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中国历代赞咏美女的不朽名篇,以及古今作者关于美女评价的各种版本,现整理概括出评价中国古代美女的十大标准:
白嫩细腻、修长灵巧是中国古代美女手指的审美标准。
古代美女,除了面孔之外,人体最频繁外露的部分要数双手了。古人在评论美手的时候,瞩目最多还是手指的白嫩,常用“柔荑”、“玉”、“葱”等物作比。如《诗经·卫风·硕人》有“手如柔荑”,写贵族女子的手,用茅草根来比喻其白嫩。再如和虞《记室骞古意》“清镜对蛾眉,新花映玉手”;萧衍《子夜歌》“朱口发艳歌,玉指弄娇弦”等,用“玉”字形容手指,细腻白嫩俱在其中。唐代诗人赵光远有首咏手的诗:“妆成皓腕洗凝脂,背接红巾掬水时。薄雾袖中拈玉斝,斜阳屏上拈青丝。唤人急拍临前槛,摘杏高揎近曲池。好是琵琶弦畔见,细圆无节玉参差。”其中写出了美人的种种手姿,末句描写手指,“细圆无节玉参差”,优美又逼真。韩偓《香奁集》中有一首《咏手》也写手姿,用“玉笋芽”形容手指,形象独特:“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线露尖斜。背人细捻垂胭鬓,向镜轻匀衬脸霞。”玉笋、嫩玉之类的说法后代诗歌中很多,张先《菩萨蛮》有“佳人学得平阳曲,纤纤玉笋横孤竹”,写的是美人吹笛;五代毛熙震《河满子》的“整鬟时见纤琼”,用的是“纤琼”,和“玉笋”意思相近;五代孙光宪《菩萨蛮》有“嫩玉抬香臂”,给白嫩的手臂加上了香味;元曲六大家之一的乔吉有散曲《南吕·四块玉》两首咏手,其中的“玉掌温,琼枝嫩”,给玉掌加上了温度。
另一个流行的字眼是“葱”,汉无名氏《孔雀东南飞》有“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似乎是最早用“葱”来形容美女手指的。后代承袭这个比喻的人很多,如白居易《筝》“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欧阳修《减字木兰花》“玉指纤纤嫩剥葱”,吴文英《点绛唇》“一握柔葱,香染榴巾汗”等。吴文英另有《齐天乐》“素骨凝冰,柔葱蘸雪”,素、冰、葱、雪合在一起,白嫩得无以复加。赵鸾鸾的《纤指》云:“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昨日琵琶弦索上,分明满甲染猩红。”掌是“软玉”,指为“春葱”,如此美手却藏在袖中,平日难得一见,偶尔一展示,不免令人惊叹。染成猩红色的指甲更是亮点,红白相映,艳丽非常。
古人对美女修长的手形、包括手指赞美有加,常用“纤纤素手”来形容。如《古诗十九首》之二《青青河畔草》有“纤纤出素手”,东汉末年《古诗十九首·迢迢牵牛星》有“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苏东坡《劝金船(和元素韵自撰腔命名)》有“纤纤素手如霜雪,笑把秋花插”。“纤纤”,纤细,形容小巧或细长而柔美。“纤纤素手”,形容手既白嫩又纤细,格外美丽动人。
一双美手展示给人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愉悦,而且更重要的是显示自己灵慧的内心,即我们常说的“心灵手巧”。《诗经·魏风·葛屦》有“掺掺女手,可以缝裳”,写会做针线活的手,强调其灵巧,“掺掺”就是纤巧的意思。李渔在《闲情偶寄·声容部》选姿篇中认为:“两手十指,为一生巧拙之关,百岁荣枯所系”,手嫩者多半相当聪颖,指尖者多半具有智慧。
李渔认为,手以“纤纤玉指”为最美。但具有“纤纤玉指”的女子太少,“十百之中,不能一二靓也”,因而在“或嫩或柔,或尖或细中,取其一得”就可以了。
素手之外,手腕也受到关注。如曹植《美女篇》“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晋·傅玄《有女篇·艳歌行》“珠环约素腕,翠羽垂鲜光”;南朝梁·丘迟《答徐侍中为人赠妇》“长眉横玉脸,皓腕卷轻纱”;韦庄《菩萨蛮》“炉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等。“皓腕”也好,“素腕”也罢,都是强调美人手腕之洁白光彩。
