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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姥姥/潘丽华(黑龙江)







 

姥姥

/潘丽华密山

姥姥是一九一零年出生的,从我记事起,姥姥就是一个小老太太。姥姥身高只有一米五,小眼睛,长着一张不好看的脸,而且不少褶子。后脑勺上是编的辫子盘的发鬏,已经有白头发了。姥姥始终穿一件灰的,带大襟的上衣,穿一条黑色用布腰袋系的免裤裆的裤子,姥姥脚上穿的是32号鞋,体重只有80多斤,还有点驼背,看上去就是一个瘦小的农村老太太。 

姥姥家住在柳毛乡双合村,是妈妈五岁时闯关东来的,当时投奔在密山县(后改知一镇)住的姥爷的大舅家,姥姥当时二十岁,已经有三个女儿,妈妈五岁,二姨三岁,还有个怀抱着的三姨,一同来的,还有姥爷的母亲和妹妹,一家七口在姥爷的大舅家十多平方的北炕上暂时居住。住了一段时间,姥爷的大舅给联系去柳毛乡双合屯(当时叫屯,后改村)。屯里有一个鲜族人搬走了,一间破旧的草房不要了,姥爷一家七口暂时住在透风漏雨的一间破房子里。姥爷的大舅又通过熟人,给姥爷家租了几亩地,算是在这儿扎根儿了,后来朝鲜人的房子倒了,自己脱坯子建了两间土草房,直到姥爷八十二和姥姥八十六在这里去世,他们再也没走出那个小山沟,居住了几十年。

虽然姥姥长的又瘦又小,在我眼里,姥姥可能干了,姥姥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她起早贪黑,不知疲倦,任劳任怨,是个非常勤快,会过日子的小老太太。她每天都得拉磨、压水喂养满院子的鸡、鸭、鹅、猪、狗。一来生人,几只大鹅伸着脖子叫:“嘎!嘎!”狗冲生人叫:“汪!汪!汪!”几只鸭子迈着方步,摆着屁股叫:“呱!呱!”夹杂着大公鸡打鸣:“苟苟苟!”“苟苟苟!”几只母鸡在窗下吊着的稻草编的鸡窝里下蛋,下完蛋的母鸡跳到地下,扬着脖子高声叫:“歌歌达!”“歌歌达!”意思是:“我下蛋了!”圈里养的两头猪也跟着哼哼,满院子里好像一曲交响乐,此起彼伏!姥姥见有生人来,出门喊一声:“都别叫了!”立刻鸦雀无声!这些家禽好像都听姥姥的话,姥姥就是它们的司令。见姥姥出来,狗马上跑到姥姥的跟前,围前围后。姥姥养这些家禽,数量都不多,多了也没有喂的,都是为了自己吃,没卖过。养的母鸡都留着下蛋,也不舍得吃鸡蛋,留着来客人吃。有一次我和母亲去姥姥家,姥姥把下蛋的母鸡杀了给我们吃,我妈直心疼。我看见有一只母鸡带着十多个小鸡崽儿,就去抓小鸡崽玩。姥姥告诉我:“那个母鸡有好长时间没见着了,我以为丢了,或者叫黄鼠狼给叼走了呢。原来它在外面柴火垛里下蛋,每天一个,又孵了21天,孵出了鸡崽儿,母鸡领回了一帮小鸡崽,我才知道这个鸡原来是在孵小鸡。”

妈妈经常给我讲姥姥的故事 。姥姥十三岁结婚,嫁给了十八岁的姥爷,姥爷家在辽宁海城,从小就没有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和一个妹妹拉扯大了,家里很穷。姥姥家也是因为孩子多,养不起,就把她早早嫁人了。随着三个女儿的到来,姥爷家实在生活不下去了,姥爷领着母亲,妹妹和姥姥及三个女儿就闯关东了。到了东北,就靠姥爷租种地主几亩地维持家里的生活, 生活上一贫如洗,吃了上顿没下顿,炕上铺的是蒲草,枕的是荒草甸子的垡头子,没有被子,白天穿啥,晚上躺下就睡。真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我妈结婚三天回门,姑爷来了,就把炕上蒲草换点新的,没有铺盖,晚间穿着衣服睡觉。衣服脏了,都是用烧过的小灰淋出的水洗,哪有肥皂啊!背心、裤衩、衬衣、衬裤更没有了。外衣也是冬天当棉袄,夏天棉花扒出来做单衣。孩子小,没有棉衣,冬天就不出屋,在屋里呆着!穿棉衣的也是露着棉花或打着补丁。

