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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库 子部 类书类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卷四百九十六
 文选部汇考一
  梁〈武帝普通一则〉
  唐〈太宗贞观一则 高宗显庆一则 元宗开元二则〉
  宋〈太宗太平兴国一则 真宗大中祥符一则〉
 文选部汇考二
  梁昭明太子文选〈自序〉
 文选部汇考三
  《隋书·经籍志》〈总集〉
  《唐书·艺文志》〈总集〉
  《宋史·艺文志》〈总集〉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总集〉
  明焦竑《经籍志》〈总集〉
 文选部总论
  唐丘光庭《兼明书》〈《五臣注》 《吴都赋》 《灵光殿赋》 《江赋》 《雪赋》 《赭白马赋》 《游仙诗》 《咏怀诗》 又 《宴会诗》 《戏马台诗》 《释奠会诗》 《乐游苑诗》 《赠弟诗》 《遇风诗》 《石头城诗》 《古诗》 《七命》 《求通亲亲表》〉
 文选部艺文一
  《文选楼铭》         唐杨夔
 文选部艺文二〈诗〉
  《文选楼》          宋李廌
 文选部纪事
 文选部杂录

经籍典第四百九十六卷

文选部汇考一

武帝普通 年,昭明太子撰《文选》。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昭明太子传》:昭明太子统,字德施,高祖长子也。母曰丁贵嫔。初,高祖未有男,义师起,太子以齐中兴元年九月生于襄阳。高祖既受禅,有司奏立储副,高祖以天下始定,百度多阙,未之许也。群臣固请,天监元年十月,立为皇太子。时太子年幼,依旧居于内,拜东宫官属文武,皆入直永福省。太子生而聪睿,三岁受《孝经》、《论语》,五岁遍读五经,悉能讽诵。五年五月庚戌,始出居东宫。太子性仁孝,自出宫,恒思恋不乐。高祖知之,每五日一朝,多便留永福省,或五日三日乃还宫。八年九月,于寿安殿讲《孝经》,尽通大义。讲毕,亲临释奠于国学。十四年正月朔旦,高祖临轩,冠太子于太极殿。旧制,太子著远游冠,金蝉翠緌缨;至是,加金博山。太子美姿貌,善举止。读书数行并下,过目皆忆。每游宴祖道,赋诗至十数韵。或命作剧韵赋之,皆属思便成,无所点易。高祖大弘佛教,亲自讲说;太子亦崇信三宝,遍览众经。普通元年,甘露降于慧义殿,咸以至德所感焉。三年十一月,始兴王憺薨。旧事,东宫礼绝旁亲,书翰并依常仪。太子意以为疑,命仆射刘孝绰议其事。孝绰议曰:案张镜撰《东宫仪记》,称三朝发哀者,踰月不举乐;鼓吹寝奏,服限亦然。寻傍绝之义,义在去服,服虽可夺,情岂无悲。铙歌辍奏,良亦为此。既有悲情,宜称兼慕,卒哭之后,依常举乐,称悲竟,此理例相符。谓犹应兼慕,请至卒哭。仆射徐勉、为左率周舍、为家令陆襄并同孝绰议。太子令诸贤更共详衷。司农卿明山宾、步兵校尉朱异议,称慕悼之解,宜终服月。于是令付典书遵用,以为永准。七年十一月,贵嫔有疾,太子还永福省,朝夕侍疾,衣不解带。及薨,步从丧还宫,至殡,水浆不入口,每哭辄恸绝。高祖遣中书舍人顾协宣旨曰:毁不灭性,圣人之制。《礼》,不胜丧比于不孝。有我在,那得自毁如此。可即强进饮食。太子奉敕,乃进数合。自是至葬,日进麦粥一升。高祖又敕曰:闻汝所进过少,转就羸瘵。我比更无馀病,正为汝如此,胸中亦圮塞成疾。故应强加饘粥,不使我𢘆尔悬心。虽屡奉敕劝逼,日止一溢,不尝菜果之味。体素壮,腰带十围,至是减削过半。每入朝,士庶见者莫不下泣。太子自加元服,高祖便使省万机,内外百司,奏事者填塞于前。太子明于庶事,纤毫必晓,每所奏有谬误及巧妄,皆即就辩析,示其可否,徐令改正,未尝弹纠一人。平断法狱,多所全宥,天下皆称仁。性宽和容众,喜愠不形于色。引纳才学之士,赏爱无倦。恒自讨论篇籍,或与学士商确古今;间则继以文章著述,率以为常。于时东宫有书几三万卷,名才并集,文学之盛,晋、宋以来未之有也。性爱山水,于元圃穿筑,更立亭馆,与朝士名素者游其中。尝泛舟后池,番禺侯轨盛称此中宜奏女乐。太子不答,咏左思《招隐诗》曰: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侯惭而止。出宫二十馀年,不畜声乐。少时,敕赐大乐女妓一部,略非所好。普通中,大军北讨,京师谷贵,太子因命菲衣减膳,改常馔为小食。每霖雨积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闾巷,视贫困家,有流离道路,密加赈赐。又出主衣绵帛,多作襦裤,冬月以施贫冻。若死亡无可以敛者,为备棺槥。每闻远近百姓赋役勤苦,辄敛容色。常以户口未实,重于劳扰。吴兴郡屡以水灾失收,有上言当漕大渎以泻浙江。中大通二年春,诏遣前交州刺史王弁假节,发吴郡、吴兴、义兴三郡民丁就役。太子上疏谏止。高祖优诏以谕焉。太子孝谨天至,每入朝,未五鼓便守城门开。东宫虽燕居内殿,一坐一起,恒向西南面台。宿被召当入,危坐达旦。三年三月,寝疾。恐贻高祖忧,敕参问,辄自力手书启。及稍笃,左右欲启闻,犹不许,曰云何令至尊知我如此恶,因便呜咽。四月乙巳薨,时年三十一。高祖幸东宫,临哭尽哀。诏敛以衮冕。谥曰昭明。五月庚寅,葬安宁陵。诏司徒左长史王筠为哀册文。太子仁德素著,及薨,朝野惋愕。京师男女,奔走宫门,号泣满路。四方氓庶,及疆徼之民,闻丧皆痛哭。所著文集二十卷;又撰古今典诰文言,为《正序》十卷;五言诗之善者,为《英华集》二十卷;《文选》三十卷。

