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从大门一瞬间探望,
看到了那所熟悉的老房子,
门牌上写着某某母婴店,
玫红的色泽甚至扎眼,
院落还在,斯人已去。
记忆中的,
是门口是一片被竹栅栏围起的菜园,
圆白菜和生菜挂着露珠,
带着晨间的第一缕阳光,闪闪发光。
经过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
门口的台子上总放着几只竹簸箕,
放着叫不上的树根树皮,
有时候还有干扁的蜈蚣。
推门而入,总有些消毒药水的味道,
左侧的沙发上坐着一排人,
等着右手桌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又是满满当当看诊的人。
径直走向前,是抓药的药房,
一排排整齐的药柜,
每个抽屉左中右各写了一味中药的名字,
药味混杂,确是儿时最爱的地方。
如果医院是生病常去的地方,
那叔叔的医馆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宁可一碗苦药汤子下肚,
却怎么也不愿意去打针的。
有病没病,都喜欢去转转。
虽然是父亲的朋友,
还比父亲年长,
却显得比父亲年轻许多,
早该喊伯伯的,却怎都拗不过我叫叔叔。
他是那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老大夫,
医术精湛,病人们也络绎不绝,
不用问诊,仅号脉一项就把病断的七七八八,
比拍片CT都精确。
厚厚的病案和医书堆满整个书房,
埋头苦读,是他不坐诊时的常态。
闪亮亮的门头,
早就代替了昏黄的灯光,
但午夜梦回,
总想起那所医馆,那浓浓的草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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