9、三寸金莲
纤小、弓弯、白净是中国古代美女双足的审美标准。
中国古代女性对自己身体最引以为傲的,不是西方美女那样的肥臀丰乳,而是美丽的小脚,古人称之为“三寸金莲”。这不仅令众多西方人感到困惑,也令对中国传统美女文化相对陌生的现代人感到不可思议。“三寸金莲”源于“女子以脚小为美”的审美观念,女子到了一定年龄,用布带把双足紧紧缠裹,最终构成尖弯瘦小、状如菱角的锥形。双足缠好后,再穿上绸缎或布面的绣花的尖形小鞋(弓鞋),此即为“三寸金莲”。
中国人的小脚情结可以远溯至先秦时代,并以纤巧白净为美。如《诗经·齐风·猗嗟》中有“美目扬兮,巧趋跄兮”,把女人的美眸与纤足相提并论。汉《乐府诗集·清商曲辞六·双行缠曲》有:“新罗绣行缠,足趺如春妍;他人不言好,我独知可怜”,透露了恋足的迹象。汉无名氏《孔雀东南飞》中有“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从步态上可以看出刘兰芝美足之纤小。魏·曹植《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神女似乎有一双纤足,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让人顿生爱怜之心。晋·陶潜《闲情赋》“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用“素”字赞美脚的白净。东晋·谢灵运《东阳溪中赠答》云:“可怜谁家妇,缘流洗素足。明月在云间,迢迢不可得。”一个男子看见一个妇人在河水中洗脚而生出追慕之心,诗中的“明月”既可代表该女子,也可象征其素足,水中的素足就好像云间的明月,时隐时现,遥不可及,令人心痒难搔。唐·李白《浣纱石上女》“一双金齿履,两足白如霜”,用霜形容其白;杜牧《咏袜》诗有“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用“玉笋”用来形容脚之纤嫩;北宋·晏几道《浣溪沙》“几折湘裙烟缕细,一钩罗袜素蟾弯”,也是通过象月牙一样的袜子折射出美女双足的纤细。北宋·苏东坡《菩萨蛮》“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赞足之纤妙,这也可称为中国诗词史上专咏缠足的第一首词。
女子缠足始于何时,史无明载,众说纷纭。“金莲”一说从南朝的潘玉奴开始,到五代李后主时期窅娘是一个质变。据《南史·废帝东昏厚纪》记载,南朝齐少帝萧宝卷荒淫无度,“凿金为莲花以帖地,令潘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莲花也!”因而后人称美人之步为莲步,又称女子之纤足为金莲。明·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十》引《道山新闻》一文曰:“李后主宫嫔窅娘,纤丽善舞。后主作金莲,高六尺,饰以宝物细带缨络,莲中作品色瑞莲。令窅娘以帛绕脚,令纤小,屈上作新月状。素袜舞为云中,回旋有凌云之态。唐镐诗曰:'莲中花更好,云裹月长新’,因窅娘作也。由是人皆效之,以纤弓为妙。”五代李后主李煜令舞娘用帛缠足,使脚纤小弯曲如新月状及弓形,并在六尺高的金制莲花台跳舞,飘飘然若仙子凌波,缠足因此而得名为“金莲”。由此开始,缠足之风逐渐盛行于宫廷。从宋代始缠足之风遍及民间,“三寸金莲”成了宋元以后对女性美的基本要求。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皇后马娘娘,就是因为有一双天然大脚而受尽嘲笑。