太宗贞观 年,曹宪为《文选》学,徵以弘文馆学士,不至。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大唐新语》:江淮间为《文选》学者,起自江都曹宪。贞观初,扬州长史李袭誉荐之,徵为弘文馆学士。宪以年老不起,遣使就拜朝散大夫,赐帛三百匹。
高宗显庆 年,李善表上《文选注》。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李邕传》:邕,扬州江都人。父善,有雅行,淹贯古今,不能属辞,故人号书簏。显庆中,累擢崇贤馆直学士兼沛王侍读。为《文选注》,敷析渊洽,表上之,赐赉颇渥。
元宗开元 年,萧嵩奏请王智明等注《文选》。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大唐新语》:开元中,萧嵩以《文选》先代旧业,欲注释之。奏请左补阙王智明、金吾卫佐李元成、进士陈居等注《文选》。
开元六年,吕延祚上《五臣》、《文选注》。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晁公武读书志》:吕延祚尝集吕延济、刘良、张诜、吕向、李周翰《文选注》为三十卷。开元六年,上之名《五臣注》。

太宗太平兴国 年,令吕文仲读《文选》。
按《宋史太宗本纪》不载。 按《吕文仲传》:太平兴国中,尝令读《文选》,继又令读《江海赋》,皆有赐赉。
真宗大中祥符九年,毋克勤上《文选》板。
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西蜀孟氏世家》:毋昭裔,在成都令门人句中正、孙逢吉书《文选》镂板,子守素赍至中朝,行于世。大中祥符九年,守素子克勤上其板,补三班奉职。

文选部汇考二

《梁昭明太子文选三十卷》按昭明太子自序,式观元始眇觌元风冬穴夏巢之时,茹毛饮血之世,世质民淳,斯文未作。逮乎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由是
文籍生焉。《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文之时义远矣哉!若夫椎轮为大辂之始,大辂宁有椎轮之质,增冰为积水所成,积水曾微增冰之凛,何哉?盖踵其事而增华,变其本而加厉,物既有之文亦宜。然随时变改,难可详悉,尝试论之曰诗序云《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至于今之作者,异乎古。昔古诗之体,今则全取赋名,荀宋表之于前,贾马继之于末,自兹以降,源流实繁述。邑居则有凭虚、亡是之作戒,畋游则有长杨、羽猎之制。若其纪一事咏一物,风云草木之兴,鱼虫禽兽之流,推而广之,不可胜载矣。又楚人屈原含忠履洁君匪,从流臣进逆耳,深思远虑,遂放湘南,耿介之意既伤,壹郁之怀靡愬,临渊有怀沙之志,吟泽有憔悴之容,骚人之文自兹而作,诗者盖志之所之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关雎麟趾正始之道著桑间濮上,亡国之音表故风雅之道粲然可观。自炎汉中叶,厥涂渐异退傅有在邹之作降,将著河梁之篇,四言五言区以别矣。又少则三字,多则九言,各体互兴,分镳并驱,颂者所以游扬德业、褒赞成功吉甫有穆如之谈季子,有至矣之叹。舒布为诗既言如彼,总成为颂又亦如此,次则箴兴于补阙,戒出于弼匡,论则析理精微,铭则序事清润,美终则诔发图像则赞兴。又诏诰教令之流,表奏笺记之列,书誓符檄之品,吊祭悲哀之作,答客指事之制,三言八字之文,篇词引序碑碣志状,众制锋起,源流间出,譬陶匏异器并为入耳之娱,黼黻不同俱为悦目之玩,作者之致盖云备矣!余监抚馀,闲居多暇日,历观文囿,泛览辞林,未尝不心游目想,移晷忘倦,自姬汉以来眇焉。悠邈时更七代数逾千祀,词人才子则名溢于缥囊,飞文染翰则卷盈乎缃帙,自非略其《芜秽集》,其清英盖欲兼功太半,难矣!若夫姬公之籍、孔父之书与日月俱悬、鬼神争奥,孝敬之准式,人伦之师友,岂可重以芟夷加之剪截?老庄之作,管孟之流,盖以立意为宗,不以能文为本,今之所选又以略诸。若贤人之美词,忠臣之抗直,谋夫之话,辩士之端冰释泉涌,金相玉振,所谓坐徂丘议稷下仲连之却秦军,食其之下齐国留侯之发八难,曲逆之吐六奇,盖乃事美一时,语流千载,概见坟籍,旁出子史,若斯之流,又亦繁博,虽传之简牍,而事异篇章,今之所集亦所不取。至于记事之史,系年之书,所以褒贬是非,纪别异同方之篇翰亦己不同。若其赞论之综缉辞采,序述之错比文华,事出于沈思,义归乎翰藻,故与夫篇什杂而集之,远自周室,迄于圣代,都为三十卷,名曰《文选》云尔。凡次文之体,各以汇聚,诗赋体既不一,又以类分,类分之中,各以时代相次。