每到过年前,就有人上门要债,还不上了,要债的人就住在家里不走。没有办法,姥姥就卖闺女,我母亲,二姨和三姨都是到年底卖了,换了点粮食还债。姥爷的妹妹也给找了婆家。

解放了,姥姥对划成分的工作队人说:“给我划个中农,我这辈子穷怕了,叫他不穷不富。就这样,姥姥家都能定上雇农,自己要了个中农。

姥姥一共生了八个子女,五个女儿,三个儿子,随着八个子女陆续走出家门,姥姥的负担没那么重了,家里就剩姥爷和姥姥了。

我们家在密山城里居住,离姥姥家有30多公里,每次去姥姥家,需要坐客车。我们家五个孩子都愿意上姥姥家,因为姥姥家有大菜园,各种各样的蔬菜随便吃。小时候都是我妈领着我们去,我五、六岁时坐客车不花钱,我妈一上姥姥家,我就叫我妈领我去。到姥姥家菜园子里看啥好吃,我摘下来就往嘴里填,也不洗,黄瓜、柿子、姑娘、茄子、水萝卜(啃掉皮)甜杆、香瓜、西瓜等。姥爷还养蜂子,我没事就上装蜂蜜的桶子里,拿起小勺子吃几口。姥姥不让我多吃,说吃多了怕咸,我当时不明白,以为姥姥就是不想叫我多吃,明明那么甜的蜂蜜,怎么能说咸呢?我当时六岁,姥姥叫我拎一个姥爷编的小筐进园子摘豆角,到土豆地里用手摸几个大个土豆回来炖。我到豆角架按照姥姥告诉的方法,摘了半小筐豆角,又到正开花的土豆地里,把手伸到土里,挑大个摸了几个土豆。回来交给姥姥。姥姥说:“你把豆角掐了,再把土豆洗干净。”我照姥姥说的,把掐完洗干净的豆角土豆交给姥姥。姥姥又叫我烧火,我把姥姥准备好的柴火往灶坑里填,看姥姥往八印大锅里放了一小勺猪油,豆角放在锅里炒,炒到豆角都绿了,添水,把不削皮土豆整个放在锅里,放上盐, 把和好的玉米面用手抓一团,只见面团在姥姥两只手里左右颠两下,一只手托着面团往锅边上用劲一摔,面就贴到锅圈上,姥姥贴了一锅圈大饼子,然后盖上木头锅盖。我在灶台边,一直不停地往灶坑里添火。姥姥叫我听着点锅,别糊了。大约有20分钟,姥姥来揭开锅, 满屋子都充满了香气,馋得我直流口水,真想马上就吃到嘴。土豆好了以后都开花了,豆角冒着油星,黄灿灿的大饼子看着就有食欲。姥姥看我站在锅边,知道我馋,就给我一个开花的土豆,让我扒皮吃。我拿着烫手的土豆,两手换着扒皮,刚扒完皮,我就趁热,狼吞虎咽的把土豆吃下肚了,边吃边觉得姥姥家的土豆真好吃,都起沙,可面了。上桌吃饭时,我又吃了一个大饼子和一些豆角土豆,真香啊!现在想起来那个味儿还是馋的想吃,那都是原汁原味的绿色食品,难以忘怀的味道!