在古诗文中,女人双脚常以纤小、弓弯为美,文人常以“金莲”、“香钩”、“凤钩”、“新月”等作比。如唐·韩偓《屐子》诗有“六寸圆光致致”,赞美女足之纤小,唐尺六寸大概只相当于现在四寸多,够小巧的了。前文所提杜牧《咏袜》诗“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一尺去掉四分,剩下的也是六寸,与韩偓一样大小。北宋·秦观《浣溪沙》有“脚上鞋儿四寸罗”,鞋才只有四寸长,脚就更小了。南宋·赵令畴在《浣溪纱》中写家姬的秀艳“稳小弓鞋三寸罗”,比秦观更胜一筹。南宋·刘过有一首专咏美人纤足的词《沁园春》:“洛浦凌波,为谁微步,轻生暗尘。记踏花芳径,乱红不损,步苔幽砌,嫩绿无痕。衬玉罗悭,销金样窄,载不起、盈盈一段春。嬉游倦,笑教人款捻,微褪些跟。有时自度歌匀,悄不觉、微尖点拍频。忆金莲移换,文鸳得侣,绣茵催衮,舞凤轻分。懊恨深遮,牵情半露,出没风前烟缕裙。知何似,似一钩新月,浅碧笼云。”词中不仅用“金莲”、“新月”等比喻纤细的双足,还用“乱红不损”、“嫩绿无痕”等形容轻盈的步态。金·党怀英的《鹧鸪天》“云步凌波小凤钩,年年星汉踏清秋”,连天上织女也学人间闺中女子,将脚缠成“小凤钩”的模样。明·王次回的《菩萨蛮》:“多娇最爱鞋儿淡,有时立在秋千板。板已窄棱棱,犹余三四分。一钩浑玉削,红绣帮儿雀。休去步香堤,游人量印泥”,借鞋之窄小,形容脚之纤小,末句很有意思:不要去堤上散步,免得无聊的游人看见鞋印,要量一量看小巧到什么程度。清·蒲松龄《聊斋·绩女》里有一首《南乡子》:“隐约画帘前,三寸凌波玉笋尖。点地分明莲瓣落,纤纤,再着重台更可怜。花衬凤头弯,入握应知软似绵。但愿化为蝴蝶去,裙边,一嗅余香死亦甜”,描写了“三寸金莲”尖、纤、弯、软等特点,最后一句经典:“一嗅余香死亦甜”,以臭为香,真是痴恋啊。
“三寸金莲”这种审美心理事实上包含了浓厚的性意识。大概从宋代起,女人的小脚开始被视为她身体最隐秘的一部分,最能代表女性,最有性魅力,对男人最具吸引力。清人方绚,迷恋三寸金莲,有“香莲博士”之称,其《香莲品藻》系统地论述女子小脚之美及赏玩之法,有“五式”、“三贵”、“十友”、“九品”等等说法,比如“香莲九品”为:神品、妙品、仙品、珍品、清品、艳品、逸品、凡品、厌品。最高为神品:“农纤得中,修短合度,如捧心西子,颦笑天然、不可无一,不能有二。”此类恋脚癖,将对小脚的赏玩当成风雅的艺术,甚至认为一双纤足集中了女性全身之美:“眉儿之弯秀,玉指之尖,乳峰之圆,口角之小,唇色之红,私处之秘,兼而有之。清人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认为小脚“香艳欲绝”,玩弄起来足以使人“魂销千古”,还把小脚的玩法归纳出了48种之多,如:闻、吸、舔、咬、搔、脱、捏、推等。可以说,在古代小脚是女人除阴部、乳房外的第三“性器官”。
小脚除了可以满足男子变态的性心理以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使女人无法远行,被禁锢在家中。《女儿经》云:“为甚事,缠了足?不因好看如弓曲;恐他轻走出房门,千缠万裹来拘束。”缠足使无数女性经受了肉体上的残害和精神上的折磨,“小脚一双,眼泪一缸”,一语道尽了小脚女人的悲苦。
10、软玉温香
娇柔、白腻、芳香是中国古代美女身体的审美标准。
软玉温香”是对女子身体美的描写,其中“软”、“温”是柔和、温和的意思,“玉”、“香”两个字颇有概括性,一个表现视觉和触觉方面的白腻,另一个表现嗅觉和味觉方面的芳香。“玉”、“香”也常被指代女子,如“怜香惜玉”、“偷香窃玉”、“香消玉殒”等。有些诗歌中香玉连用,如温庭筠诗《晚归曲》“雀扇团圆掩香玉”、后蜀阎选《虞美人》“楚腰蛴领团香玉”、南宋·刘克庄《清平乐》“一团香玉温柔,笑颦俱有风流”等。这里“软玉温香”一词就概括了古代美女身体的几个特征:柔软、白腻、芳香。
古代美女以身体娇柔为美。诗歌中描写美女常用的字眼,体格是纤、小、细、弱,体肤是白、嫩、香、软,体态是娇、媚、轻、柔,五代张泌《满宫花》的一句“娇艳轻盈香雪腻”,基本上总结了女性美的所有主要特征。东汉班昭在《女诫》中也提出:“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如《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就是一位“闻静以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柔弱女子。