文选部汇考三

《隋书经籍志》《总集》

《文选》三十卷,〈注〉梁昭明太子撰。
《文选音》三卷,〈注〉萧该撰。

《唐书艺文志》《总集》

梁昭明太子《文选》三十卷
萧该《文选音》十卷
僧道淹《文选音义》十卷
李善注《文选》六十卷
公孙罗注《文选》六十卷
又《音义》十卷
李善《文选辨惑》十卷
《五臣注文选》三十卷,〈注〉衢州常山尉吕延济、都水使者刘承祖男良、处士张诜吕向李周翰注,开元六年,工部侍郎吕延祚上之。
曹宪《文选音义》,〈注〉卷亡。
康国安注《驳文选异义》二十卷
许淹《文选音》十卷
孟利贞《续文选》十三卷
卜长福《续文选》三十卷,〈注〉开元十七年上,授富阳尉。卜隐之《拟文选》十三卷,〈注〉开元处士。

《宋史艺文志》《总集》

萧统《文选》六十卷〈注〉李善注
五臣《注文选》三十卷
周明辨《文选汇类》十卷
《文选类聚》十卷
《常宝鼎文选名氏类目》十卷
徐陵《文选后名人诗》九卷
吕延祚《注文选》三十卷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总集》

李善注《文选》六十卷
晁氏曰:梁昭明太子萧统纂前,有序具述所以作之之意,盖选汉讫梁诸家所著赋诗骚七,诏册令教策、秀才文表,上书启弹事笺,记书移檄难对问议论,序颂赞符命史论,连珠铭箴诔哀策碑,志行状吊祭文类之,为三十卷。窦常谓统著《文选》,以何逊在世,不录其文,盖其人既往,而后其文克定,然所录皆前人作也。唐李善集注析为六十卷,善高宗时为弘文学士,博学,经史百家无不备览,而无文时人谓之书簏。初为辑注,博引经史,释事而忘其义,书成,上进问其子邕,邕无言,善曰:非邪尔,当正之。于是邕更加以义释解,精于五臣。今释事加义者两存焉、苏子瞻尝读善注而嘉之,故近世复存。
东坡苏氏答刘沔书曰:梁萧统《文选》,世以为工,以轼观之,拙于文而陋于识者,莫统若也。宋玉赋《高唐神女》,其初略陈所梦之因,如子虚亡是公相与问答,皆赋矣,而统谓之叙,此与儿童之见何异?李陵苏武赠别长安,而诗有江汉之语,及陵与武书辞句儇浅正,齐梁间小儿所拟作,决非西汉文,而
统不悟,刘子元独知之识真者少,盖从古所病也。

五臣注《文选》三十卷
晁氏曰:唐吕延祚集注,延祚以李善止引经史,不释述作意义,集吕延济、刘良、张诜、吕向、李周翰五人注,延祚不与焉,复为三十卷。开元六年,延祚上之,名曰五臣注。
陈氏曰:后人并李善元注合为一书,名六臣注,凡六十卷。东坡谓五臣乃俚儒之荒陋者,反不及善,如谢瞻诗苛慝暴三殇,引苛政猛于虎以父与,夫为殇非是,然此说乃本于善也。

《玉台新咏》十卷
陈氏曰:陈徐陵孝穆集,且为作序。

《明焦竑经籍志》《总集》

《文选》三十卷〈注〉梁昭明太子集
《文选音》十卷〈注〉萧该集撰
又十卷〈注〉释道淹撰
又十卷〈注〉许淹撰
又十卷〈注〉公孙罗集
《注文选》三十卷〈注〉唐吕延济等五臣注
又六十卷〈注〉李善注
又六十卷〈注〉公孙罗注
文《选辨惑》十卷〈注〉李善撰
《文选抄》十二卷〈注〉苏易简
《文选类林》十八卷〈注〉刘攽
《驳文选异义》二十卷〈注〉康国安撰
《续文选》十三卷〈注〉唐孟利正集
又三十卷〈注〉唐卜长福集
《拟文选》三十卷〈注〉唐卜隐之撰
《文选补遗》四十卷〈注〉陈仁子撰
《文选增定》二十三卷〈注〉李梦阳撰
《广文选》八十卷〈注〉刘节撰
《文选类聚》十卷
《文选菁英》二十四卷〈注〉苏易简编
《我朝文选》二十卷〈注〉唐顺之集

文选部总论

《唐丘光庭兼明书》《五臣注》

五臣者,不知何许人也。所注文选,颇为乖疏,盖以时有王张,遂乃盛行。于代将欲从首至末搴其萧根,则必溢帙盈箱,徒费笺翰,苟蔑而不语,则误后学习是用,略举纲条,馀可三隅反也。

