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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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

被窗外的叮叮当当吵醒，

拉开窗帘，雪早已没过脚踝，

父母早就在院里打扫，

看了眼闹钟，赶紧穿衣起床，

囫囵吞枣的咽下油条，

端起碗把豆浆一股脑儿的倒进嘴里。

拿着书包和铁锨出门去了，

跑了一半，赶紧退回院里，

原来忘记和父母打招呼，打了招呼，

飞奔而去。这个点儿，

都是背着书包拿着工具的孩子。

一堆堆的涌进同一目的地，

回到班里放下书包，便拿着铁锨冲向操场。

冬季的北方是不需要提前打招呼的，

下雪就准备，雪停就是号角，

开始打扫吧，九十年代的北方，

是没有大型清雪机器的，除了人力还是人力。

除了操场的范围，

校园周围的马路也是指定清扫点儿，

看着乌怏怏校服模样的孩子们出动，

遇到刚下的雪，一铲子下去，

一大片就分崩离析，赶紧倒进树沟里，

接着下一铲子。

不一会儿就清出一大块，

再由拿着大扫帚的同学一扫，

大地终于裸露出该有的颜色。

虽说寒冷，厚厚的棉衣包裹，

行动实在受阻，但能名正言顺的逃课，

却是大家一致认可的。

那是小时候冬季里的样子，

如今大雪清雪设备加入，

天气预报加持，刚落雪，清雪车就已经出发，

等到雪停时路面早已清干净了，

只有路两旁的人行道

才能看出这雪到底有多大，

时隔多年，

机械的便捷早已代替人工的耗时耗力，

但那些曾经一起扫雪的面孔却更加鲜活，

呼出的哈气浸染了帽子和围脖，

挂着一层又一层的白霜，

连睫毛也难以幸免，

南方同学趁着老师不注意，

百米起步的冲进雪堆，

非得三五个人才能把他抓出来，

这才是冬天的样子，生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