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分类管理后对民办学校的放管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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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实民办学校的办学自主权，是以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促进民办教育健康发展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的。通过充分发挥市场对民办教育资源配置的重要作用，坚持公益性办学方向，促进民办教育的发展。但是放开民办学校的办学自主权，不等同于放任，民办学校的良性发展离不开有效的监督监管。本文将围绕民办学校的办学自主权，尤其是收费自主权讨论分类管理后政府对民办学校的放管结合。

一、民办高校的办学自主权

保持民办教育的活力，最核心的是落实和扩大民办学校的办学自主权。办学自主权包括四点：自主招生权、自主编写和选用教材权、自主招聘权、自主定价权。更具体地说，一是允许民办学校在法定规模内自主招生，各地不得为民办学校跨区域招生设置障碍；二是允许民办学校根据国家课程标准的要求，自主挑选或编写教材，自主设置课程和专业，自主开展教学试验；三是允许民办学校根据相应的教师准入标准，自主招聘教职员工；四是完善收费制度，原则上应自主定价，实行按质定价、优质优价。

收费权属于民办学校的办学自主权，此次《民办教育促进法》对收费制度作了适当的调整，进一步落实了民办学校的办学自主权。2016年11月7日，全国人大十二届常委会第二十四次会议审议并通过了关于修改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决定，其中收费制度做了新的规定：民办学校收取费用的项目和标准根据办学成本、市场需求等因素确定，向社会公示，并接受有关主管部门的监管。非营利性民办学校收费具体办法，由省、自治区、直辖市政府制定，营利性民办学校的收费标准，实行市场调节、由学校自主决定。

二、放开收费权需要思考的问题

各类教育资源分布不同，各层次教育规律不同，各地区教育发展水平不同，放开民办教育的收费权，更多地发挥市场机制来调节教育收费，就会产生不同的影响。

一是，少数优质民办学校、优质专业的学费会出现一定幅度的上涨。民办教育向受教育者提供教育服务，服务有优劣之分，优质的教育资源需要大量的经费投入，需要长时间对各类教育资源进行整合、打磨、凝炼、创新。另一方面，较多的学生去追逐较少的优质教育资源，学费水平也会上涨。

二是，多数普通民办学校学费水平会保持稳定。公民办学校之间、民办学校之间、国内民办学校与国外学校之间存在竞争，受市场供求关系、教学质量、师资队伍等因素制约，在有相对充分的竞争市场和没有任何特别优势的情况下，多数民办学校不会冒然大幅度提高学费标准。

三是，在教育资源相对匮乏的地区，极少数民办学校可能利用自身的绝对优势提高学费水平。在一些欠发达地区，政府提供的教育资源有限，教育供求不均衡，不排除少数民办学校利用放开收费政策提高收费标准，让学生不得不承受高学费压力，造成社会矛盾。

四是，个别民办学校也可能会出现学费水平变相下降的现象。放开收费制定权，实质是把民办教育进一步推向市场，市场法则优胜劣汰，个别处于劣势的民办学校为吸引生源，可能会通过大幅度、大范围减免学费等方式变相降低学费。目前，个别学校就出现变相降低学费的现象。办学投入得不到应有保障，教学质量必然受到影响，受教育者无法得到相应的教学服务，会引起教育市场秩序的混乱和社会的不满。

三、民办学校的行业秩序有待进一步规范

应该认识到，开放民办学校的办学自主权并不是放任不管，民办学校的良性发展离不开有效的监督监管。

近年来，民办学校尤其是非学历的民办教育培训机构违规办学的问题屡屡出现。近年被要求整改的培训机构数量增多。其问题主要集中在擅自违规设立或变更校址，超范围办学，将办学许可证租借他人使用，学校决策层变动未审批及租用场地过期不续签，在广告、招生、收费（储备金）、退费、劳动纠纷等方面的投诉较多等等。同时，不同培训机构之间也存在着恶意竞争的问题。民办培训行业缺乏竞业避止的观念，“另起炉灶”“挖墙角”屡见不鲜；有些机构打“价格战”，以低收费或免费培训一段时间为名招揽生源，造成竞相减价和机构间的冲突；有些机构虚假宣传与名校之间的关系，胡乱承诺入学或者教学效果，造成学生家长思想混乱甚至影响正常学校教育秩序；有些机构制造虚假信息，诋毁其他教育机构声誉。

四、为保障办学收费权需要加强外部监管

    （1）强化政府的监督和管理

政府对民办教育的治理和监管需要建立一个长效的有力的监督制度，具体地，是要建立价格、教育、工商、社保、税务等部门对民办教育的沟通协调和联合监管机制。依法监管各种办学机构，维护市场秩序，保障民办学校公开公平公正参与竞争。尤其要加强对民办学校收费制度监督检查力度，并向社会公布评估结果。针对扰乱市场的违规收费和损害师生权益的行为予以严惩。督促民办学校制定科学的收费制度，依法建立健全内部财务、会计和资产管理制度。

    （2）健全市场调节机制，逐步实现按质论价

健全完善由市场决定民办教育服务价格的机制，尊重市场规律，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和价格杠杆的作用，放开营利性民办教育收费，放宽民间投资准入，推动民办教育资源配置依据市场规则、市场价格、市场竞争，实现效益最大化和效率最优化。民办学校可根据自己提供的教育服务质量,实行按质论价、优质优价的收费方式，通过市场化改革鼓励引导民办学校创新体制机制，提高办学质量。

    （3）加强对民办学校的公益性引导，调动其积极性

民办教育事业属于公益性事业，是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组成部分。通过民办教育收费放开政策，有效引导民办学校科学制定收费标准和项目，坚持公益性办学方向，维护学生接受教育的合法权益，兼顾不同学生的经济实力和选择性需求。综合考虑合理回报问题，消除扰乱民办教育市场的营利性冲动，充分调动举办者（出资人）的办学积极性。

五、国外经验借鉴

韩国政府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逐渐加大对私立大学扶持力度。在放开私立学校自主收费权的同时，为抑制学费过快上涨，韩国政府以增加贷款计划或奖(助)学金等形式资助私立院校学生，作为对私立院校高收费的另一种补偿。据统计，2000-2005年间，韩国私立高校学生获得的奖学金额度均占到了总量的60%以上，2001年超过了80%。尽管私立院校的收费水平比国立、公立院校要高很多，但学费收入占经费总收入的比例已从1985年的82.3%降至2005年67.4%，政府资助所占比例逐年上升。

作者简介：王健，致远教育投资和管理研究院，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