《吴都赋》

《吴都赋》曰:且有吴之开国,造自太伯宣于延陵,盖端委之所彰,高节之所兴。臣延济曰:太伯延陵端其志操,委弃其位以存让体,是兴高节也。明曰:据赋文是双关,覆装体以端委所彰,覆太伯高节所兴,覆延陵宜于所彰,下注太伯之德,解端委之事所兴,下注延陵之德,释高节之文,不宜将二人之事混同而注之,且释端委之意,殊非曲经。按《左传》曰:太伯端委以治周礼。杜元凯注曰:端委礼服也。颖达曰:端元也委者,长垂于地也。赋言:太伯造成国邑,服元端之衣以行,周礼彰显先生之风化于吴国也。《左传》又曰:公子光弑王僚,以国让延陵季子,季子曰:圣达节,次守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达,敢失守乎?弃其室而耕于野,遂舍之。赋言:延陵以此高尚之节宣播谦让之风,以兴盛吴国,非谓自兴高节也。赋又曰:建至德以创鸿业,世无得而显称。臣延济曰:言我吴郡后建,立延陵太伯之德,则创大业代无得而称美者。又曰:由克让以立风俗,轻脱屣于千乘。臣周翰曰:言吴能逮太伯延陵让节以成风俗,盖谓让千乘之重如脱屣也。明曰:此文亦双关体,云建至德以创鸿业,世无得而显称者,此独论太伯之德耳。太伯建立至德以开创吴国之大业,其德浩大,故代人无可得而称。《论语》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是也。且延陵非创业之主,注不得兼言延陵之德也。其由克让以立风俗,轻脱屣于千乘,此则论延陵之德也。言延陵让国而耕于野,是其克让轻千乘也。注不得兼言太伯之德以致混淆赋。又曰:外夫辅车唇齿之援。臣向曰:辅陪乘也,吴蜀相资,独陪乘以唇齿为内外。明曰:按《左传》云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先儒皆以辅谓颊辅,车谓牙车,此注云陪乘,非也。或云:《诗》云其车既载,乃弃尔辅,则是车之与辅亦相依之物,有何不可?而子非之,其有说乎?《易》云:咸其辅颊舌。孔颖达曰:辅颊俱为口旁之肉,辅是口旁之肉,则为牙车,唇齿四者同类相依而存,阙一不可,以喻二国,更相表里,乃得俱全。若以辅为陪乘,则车为载物之事,辅为御车之人也,人之与车非相类,不可以喻二国,故陪乘非也。

《灵光殿赋》〈云楶藻棁〉

《灵光殿赋》曰:云楶藻棁。臣向曰:楶梁上柱棁,叉手也。
明曰:按《尔雅·释宫》云:栭谓之楶。郭璞曰:薄栌也,薄柱头也,栌斗也。又云:杗廇谓之梁,其上楹谓之棁。郭璞云:侏儒,柱也。臣向不依《尔雅》之文,臆为其说,且上文枝牚槎
而邪据。周翰曰:枝牚梁上交木,交即叉手也,何得更以棁为?叉手违经,背义乖谬之甚。

《江赋》〈滥觞〉

《江赋》云:初发源乎滥觞。周翰曰:滥谓泛滥水流,貌觞酒杯也。谓江之发,源流如一杯也。明曰:周翰以觞为酒杯则是也,然以其流水如一杯之多,则非也,何者?且滥非水流之貌,滥者泛也,言其水小裁可浮泛酒杯耳。

《雪赋》〈岂鲜辉于阳春〉

《雪赋》云:君宁见阶上之白雪,岂鲜辉于阳春?臣铣曰:鲜寡也,雪之光辉岂寡于阳春也?明曰:下文云元阴凝冱,不昧其洁,太阳辉耀,不固其节,则鲜谓鲜明也。言雪当见曰而消,不能鲜明光辉于阳春也。

《赭白马赋》〈畴德瑞圣〉

《赭白马赋》云:实有腾光吐畴,德瑞圣之符焉。臣良曰:畴昔也,言昔帝之德有瑞圣之符焉。明曰:畴等也,言马可以等齐君子之德、祥瑞圣人之道也。

《游仙诗》〈圭璋特达〉

《郭璞游仙诗》曰:圭璋虽特达,明月难暗投。臣延济曰:特达,美貌。明曰:按朝聘之礼,有圭璋璧琮则加束帛,然后能达,而圭璋德重可以独行,故曰特达聘礼,云圭璋,特达德也。此诗之意言君子虽有才德,不假外助,然亦不可仕于乱代,如明月之珠不可以暗中投人也。

《咏怀诗》〈昔闻东陵瓜〉

阮籍《咏怀诗》曰: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臣延济曰:故秦时,东陵侯邵平种瓜于青门外,其瓜甚美以供宾也。明曰:按嗣宗此诗是遭乱代,思深居远害,故以瓜喻之。言邵平种瓜,不能深远,近在青门之外,又色妍味美,遂为人所食。啖故下云五色耀朝日,嘉宾四面会。膏火自煎熬,多财为患害。意人遭乱代,苟逞才露颖,必为时所害,如美瓜膏火之自丧矣。而延济不喻此义,谓种瓜以供宾客,何其谬欤!

又〈布衣可终身〉

其诗又云:布衣可终身。臣铣曰:布衣谓邵平。明曰:此诗取瓜喻,不专指邵平,言人当乱,代但服布衣自可终身,何必纡朱拖紫也?

《宴会诗》〈施己唯约〉

陆士龙大将军宴会,被命作诗,其末章云施己唯约于礼,斯丰天锡难老,如岳之崇臣。向曰:约薄丰厚也言我所施用甚薄,遇礼且厚,是天赐我难老之惠,如山岳之崇也。明曰:观士龙之意是祝王之辞,言王于身俭约,于礼则丰厚,所以天赐王难老,如岳之崇,非士龙自谓也。

《戏马台诗》〈霜降休百工〉

谢宣远九日从宋公戏马台送孔令诗云:风至授寒服,霜降休百工。臣延济曰:季秋凉风至始授衣也,霜降胶漆,坚可以为器,故美百工之功也。明曰:按月令季秋云霜始降,则百工休注曰谓胶漆之作停也。宣远亦用此义,言岁将晏,授寒衣停百工,人民安可以谋?饮宴饯宾客也。而延济训休为美言霜降,胶漆坚可为器物,若如此,则既兴百工,是其劳苦何欢宴之有?且时方寒,凛非用胶漆之,日翻覆寻绎,理无所通。