从白居易《长恨歌》里的杨贵妃:“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到清·洪昇《长生殿》的杨贵妃:“看你似柳含风,花怯露。软难支,娇无力”,都是一副娇弱无力的美人形象。还有元稹的《会真诗》“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秦观的《满江红》“翠绾垂螺双髻小,柳柔花媚娇无力”,刘过的《满庭芳》“每为花娇玉软,慵对客、斜倚银床”,杨无咎的《瑞鹤仙》“渐娇慵不语,迷奚带笑,柳柔花弱”等,都是以娇弱女子为审美对象。
古代美女以肌肤白腻为美,在第一条标准里已详细讨论过,这里不再赘述。下面重点探讨美女之体香。
唐以前的诗歌表现女子体香比较朦胧,偏重美女的气质和气息,如宋玉《神女赋》“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若兰”、晋·陆机《日出东南隅行》“悲歌吐清响,雅舞播幽兰”、阮籍《清思赋》“窈窕而淑清”和“清言窃其如兰”、南朝梁·沈约《丽人赋》“芳逾散麝,色茂开莲”、李白《清平调》“一枝秾艳露凝香”等,分别用“兰”、“麝”、“莲”、“露”、“芳”等表示美女身上或浓或淡的馨香。
唐以后的诗歌,描写女性体香比较具体,且常常情色味很重。五代魏承班《渔歌子》有句“蛟绡雾縠笼香雪”,“蛟绡”即鲛绡,相传为鲛人所织的绡,极薄,“雾縠”指薄雾般的轻纱,雪白馨香的肌肤从薄纱中透出来,令人心动;晏殊《浣溪沙》的“粉融香雪透轻纱”,意思也差不多;大晏(晏殊)的句子又被小晏(晏几道)借用过来:“小琼闲抱琵琶,雪香微透轻纱”;小晏还有《更漏子》“雪香浓,檀晕少,枕上卧枝花好”,“檀晕”指浅红色,卧在枕上的如花美人犹红似白,香气浓郁,充满诱惑。
体香有各种类型,曹植《洛神赋》“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是吐气如兰的温香;《汉杂事秘辛》“芳气喷袭,肌理腻洁”,是扑鼻而来的芳香;五代·和凝《麦秀两岐》“异香芬馥”,是馥郁芬芳的异香;刘过《浣溪沙》“谁把幽香透骨薰”,是慢慢渗透出的幽香;周邦彦《玉团儿·双调》“睡半醒、生香透肉”,是透肌而出的生香;辛弃疾《虞美人》“露华微渗肌香,恰似杨妃初试、出兰汤”,是美人出浴后散发的清香;《敦煌曲子词·竹枝子》“百步惟闻兰麝香”,是芳气四溢的兰麝混合之香。
吴文英善写体香,有一首忆姬词《风入松》很有想象力:“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美人纤手在秋千索上留下的香气日久不散,竟然引来“黄蜂频扑”,可算是最为浓郁悠长的女人香。唐圭璋评论说:“因园中秋千,而思纤手;因黄蜂频扑,而思香凝,情深语痴。”李清照有一首《丑奴儿》的艳词写的是她婚后的性福生活:“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在凉爽的夏夜,女主人精心妆扮,身着性感内衣,雪肌体香一起透露出来,似乎在有意招蜂引蝶。写女子体香的艳词,莫过于萧观音的《十香词》。《十香词》是十首组诗,分别描写女人身上十个部位,均以“香”字结尾:
青丝七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发)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乳)
芙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颊)
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领边香。(颈)
和羹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舌)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口)
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手)