姐姐比我大四岁,姐姐十岁,我六岁,姐姐放假去姥姥家,我就叫姐领我去,我姐不领我,我就哭,还是妈妈说:“你就领她去吧!”我和姐姐一同坐客车去姥姥家。坐客车去柳毛乡下车到姥姥家,还得走八里地。以前跟妈妈来,走累了,都是妈妈背着我。这次和姐姐来,本来姐就不同意领我来,我累了,也不说累,坚持走。姐姐看我走累了,就站着歇一会儿再走。看我实在走不动了,就领我坐在路边歇着。下坡了,看见姥姥家了,我也不累了,连蹦带跳地跑进了姥姥家。

姥姥家有干不完的活,谁去了都得干活。起来就得压水(抽水井),拉磨。不拉磨就没有吃的,拉的都是玉米,然后把磨出的收起来,先用簸箕簸糠皮,再用箩筛,把碴子和面分开,碴子煮粥,面贴大饼子。用簸箕簸出的糠喂家禽。

姐姐就能拉几圈磨,时间长了头就迷糊,晕了,拉不了了,我二哥比我大三岁,他拉磨就不迷糊,每次有他在,我姐就不拉磨。我到十岁时,拉磨不迷糊,以后到姥姥家,我就天天推着磨杆拉磨。还和姥姥学会了簸簸箕,筛面,去糠皮。

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姐姐张罗着回家。因为到柳毛乡坐客车回家,还有八里地,得走着去。一次和我妈等车,车滿员不站,坐不上车,只能走回来,拿的萝卜缨子和咸菜,我妈也没舍得放在柳毛乡的认识人家,怕丢了。第二天再重新去坐车,也没坐上车,第三天才坐上车。姥姥家去的亲属有的五六天都坐不上车。离开学还有两天了,姐姐必须回家上学。从双合村走到知一镇坐车,有条道,得十多里地,我当时只有六岁,姐姐问我:“能走动吗?”我怕姐姐不领我走,就说:“能!”第二天我和姐早早就出发了,当时走的都是农村的土路,车辙很深,还坑坑洼洼的,我们两个小孩儿手拉手走着,路上没有行人,没有车辆行走,两边都是一人高的草和庄稼,没有人家,有姐姐壮胆儿,我也没有害怕。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走不动了,坐在路边不想走了,姐姐和我歇了一会儿,然后用手领着我往前走,越走越累,我没走多远就不走了,姐姐没有办法蹲下背着我走。姐姐当时只有十岁,我已经六岁了,姐姐没背几步就背不动了,放下我,歇了一会儿,继续领着我走,就这样,姐姐背我走一会儿,我自己走一会儿,一上午的时间于到了知一镇,下午我们俩乘上了公交车回到了密山家里,这次经历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为了坐公交车,六岁的我跟着姐姐走了十多里地。现在多好啊,交通四通八达,客车都开到屯子里。己经达到了早

进城晚归乡,非常方便,有钱也可以做出租车出行。乡村都修了水泥路面,再也不用为出行发愁了!

虽然去姥姥家有干不完的活,我还是愿意上姥姥家。到姥姥家,饭菜随便吃,能吃饱。上学放假时,我把作业先写完,然后就去姥姥家呆着。开学头几天再回家。

去姥姥家我才十岁左右,学会了引井水,每天都压水、推着磨杆拉磨、给家禽上地里割曲麻菜,割苋菜。那时地都很荒,都用人工铲地,没有化肥农药。我每天上午拿着镰刀和姥爷编的土蓝子上地里割曲麻菜,割滿一筐很费劲往家拿,累了就在半道歇一会儿,歇好几次才能回到家。到家后把曲麻菜用刀剁了喂鸡、鸭子,下午拿着镰刀和筐割苋菜,回来给猪掺点糠皮儿烀食。平时还得帮助姥姥喂鸡、喂鸭、喂鹅、喂狗、喂猪。整天闲不着。因为在姥姥家的锻炼,在姥姥的影响下,我们家也开始养了一些家禽,我很愿意养,也愿意喂,母亲在食堂做临时工,一天不在家,我除了做饭,还得饲养这些家禽,有一年母亲用卖猪的钱买了一台蜜蜂牌缝纫机,这是母亲的宝贝,也是留给我的遗产,我今还保留着。最多一年我们家喂了四头猪。都是我和我妈用木板车出去给猪拉饲料,到野地里去给猪割猪菜。从姥姥到母亲,遗传给了我勤俭持家,吃苦耐劳,会过日子的品格,使我终身受益。