《释奠会诗》〈尚席函杖〉

颜延年《皇太子释奠会诗》云:尚席函杖,臣周翰尚席,儒席也。明曰:今观此诗,文势非谓儒席也,尚席谓设席之吏也。设此太子之席,其间相去容杖,以指书讲书也。知尚席为设席之吏者,以其诗云尚席函杖,承疑捧帙侍言,称辞惇史、秉笔承疑、侍言惇史,三者皆太子属官,故知尚席亦官吏,如尚衣之事也。

《乐游苑诗》〈凤吹〉

丘希范《侍宴会乐游苑送徐州应诏》诗云:诘旦阊阖开,驰道闻凤吹。臣延济曰:凤吹笙也,笙体象凤,故比之也。明曰:吹者乐之,总称凤者美言之也。以天子行幸,必奏众乐,岂独吹笙而已哉?故月令云命乐工习吹大享,帝于明堂,是谓众乐为吹也。

《赠弟诗》〈涕交缨〉

陆士衡《赠弟诗》云:寤言涕交缨臣。铣曰:缨,衣领也。明曰:缨,带也。虽文章用字,与经稍疏,诂训释名,安可臆断?

《遇风诗》〈西陵〉

谢惠连西陵遇风献康乐臣良曰:西陵,盖所居之西陵也。明曰:西陵,浙江东之西陵,驿名也。何以知之?以其诗云昨发浦阳汭,今宿浙江湄知也。

《石头城诗》〈中孚爻〉

谢灵运《初发石头城》诗云:虽抱中孚爻,犹劳贝锦诗。臣铣曰:易中孚卦九五爻也。明曰:按中孚九五云有孚挛如无咎,其义言九五居尊,为中孚之主,为信不可暂舍而挛系不绝,故得无咎,此为主者之事,非臣下之所指。用且其辞义,不当今寻,灵运之意乃指九二爻耳。按九二云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其义言九二处,重阴之下,履不失中,立诚笃志,虽在闇昧,物亦应焉,故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不私权利,惟德是与,故曰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是灵运常抱此道,尚为孟觊诬奏,故曰犹劳贝锦诗,而张铣以为九五爻,何义也?

《古诗》〈瓜田不纳履〉

《古诗》云: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明曰:履当为屦字之误也。文章之体,不应两句之内二字同音,又诸经传无纳履之语。按《曲礼》曰俯而纳屦,义曰俯低头也,纳犹著也,低头著屦则似取瓜,故为人所疑也。履且无带,著时不必低头,故知履当为屦传写误也。

《七命》〈错陶唐之象〉

张景阳《七命》云:错陶唐之象。臣铣曰:错杂也,陶唐尧也,象法也,言晋德杂于文法也。明曰:错音苍,故反置也。陶唐之代,人有犯罪者,画其衣冠,谓之象刑,言今晋德之盛,人犯罪者,其陶唐之象刑,亦错置而不用也。

《求通亲亲表》〈辞远游〉

曹子建《求通亲亲表》云:若得辞远游戴武弁。臣锐曰:辞辞国远游谓出征也。明曰:远游亦冠名也,辞者脱去之名也,言脱去远游之冠而戴武弁之弁也。知其然者,以下文云解朱组佩青绂,组绂皆绶也,故知远游、武弁皆冠也。臣锐以远游谓出征,一何乖谬!
文选部艺文《文选楼铭》〈有序〉唐·杨夔文选楼者,梁昭明太子选文之地,时逾四代,年将五百,清风懿号蔼然不泯。况广陵乃隋室,故郡遗事斯存,旧之于今陈迹尽灭,斯犹巍巍久而益新,岂不由以学而立道者道,则不朽以文而经业者业,则不磨乎弘农子经于是楼,提笔欲绝且虑夫不文不典者肆而处焉,乃敬以铭云。

峨峨万宇匪歌则舞美哉?此楼独以文修自由,名贵不以华致,虽超千古,靡有颠坠,孰堪其登?必精必诚,孰可以居?必贤必明,无聚优以为娱?无习伎以称荣,吾恐其素德怀辱于冥冥。

