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前的今天，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
一衣带水的邻邦日本，号称“单一民族”。
但是，全国一亿四千多万人里，
居然有30多万个姓氏，
令人震撼。而有着14多亿人口的中国，
现有姓氏才7000多个。
日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姓氏？
看似奇特的名称背后，隐藏着哪些故事？
姓氏还能如此奇葩？
1875年，明治政府再次颁布《平民苗字必称令》，强制户户有姓，人人有名，一时兴起了一股取姓狂潮。据森冈浩《日本名字家系大事典》研究表明，日本姓氏来源大体分为14种类型：地名、国名、职业、信仰、器物、用具，都纳入了取姓范围。
你家住在稻田中间，你就姓“田中”；你家养了一只乌龟，可以姓“龟田”；你家男人是个铁匠，一家子就姓“锻冶”吧。还有的人用规律性数字”取姓，例如“一二三”“九十九”“一尺二寸”等等。上至日月星辰，下到花鸟鱼虫，都可以入姓。
例如：我孙子。日本语中的“我孙子”是一个地名，大概位置在今天的千叶县，读作“阿比古”。另外一种说法称，古时候有很多外来人漂洋过海定居日本，其中有一支来自印度支那，日本土著就称之为“阿比那古古”，意为“火神”。这支后裔为了不忘祖先，便起了“我孙子”这个姓，含义还真不是“我的孙子”。
德川家康全名是什么？
一个古代日本贵族的名字，大致由“苗字”“姓”“氏”“名讳”组成。大家熟知的“德川家康”，他的全名是“德川次郎三郎源朝臣家康”。德川是他的“苗字”，“源”是天皇赐姓，“朝臣”是氏族名，“家康”才是名讳。
▲ 图为歌川广重绘制的风景画，描绘了百姓们顶着斗笠冒雨耕作的场景。《平民苗字必称令》颁布后，日本兴起取姓热潮，很多人用地名取姓。这些正在耕田的百姓，恐怕就姓“田中”了吧。摄影／朱子浩
日本贵族的姓名“花里胡哨”，日本平民百姓的名字就比较寒酸了。严格来说，平头百姓只有“诨名”和“外号”，或者叫“太郎”“二郎”“三郎”，“一男”“二男”“三男”，等等。
贵族专属特权——姓
直到江户时代，法律上只允许武士、有功的平民获得姓氏、佩带武士刀，大多数人不脱离乡里，也没有取姓的必要。天皇会赐予他们新的“姓”，构建新的氏族集团，大多被赐姓“真人”。真人，即“真正的人”。日本人认为，天皇一族是天照大神的后代，脱离皇族的人就不再具备神性，变成寻常的人了。
▲明治维新中，日本推行“文明开化”政策，力图用西方文化改造日本文化。图展现了人们穿着欧洲服饰举行的一场西洋音乐会，彰显了拥抱“先进”文明的决心。
中央和地方占据要津的氏族，被赐以贵姓，如：“大臣”是地位最高的姓，由“苏我氏”独占；“大连”仅次于“大臣”，由掌握军权的“物部氏”独占。5世纪上半叶，日本第19代允恭天皇将氏族按“姓”分类分级，制定了“六姓”：从与天皇血统最接近的“公”，到地方小豪、村落首领的“首”。第40代天武天皇即位后，又将“六姓”重新编制为“八色之姓”，包括真人、朝臣、宿祢、忌寸、道师、臣、连、稻置等。
随着人口繁衍，又出现了“苗字”。苗字本义为嫩芽、分枝，表示从大氏族分离出后，被赐予的新姓。比如藤原是一个大氏族，分支后居住在近江国的藤原氏，便称为“近藤”；住地在伊势的则被称为“伊藤”。近藤、伊藤便为“苗字”。
《平民苗字必称令》，不仅强制所有人必须拥有苗字，同时还废除了明治之前的姓氏。如果对原来的苗字不满意，重新上户口时还能另选中意的苗字。单凭姓氏，可无法判断先祖是贵族还是平民。
30万姓氏大国
那你要问了：30多万个姓是怎么来的？这就联系到日本史上的一件大事：明治维新。
1868年1月3日，明治天皇发布《王政复古大号令》，宣布废除幕府制度，实行全盘西化。日本向着现代化狂奔，横亘在前有一道巨大的障碍：绝大多数日本人有名无姓，明治政府很难造册完整准确的户口簿，征兵、征税。于是在1870年，明治政府颁布《平民苗字许可令》，允许平民也拥有苗字；紧接着，明治政府又颁布了《户籍法》，平民百姓可以自愿称姓。
多数百姓知道政府想征兵征税，就宁可不称姓。
天皇之姓
天皇强制日本人都有姓，天皇姓什么呢？日本自开国以来一直没有改朝换代，“万世一系”的天皇，被认为是天照大神的后代，是神不是人，没必要有姓氏，他的子女也就不会有姓氏。在日本，女子出嫁后要改用夫姓，但嫁到皇室的平民，仍然沿用娘家的姓氏。
天皇的女儿若要下嫁平民，一般随夫姓，从神变成了人。现在的明仁天皇的女儿纪宫公主，出嫁前只拥有名字“清子”和封号“纪宫”。她下嫁黑田庆树后，改名为“黑田清子”，成为一介平民。
▲日本实行“明治维新”，迅速驶入现代化的快车道。有趣的是，天皇是神不是人，他没有姓氏。图源：华尔街日报。
日本姓既多又杂，好些日本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拼读。所以日本人习惯在姓名上标注读音，免得念错失礼。同一个姓的人不一定有血缘关系，不同姓氏的人倒可能是直系亲属。
千奇百怪的日本姓，恰似一只窥视独特的日本文化的万花筒。
来源：《中华遗产》2021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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