有一年暑假去姥姥家,正是七月份收麦子的季节。姥姥家南山有一片麦子,是857农场连队种的,连队都是用机械收割小麦。坐在姥姥家炕上就能看见连队的机车,在地里收小麦。地里的小麦收割完后,姥姥叫我和她去拾麦穗。小麦地离姥姥家也有三里多地,姥姥拿着绳子,拿着镰刀就领我去拾麦穗。姥姥当时有50多岁,我那年也就是10岁。

到了地里,姥姥教我怎么样拾麦穗,拾什么样的。通过看姥姥拾麦穗,我也照着学,满地寻找,一会儿就拾了一大把,我把捡来的麦穗交给姥姥,姥姥把麦穗集中放在一个地方,又去满地捡拾。

捡了一上午,我和姥姥已经捡了一堆了。姥姥用绳子给我捆了一小捆,让我背着,然后她自己捆了一大捆,背不起来,她让我用手拉她,我使劲把她拉起来,我们满载着胜利的果实回家了。

背到家,姥爷在地上铺了一个破帘子,用姥爷做的链梯(三米长的杆子头上一边绑着一米长四个圆木杆),把麦子敲打下来,只见姥爷扬起链梯,前面四个绑在一起的木杆,顺着姥爷的劲儿一转落下,拍打麦杆上,麦粒儿就掉下来了。姥姥用簸箕簸出杂质,再用筛子筛除土,用水把石头掏出去,把麦子洗净凉干,把干后的麦子上磨拉。我一边推着磨,一边想:“这回能吃上白面馒头了!”那个时候买粮都得用粮本,每人每月也给不了多少白面,我们家的细粮,都给父亲和来客人吃了,一年也吃不上一回白面馒头。

等姥姥把馒头蒸出锅以后,我一看也不太白,上面有很多麦麸子,但是拿起来吃时,可真好吃,又暄又筋道,吃在嘴里回味无穷!尤其是自己捡的麦子,做出的大馒头更是从心里往外高兴!

姥姥是既能干又是家里说了算的主妇,姥爷除了干外面的活,家里的事不管,就是油瓶倒了也不扶。姥姥说:“你姥爷火上房不着急。”有一次我在姥姥家,姥姥家的烟筒冒火了,我发现后赶紧回屋招呼姥爷去救火,姥爷开始没着急,后来那火越着越大,我又进屋喊姥爷,姥爷这才出来,一看房子真着火了,这回着急了,拿着梯子上房了,把火弄灭了,自己的眉毛和头发烧了一大半。姥姥笑话姥爷说:“这回火上房你着急了吧?”

姥爷爱打鱼,那时鱼也多,鱼打多了,吃不了就喂猪,烀熟了喂鸡,喂狗。一次姥爷冬天背着背篓和冰川,上北大甸子河套打鱼。到冰上以后没走几步,就掉到头一天有人用冰川,穿的冰眼,刚封了一层冰的冰窟窿里了,身上背的那个冰川横在了窟窿边上,没把他掉下去,但两条腿已经在河水里,冰窟窿小,上还上不来,下也下不去,下面是冰冷的河水,上面是冰天雪地的冬天。冻得姥爷直打牙帮骨,浑身直哆嗦。离住的人家有十多里地远,河套冬天也不经常走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姥爷心想这下完了,得冻死在这里了。

大约过了一段时间,一辆朝鲜人的花轱辘车在此路过,车老板发现了姥爷,把姥爷救上来了,叫姥爷躺在花轱辘车上,把姥爷送回了家。姥爷到家后,衣服已经冻成冰棍,脱都脱不下来了,姥姥用剪子给他把棉裤剪开,腿和双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姥姥用雪给姥爷搓双腿双脚。经过姥姥的努力,双腿和双脚终于有了知觉,保住了,没有变黑,同时也捡回了一条命。要不是有人路过,姥爷那是必死无疑。