文选部艺文二〈诗〉

《文选楼》宋·李廌

申辕应楚聘邹枚,适梁苑藩侯喜宾。客贤贤易鹰犬黄,绮游汉庭羽翼矰。缴远秦府十八公。攀附名益显昭明。众才子文囿俾蒐,选高斋切浮云雉,堞俯秦巘尚隐愧,河间笔削非大典。

文选部纪事

《隋书儒林传》:萧该,性笃学,甚为贵游所礼。后撰《汉书》及《文选》音义,为当时所贵。
《唐书》:裴潾,河东闻喜人。历河南尹,赠户部尚书,谥曰敬。以道自任,悉心事上,病党附,不为权近所持。尝裒古今辞章,续梁昭明太子《文选》,自号《大和通选》,上之。当时文士非与游者皆不取,世恨其隘。
《儒学传》:曹宪,扬州江都人。仕隋为秘书学士。贞观中,扬州长史李袭誉荐之,以弘文馆学士召,不至,即家拜朝散大夫,当世荣之。宪始以梁昭明太子《文选》授诸生,而同郡魏模、公孙罗、江夏李善相继传授,于是其学大兴。句容许淹者,自浮屠还为儒,多识广闻,精故训,与罗等并名家。罗官沛王府参军事、无锡丞。模,武后时为左拾遗。
《文艺传》:李邕,字泰和,扬州江都人。父善,有雅行,淹贯古今,不能属辞,故人号书簏。显庆中,累擢崇贤馆直学士兼沛王侍读。为《文选注》,敷析渊洽,表上之,赐赉颇渥。除潞王府记室参军,为泾城令,坐与贺兰敏之善,流姚州,遇赦还。居汴、郑间讲授,诸生四远至,传其业,号《文选》学。邕少知名。始善注《文选》,释事而忘意。书成以问邕,邕不敢对,善诘之,邕意欲有所更,善曰:试为我补益之。邕附事见义,善以其不可夺,故两书并行。邕历汲郡、北海太守。
吕向,字子回,泾州人。历中书舍人,改工部侍郎。尝以李善释《文选》为繁酿,与吕延济、刘良、张铣、李周翰等更为诂解,时号《五臣注》。
《旧唐书裴行俭传》:高宗以行俭工于草书。尝以绢素百卷,令行俭草书《文选》一部,帝览之称善。
《儒学传》:曹宪,所撰《文选音义》,甚为当时所重。初,江、淮间为《文选》学者,本之于宪,又有许淹、李善、公孙罗复相继以《文选》教授,由是其学大兴于代。
许淹,润州句容人。博物洽闻,尤精诂训。撰《文选音》十卷。
李善,方雅清劲,有士君子之风。尝注解《文选》,分为六十卷,表上之。赐绢一百二十匹,藏于秘阁。除潞王府记室参军,转秘书郎。
《公孙罗传》:罗,江都人也。历沛王府参军,无锡县丞。撰《文选音义》卷,行于代。
《文苑崔行功传》:孟利贞,以文藻知名。撰《续文选》十三卷。
《大唐新语》:江淮间为《文选》学者,起自江都曹宪。贞观初,扬州长史李袭誉荐之,徵为弘文馆学士。宪以年老不起,遣使就拜朝散大夫,赐帛三百匹。宪以仕隋为秘书,学徒数百人,公卿亦多从之学,撰《文选音义》十卷,年百馀岁乃卒。其后句容许淹、江夏李善、公孙罗相继以《文选》教授。开元中,中书令萧嵩以《文选》是先代旧业,欲注释之。奏请左补阙王智明、金吾卫佐李元成、进士陈居等注《文选》。先是,东宫卫佐冯光震入院校《文选》,兼复注释,解蹲鸱云:今之芋子,即是著毛萝卜。院中学士向挺之、萧嵩抚掌大笑。智明等学术非深,素无修撰之艺,其后或迁,功竟不就。
《宋史西蜀孟氏世家》:毋守素,河中龙门人。父昭裔,伪蜀宰相。好藏书,在成都令门人句中正、孙逢吉书《文选》、《初学记》、《白氏六帖》镂板,守素赍至中朝,行于世。大中祥符九年,子克勤上其板,补三班奉职。
《扬州府志》:隋大业拾遗记有梁昭明太子文选楼,炀帝尝幸焉。唐宋人咏及扬州文选楼者,惟王观扬州赋有云帝子久去兮,空文选之楼相传。今太子桥北旌忠寺乃其故址。明一统志载曹宪江都人,仕隋,为秘书监,以文选教授生徒,李善魏模辈皆出其门,所居名文选巷,故楼以宪得名也。住持僧慧觉募建,楼五大楹,中祀文昌帝君,下祀太子像〈按楼为昭明遗址曹宪修葺以授生徒谓以宪得名者非也〉,读书堂在仪真横山,西梁天监中建太子尝读书于此,即禅證寺也。僧神坚改为太子院。

文选部杂录

《六一题跋》:右晋乐毅论石在故高绅学士家,绅死,家人初不知,惜好事者往往就阅,或模传其本,其家遂秘藏之,渐为难得。后其子弟以其石质钱于富人,而富人家失火,遂焚其石,今无复有本矣,益为可惜也!后有甚妙二字,吾亡友圣俞书也。论与《文选》所载,时有不同,考其文理,此本为是,惜其不完也。
《西溪丛语》:李善《文选》引證精博五臣,无足取也。惟注《北山移文》值薪歌于延濑,李善云:未详。吕向云:苏门先生游于延濑,见一人采薪,谓之曰:子以终乎薪人。曰:吾闻圣人无怀以道德,为心何怪乎而为哀也?遂为歌二章而去,又不注所出,至注解嘲李善引伯夷太公为二老,乃云只太公为一老,不闻二老,其缪如此。
昔楚襄王与宋玉游高唐之上,见云气之异,问宋玉,玉曰:昔先王梦游高唐,与神女遇,王为《高唐之赋》,先王谓怀王也。宋玉是夜,梦见神女,寤而白王,王令玉言其状,使为《神女赋》,后人遂云襄王梦神女,非也。古乐府诗有之,本自巫山来,无人睹容色,惟有楚怀王曾言梦相识。李义山亦云襄王枕上元无梦,莫枉阳台一片云,今《文选》本玉、王字差误。
潘岳閒居赋房陵朱仲之李,李善云朱仲李未详,按《述异记》云:房陵定山有朱仲李,三十六所许昌节使小厅,是故魏景福殿董卓乱,魏太祖挟令迁帝自洛,都许,许州有小李,子色黄,大如樱桃,谓之御李,子即献帝所植,至今有焉。王逸《荔枝赋》云房陵缥李,谢灵运诗云牵丝及元兴,解龟在景平,五臣注《文选》云:牵丝谓牵王,如丝之言而仕也。李善云:牵丝初仕解龟去官也。应璩诗云:不悟牵朱丝,三署来相寻。《东坡志林》:舟中读《文选》,恨其编次无法,去取失当,齐梁文章衰陋,而萧统尤为卑弱,《文选序》斯可见矣。如李陵书苏武五言皆伪而不能辨;今观《渊明集》,可喜者甚多,而独取数首,以知其馀人忽遗者多矣。渊明作《閒情赋》,所谓国风好色而不淫,正使不及周南,与屈宋所陈何异?而统大讥之,此乃小儿强作解事者。李善注《文选》,本末详备,极可喜,所谓五臣者,真俚儒之荒陋者也,而世以为胜善,亦谬矣。谢瞻《张子房诗》云苛慝暴三殇,此礼所谓上中下殇,言暴秦无道,戮及孥稚也。而乃引苛政猛于暴虎,吾父吾子吾夫皆死于是,谓夫与父为殇,此岂非俚儒之荒陋者乎?诸如此类甚多,不足言,故不言也。

