁那年就结了婚,婆家那边也给买了婚房。因为隔得远,跟继母周美丽的关系也透着说不上来的疏离,所以很少回家。

今年国庆节过后不久,他那结婚不到四年的前夫,勾搭上厂里的同事,被她撞破。

二人本来就聚少离多也没孩子,原本有的一点感情被消磨得所剩无几。最终好合好散,于一个月前离了婚。

陈玉本来当时就想辞职回家好好休整一段时间,但考虑到疫情原因,拖到现在才回。

谁想,就碰上了这有家不能归,有房不能住的尴尬局面。

本来她还想,父亲陈国平好歹也是50多岁的人了,跟母亲离婚后照样过着那种不思进取的日子,根本没有能力自己买房,索性就让他在这房子里住着算了。

现在这情况看来,她这想法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周美丽让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住进来,明显就是带有目的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周美丽跟陈国平结婚时,陈玉的奶奶就明确跟他们说过,这房子是陈玉的。连陈玉的父亲也只有居住权,还得是在陈玉允许的情况下。

05

陈玉给刘红梅打完电话后,捏着眉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半小时后,刘红梅把当初跟陈国平的离婚协议,拍给了陈玉。陈玉转手就发给了陈国平和周美丽。

周美丽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你发这个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我嫁的是你爸。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住哪儿我就住哪儿。你就是说破天也是这个理的!”

陈玉高声叫道:“爸,你的意思呢?”

“不就是个房间的事吗?值得这么小题大做吗?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在家过年能住几天,非得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才罢休吗?”

陈国平陡然拔高的音量,把陈玉吓了一跳。

一种亲情被斩断的绝望,和孤苦无依的痛楚,很快席卷了她全身。她都进屋这么久了,父亲从没开口问半句,为什么女婿没跟她一起回,已经足够说明自己这女儿在他心中的份量了。

她勇气倍生,音调平和却态度坚定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对不起,爸,我不是回家过年的。我是离婚了,无处可去才回家的。”

周美丽的声音似是从云端传来:“我就说了,不倒霉时怎会记起这个家呢?”语气阴森又讥讽。

陈玉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家,我没有理由出去住的,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如果我不能住的话,那我会考虑把这房子给卖掉。”

周美丽蹬着胖胖的粗腿:“吓唬谁呢?”那模样,活像是被猎人放的铁夹子扼住了喉咙的胖母兔。

陈玉注意到,陈国平自打听到她离婚的消息后,一言未发。

06

陈玉本想靠在沙发上先眯一会儿,可一想到自己房间的那两个人,又没了丁点睡意。

最后,她只得撂下一句“爸,我妈前几天回国了,我去看看她”,便想出门。

陈国平听后立马窜出来:“把钥匙带上吧。”

陈玉其实不是想去她妈妈那儿,而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先。这些年来,母女俩线上联系虽然多了起来,但因刘红梅回国的次数不多,母女俩的感情其实也有着不着痕迹的生疏。

胡乱吃了点东西后,陈玉在离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开了间房。痛快洗了个澡后,一觉睡到傍晚五点才醒。

拿起手机一看,上边有来自陈国平的5个未接电话,和数条微信。刘红梅也打了两个电话,微信只一条:你爸说你来找我了,但电话不通。去哪了?见信回电。

陈国平的最后一条微信是:你周姨让她儿子儿媳妇去宾馆住了,你可以回家了。

陈玉握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手机也随之跌落在胸口。

上午见那两个人霸占了自己的房间后,她是真生气,恨不得马上把他们轰出门。但现在她在家里闹过一阵后,陈国平和周美丽忌惮她的威胁,真让他们走了,她心里又不是滋味。

搞得好像她就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破坏他们那个家和谐美满的恶人一样。

她心里反复默念着一个词:索然无味。

07

经历一番反复的心理斗争后,她还是决定先去母亲刘红梅那儿看看。

刘红梅离婚后没再结婚,但有个处了多年的男友。陈玉高中毕业那年,刘红梅在家乡又买了一套房,把陈玉外婆接过来,还专门请了个保姆照顾她。

自己离婚的事,也还没来得及跟刘红梅说。另外,自己这房子的事,她也想去征求一下母亲的意见。

母亲一直极有主见,又见多识广,除自己之外也没有别的孩子,抛开感情的层面不说,光从人品和身份的角度,一定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问题的。

晚饭后,母女俩共一床被子窝在沙发上,低声聊着。

让陈玉意外的是,刘红梅听说她离婚后并没多诧异,也没表现出多慈爱,只是淡淡地说:“人生的任何时候,都要学会把该拾起的拾起,该放下的放下。”

陈玉突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母亲刘红梅的格局果然跟父亲陈国平不在一个层面上。她既没问自己为什么而离婚,也没小格局地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而是表现出对自己的相当尊重,坚信女儿选择离婚自有她的理由,也好似看透了她心里的不安和彷徨。

她也好像忽然就理解了,刘红梅为什么要离婚,又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结婚。

“感情和婚姻不能划等号的。像以前我跟你爸,我总是习惯于昂首挺胸阔步往前走,你爸却磨磨蹭蹭任我拖拉拽都不肯抬脚。这样的混烟何伴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凌迟。所以我后来想通了,我自己能赚钱,只需要感情,需要有人疼我关心我,就够了。”

临睡前,刘红梅问陈玉:“房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08

陈玉想了想后回答说:“我原本是想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调整好了再出去。现在跟你谈话后,我又觉得不需要了。我已经有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刘红梅柔声劝道:“房子的事总归是要处理一下的。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爸自己是不可能有能力另外垒窝的,但他又需要一个住处。”

陈玉飞快接口道:“我知道的。这样吧,您哪天抽空叫上我爸,跟我去把房子过户一下,房还是给我爸住着吧!这样的话,至少他们会顾忌着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不会再把我的房间轻易让给别人。我再回家的时候,至少有一块十多平的清净之地。”

刘红梅赞许地说道:“好。”

与母亲的一席话,让陈玉觉得,之前遗失的母女情又找回来了一些。不仅如此,还让她派生出许多别的感知来。

比如,这世上的人,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

她跟母亲刘红梅在一起时,哪哪都是舒服的;但是,她跟父亲在一起时,从头到脚都透着不舒服,连他上厕所的时间都嫌太长,这种不舒服会逼着她不由自主地竖起后背,随时备战。

安逸惯了的父亲,之前死死地抱着母亲这棵绿植不放,现在又顽强地钳制着那套房不放,从没想过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创造什么。

这样的两个人,是注定过不长久的。

她跟前夫何尝不是一样?因为原生家庭不完整,她从豆蔻年华就憧憬着将来能有一个温暖祥和的家,让自己的孩子不再重蹈覆辙。

和前夫异地的日子里,她本就个子高挑容貌出众,岂会没有追求者?许多黑漆漆的夜晚,她也被身心需求得不到满足而辗转反侧。但她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谨守婚姻情感的底线,不越雷池半步。

可前夫却丝毫不把公序良俗放在眼里,随意践踏。

其实,他们也跟她爸妈一个样,注定是走不到头的。既是这样,离婚只是老天替她调整一下前行的方向而已,有什么跨不过去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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