1965年放寒假时,姥姥说要杀猪,叫我们去吃猪肉,我妈领着我们五个子女都去了。

姥姥家两间房,一个外地,一个屋里,南北炕,住我们这一帮人倒是有地方。

姥姥家很冷,外屋水缸都上冻,有冰茬,早上吃水还得用东西敲。酸菜缸也冻上了一层冰。外屋的北墙都是一层白霜。姥姥家的里屋也没吊棚,抬头就看见高梁杆和房梁。房梁有个铁勾吊着一筐,里面是姥姥放好吃的地方。晚上躺在炕上,几个人盖一床被,冻的我和姐带着头巾,三个小子就戴着帽子。姥姥围着火盆抽着大烟袋,姥爷就给我们讲古代的故事。晚间姥姥给我们在火盆里烧土豆,熟了我们就扒在炕沿边上吃土豆。虽然好吃,每人也只能分一个,也不管够,姥姥把我们的馋虫都给勾起来了。那时吃土豆是我们最好的美食,根本也吃不着水果。

姥姥家杀猪可热闹了,屯子里不少人都来帮忙,预备了好几个菜,光亲属就十多个。杀猪菜炖了一大锅,煮了好几大块方子肉,五花肉酸菜粉条血肠,放了两桌,光肉就用了一脚。八个子女一家分一条,一个猪也剩不了多少了。我们吃着姥姥家的猪肉,滿囗香,我们家过年也没有那么多肉吃。买点肉包饺子,吃完就算过年了。

以前农村的房屋,外地门上都有上亮子,屋里预备着一个铁锹,如果下大雪,封了门,出不去了,就从上亮子爬出去,用铁锹把门挖开才能出门。有的小孩儿在房顶上往下跑玩爬犁。那时野鸡也多,雪大,不少野鸡冻死在野地里,姥爷出门去捡野鸡,一会儿就背了一串野鸡回来。那年冬天过春节,因为姥姥家有好吃的,我都没回家,在姥姥家过的春节。

大年初二,姥姥领我去过了西岗就是新政村的二姨家拜年。二姨有八个子女,春节时候家里可热闹了,一大家子人,我给二姨,二姨夫拜年还给我两元压腰钱,我从来没有过两元钱,钱在我手里爱不释手,摆弄来摆弄去,姥姥说:“快揣兜里,别丢了!”二姨给我的两元钱,回来就上交给我妈了。我结婚后在母亲家遇着二姨,给二姨20块钱,当时我工资才37元,也是一个不小数,二姨当时就哭了,说:“这20块钱还够我打两次吊瓶的!”二姨身体不好,常年闹病。60多岁就去世了。

一次我在母亲家遇到姥姥,我给姥姥50元钱,是我的一个月工资,姥姥说:“我有的是钱,你不用给我钱!”我问:“你有多少钱呢?”姥姥告诉我:“有50元钱。”姥姥到晚年也没有太多的钱,50元对她来说也够多的了。姥姥省吃俭用,辛苦了一辈子,没享过多少福,但是姥姥很知足。她觉得比起旧社会,日子过的好上千万倍!

姥姥晚年由孙子和孙媳妇照顾,在86岁时无疾而终!

作家档案

潘丽华 黑龙江省密山市人,曾在《中国农机化报》、《黑龙江日报》、《黑龙江政报》、《黑龙江经济报》、《黑龙江农业机械》杂志、《牡丹江日报》、《牡丹江演唱》、《鸡西日报》、《鸡西矿工报》、《双鸭山矿工报》、《密山群众文化》、《密山周刊》等报刋杂志上发表过新闻、散文、人物通讯、诗歌等作品。曾获得黑龙江省农机科普工作一等奖。现在系密山市农机局退休干部。

【在线编辑:腊梅】

顾问:孙文斌  沈晓密  秦 萌  郭亚楠  鄂俊光  于浩  张磊晶  刘俊

主编:林兆丰 13115477919(微信)

制作:腊梅 15045786778(微信)  主播:安可 望月 仁娟 小海 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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