五臣注

文选盖荒陋愚儒也,今日偶读嵇中散《琴赋》云间辽故音痹,弦长故微鸣,所谓痹者,犹今俗云
声也;两弦之间远则有
,故曰间辽弦;鸣云者今之所谓泛声也,弦虚而不按乃可按,故云弦长而微鸣也。五臣皆不晓,妄注。又云广陵止息,东武太山飞龙鹿鸣鸡游弦,中散作广陵散,一名止息,此特一曲尔,而注云八曲,其他浅妄可笑者极多,以其不足道,故略之,聊举此,使后之学者勿凭此愚儒也。
五臣既陋甚,至于萧统,亦其流尔。宋玉《高唐神女赋》,自玉曰唯唯以前皆赋也,而统谓之序,大可笑也。相如又首有子虚、乌有、亡是三人论难,岂亦序耶?其馀谬不一,亦聊举其一耳。
《容斋四笔》:汉文帝问陈平决狱,钱谷平谢曰:主臣《史记》、《汉书》皆同。张晏曰:若今人谢曰惶恐也。文曰:惶恐之辞,犹今言死罪也。晋灼曰:主击也,臣服也,言其击服惶恐之辞。马融《龙虎赋》曰:勇怯见之,莫不主臣,正用此意。《文选》载梁任昉奏弹曹景宗先叙其罪,然后继之曰:景宗即主臣。仍继之曰:谨案某官臣景宗。又弹刘整亦曰:整即主臣,齐沈约弹王源文亦然,李善舍汉史所书而引王隐《晋书》,庾纯自劾以谓然,以主为句,则臣当下读,殊为非是?不知所谓某人即主,有何义哉?
《西峰淡语》:裴潾有大和通选,潾以《艺苑》主盟,自任裒古文辞,续昭明《文选》为上,当时文士非与游者,虽工不取,世恨其隘,其书不传,平生诗甚多,亦不传。今之选诗文者谁为?千古何必纷纷乃尔?
枕谭阮嗣宗碑乃东平太守,稽叔良撰而广文选,妄改良作夜,不知叔夜之死先于阮也。中山王《文木赋》乃以文为,中山王名而题作《木赋》,宋王《微咏赋》乃误王为玉,而题作《微咏赋》,下书宋玉之名,不知王微乃南宋人,史具有姓名而谬,如此殊误观者。
《老学庵笔记》:国初尚文选,当时文人专意此书,故草必称王孙,梅必称驿使,月必称望舒,山水必称清晖。至庆历后,恶其陈腐,诸作者始一洗之。方其盛时,士子至为之语曰:文选烂,秀才半。建炎以来尚苏氏文章,学者翕然从之,而蜀士尤盛,亦有语曰: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
《林下偶谈》:《文选》乐府四首称古辞,不知作者姓氏,然君子行,李善本无之,此篇载于曹子建集,意即子建作也。
叶梦得《石林诗话》曰:《诗品》论渊明以为出于应璩,此语不知其所据,应璩诗不多见,惟《文选》载其百一诗一篇,所谓下流不可处,君子慎厥,初者与陶诗了不相类。五臣注引《文章录》云:曹爽用事,多违法度,璩作此诗以刺在位,意若百分有补于一者,渊明正以脱略世故,超然物外为意,顾区区位者,何足概其心哉?且此老何曾有意欲以诗自名而追取一人而模放之?此乃当时文士与世进取竞进而争长者所为,何期此老之浅,盖嵘之陋也〈诗品钟嵘作故曰嵘之陋〉!遁斋閒览《文选》有文通拟古诗三十首,如《拟休上人闺情诗》云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来,今人遂用为休上人诗,故事又《拟陶渊明归田园诗》云种禾在东皋,苗生满阡陌,今亦在陶渊明集中,皆误也。
《复斋谩录》:文选五臣注云:渊明诗,晋所作者皆题年号,入宋所作但题甲子而已。意者耻事二姓,故以异之思悦。考渊明之诗,有以题甲子者,始庚子距丙辰凡十七年间只九首耳,皆晋安帝时所作也。中有乙巳岁三月,为建威参军使都经钱溪作,此年秋乃为彭泽令,在官八十馀日即解印绶,赋《归去来兮辞》。后一十六年,庚申晋禅宋恭帝元熙二年也,萧德施作传曰:自宋高祖王业渐隆,公不复肯仕,于渊明之出处得其实矣。宁容晋未禅宋以前,辄耻事二姓,而所作诗但题甲子,盖偶记一事耳。余观《南史传》亦云所著文章皆题其年月,义熙以前,明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唯云甲子而已,乃知南史之失有自来。《艺苑》雌黄秦少游言宋初受命,陶潜自以祖侃晋世宰辅,耻复屈身,投劾而归耕于浔阳,其所著书自义熙以前题晋年号,永初以后但题甲子而已。鲁直诗亦有甲子不数义熙前之句,此说盖出五臣文选注,是知少游尚惑于五臣文选,其他可知。