凤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煖白玉,雕出软钩香。(足)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阴)
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元非噉沉水,生得满身香。(肌)
女人的体香可以分为天然的和后天的两种,前者是女性自身所生发的天然体味,称为“天香”。李渔在《闲情偶寄·声容部》上说:“名花美女,气味相同,有国色者,必有天香。天香结自胞胎,非自薰染。佳人身上实实在在有此一种,非饰美之词也。此种香气,亦有姿貌不甚娇艳,而能偶擅其奇者。”历史上最早以香气著称的女子,最出名的莫过于春秋时代的绝色美女西施。据说,西施身上便会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气,她沐浴过的洗澡水,被称为“香水泉”,宫女们都争先恐后地希望得到这种“香水泉”。如果把这种水洒在屋里,整间屋子都会弥漫着迷人的芳香。此外,还有汉武帝所宠幸的宫人丽娟,她玉肤柔肌,吹气胜兰,但是否是天香不得而知。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体自生香,则是有史以来最早记载有天香的美女。至于赵飞燕同样吹气如兰,则是后天的熏陶。据说在乾隆皇帝的40个后妃中,有一个来自维吾尔族的美女香妃,与生俱来地带有一种神奇的体香。
一般的女性想要拥有诱人的体香,就需要用薰染的方法来增添身体的香气,以弥补先天不足。李渔承认了“国色天香”的可遇而不可求,认为薰染是正当的。“有国色而有天香,与无国色而有天香,皆是千中遇一;其余则薰染之力,不可少也。”除熏染外,唐代元载小妾薛瑶英,则是幼时长期食用其母所做的“香丸”(用花粉发酵处理后做成内服美容丸),长大以后,肌肤柔润、玉体生香而青史留名(明·张潮《幽梦影》)。
上述所列“十大标准”,主要是从外貌、形体的角度来说的。“妇人妩媚多端,毕竟以色为主”(李渔《闲情偶寄·声容部》)。美女的外在的容颜体貌当然是第一位的,但其次,美女的内在的气质神韵也非常重要。这种内在美正是李渔所谓的“媚态”,“态之为物,不特使美者愈美,艳者愈艳,且能使老者少而媸者妍,无情之事变为有情,使人暗受笼络而不觉者。”他认为,“女子一有媚态,三四分姿色,便可抵过六七分”;即便那些“状貌姿容一无可取”的女子,却能令人思之不倦,甚至舍命相从”。不过,这种媚态是自然流露的,千万不可矫揉造作,“态自天生,非可强造。强造之态,不能饰美,止能愈增其陋。”美女的媚态或者说内在气质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韵味”,大概卫泳所说的美女的态(喜之态、怒之态、泣之态、睡之态、懒之态、病之态)、情(芳情、闲情、幽情、柔情、痴情)、趣(空趣、逸趣、别趣、奇趣)、神(神丽、神爽、神情、神困顿、神飘荡轻扬)、心等,就是这种内在气质的具体表现吧。
再次,美女还要有端雅得体的服饰妆扮。女子的衣着穿戴,提倡洁和雅。“妇人之衣,不贵精而贵洁,不贵丽而贵雅,不贵与家相称,而贵与貌相宜”(李渔《闲情偶寄·声容部》)。衣服的色调要与人的脸色相协调,“面颜近白者,衣色可深可浅;其近黑者,则不宜浅而独宜深,浅则愈彰其黑矣”(李渔《闲情偶寄·声容部》)。“三分人才,七分妆饰。”女性人人都需要妆饰,修饰打扮最主要的是要得体,“饰不可过,亦不可缺,淡妆与浓抹,惟取相宜耳”(卫泳《悦容编·缘饰》)。
最后,美女还要兼有德行与才艺,做到德、色、才、艺的完美统一。叶小鸾的父亲叶绍袁认为“德才色为妇人三不朽”;清人吴震生提出“色期艳、才期慧、情期幽、德期贞”的标准;李渔认为,女子除了学会过硬的女工外,最好能读书识字,又能懂得琴棋书画,兼通歌舞,才艺双全。这才是理想中的完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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