《三柳轩杂识》:世谓《兰亭序》不入选,以丝竹管弦为病,天朗气清不当于春时言,陵阳韩子苍云:春多气,昏是时天气清明,故可书如杜子美六月风日冷之义,丝竹管弦四字乃班孟坚西汉中语,梁已前古文不在选中者,尚多何特此序耶?
《妮古录》:项氏藏百家注柳河东集,宋魏仲举刻,梓纸板精妙,锡山华氏家藏物也。后祝京兆跋云:余所见宋刻《文选》数本,惟此本精妙,著名吴门旧为李氏珍藏,嘉靖甲子购得之,帙中有祝枝山、唐伯虎诸公品题,亦妙品也。又跋云:自士以经术梯名昭明之选,与酱瓿翻久矣。然或有以著者,必事乎此者也。吴中数年来,士以文竞,兹编始贵,余向蓄三五种亦皆旧刻,此钱秀才高本尤佳,秀才既力,文甚竞助以佳本,当尤增翰藻不可涯尔。丁巳祝允明笔,门人张灵时侍笔研。又跋云:古云文选烂,秀才半,自隋唐以来莫不习之,余昔游南都求监本,率多漏缺,不可读。偶阅书肆,获部之半,曰非全书也。其后赴试京师,今少宰洞庭王公出其前帙,见示俨然合璧,因遂留而成之。自是累购善本,踰年莫之遇,孔周何从得此纸墨刻印,又精好倍余所藏,岂非天缘耶?好学之笃,又有好书,济其求宜,有以为庆赏杨循吉题,后又有唐寅观丁巳冬,徐祯卿披玩。
《野客丛谈》:《嵇康传》曰:康喜谈理,能属文,撰《高士传》,赞作太史师箴《声无哀乐论》。余得毗陵贺方回家所藏,缮写《嵇康集》十卷,有诗六十八首,今《文选》所载康诗才三数,首选惟载康《与山巨源绝交书》一首,不知又有《与吕长悌绝交》一书,选惟载《养生论》一篇,不知又有《与向子期论养生难答》一篇,四千馀言辨论甚悉。集又有《宅无吉凶摄生论难》上中下三篇,《难张叔辽自然好学论》一首,《管蔡论》、《释私论》、《明胆论》等文,其词旨元远,率根于理,读之可想见当时之风致。《崇文总目》谓嵇康集十卷正此本,尔唐《艺文志》谓嵇康集十五卷,不知五卷谓何。
《焦氏笔乘》:飞龙鸟名凤头龙尾,其文五色,以象五方,一名飞廉,一名龙雀,汉铜铸其象,以彰瑞。明帝至长安,迎取飞廉天马置平乐观,故曰龙雀蟠蜿天马半。汉天马即铜马,言其形容之高,半入云汉也。六臣注未详,宜补入之。
《七修类》:五臣注文选,以渊明诗晋所作者皆题年号,入宋但题甲子,意谓耻事二姓,故以异之。后世因仍其说,虽少游鲁直亦以为然也。治平中虎丘僧思悦编陶之诗,辨其不然,谓渊明之诗有题甲子者,始庚子距丙辰,凡十七年诗一十二首皆安帝时作也。至恭帝元熙二年,庚申始禅宋,夫自庚子至庚申计二十年,岂有晋未禅宋之前二十年内辄耻事二姓而所作即题甲子以自异哉?矧诗中又无标晋年号者,所题甲子但记一时事耳,其说出而旧疑释矣。后蔡采之《碧湖杂记》又云:元兴二年,桓元篡位,继而刘裕秉政,至元熙二年始受禅,前此名虽为晋,实则非也,故恭帝曰桓元之时,晋已无天下,重为刘公所延。今日之事,本所甘心计时逆推正二十年也,盖渊明逆知末流必至革代,故所题云:云以予论之若唐,若宋天下危而复安常有之也,岂可逆料二十年后事耶?故唐韩偓之诗亦纪甲子耳,后因全忠篡唐,人遂以为有渊明之志,蔡说谬矣。惜思悦尚辨,未至若曰二十年间陶诗岂止十二首耶?且未革之时,逆知即题甲子,而永初元嘉之作如《赠长沙族祖王抚军座中送客》者反不题甲子,何耶?至于述酒篇内,豫章抗高门重华固灵坟,流泪抱中叹平生去旧京,正指宋迫恭帝之义,又何不题甲子耶?盖偶尔题之,后人偶尔类之,岂陶公之意耶?因复辨之,以足思悦之义。《正传诗话》:乾道五年,林栗守州时所刊第三卷首有此序。思悦者,不知何人,但其所言甚当而有未尽。且《宋书·南史》皆云:自宋高祖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所著文章皆题年月,义熙以前明书晋氏自永初以来唯云甲子而已。盖自沈约、李延寿皆然,李善因之,不独五臣误也。今考渊明文,唯《祭程氏妹文》书义熙三年,《祭从弟敬远》则书岁在辛亥,《自祭文》则曰岁惟丁卯,丁卯在宋元嘉四年,辛亥亦在安帝时,则所谓一时偶记者信得之矣。
《日知录》:史书之文中有误字,要当旁證以求其是,不必曲为之说,如《东方朔传》割名于细君,乃炙之误,有《文选》可證,而必欲训之为名,此小颜之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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