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是中国古代一部重要的典章制度书籍,儒家经典著作之一。该书编定是西汉戴圣对秦汉以前各种礼仪著作加以辑录,编纂而成,共49篇。礼记大约是战国末年或秦汉之际儒家学者托名孔子答问的著作。
【注】䵍:鲁哀公的小儿子。 哀公:鲁哀公。拨:殡车上的绋,牵引殡车的绳子,只有天子和诸侯的殡车上才有“拨”。三臣:指仲孙氏、叔孙氏、季孙氏三家权臣。輴:殡车。帱:殡车上的帷。沈:同“沉”,沉重。榆木木质重,经得起天子、诸侯沉重的柩,所以用榆木来做殡车的车毂。
【译】在为小儿子䵍办丧事时,哀公想在殡车上加上拉棺的拨,就问有若这样做是否合适。有若回答说:“这样做是可以的,你的三家 大臣都已经这样做了。”颜柳说:“天子用的是车辕上画龙的殡车, 再加上椁和帷,诸侯的殡车,加上帷。因为他们的殡车是榆木做的,很沉重,所以要配上拨来拉车。三家大臣既不敢用这种殡车, 却又配上拨,这是盗用天子、诸侯的礼而又没做对,您又何必学他们的做法呢?”
【注】为之齐衰:鲁悼公的母亲是鲁哀公的妾。士、大夫为贵妾服缌麻,天 子、诸侯为贵妾无服。为正妻才服齐衰。
【译】悼公的母亲去世了,哀公为她服齐衰。有若说:“为妾服齐衰, 这符合礼的规定吗?”哀公说:“我有什么办法呢?鲁国人把她当作 我的妻看待。”
【注】季子皋:即孔子的弟子高柴,又以字为氏。是孟氏的成邑宰。孟氏:是季子皋的主人。禄:俸禄。宰夫:官名,掌丧事的戒令。木铎:以木为舌的铃。古人宣扬政教时摇木铎 使人注意。舍故而讳新:高祖之父当迁者,不再避讳,而新死者祔庙以后 当讳。寝门:路门。诸侯的宫室有三门,路门是最里面的门,也就是正寝 的门。库门:宫室最外面的门。宗庙和百官都在这里。从寝门到库门,是让百官都知道。 偏:应当作“徧”,传写误作“偏”。徵在:颜氏女。赴车:是回来报告打败仗消息的车子。橐:盛铠甲的袋子。
【译】季子皋安葬他妻子的时候,损坏了人家田里的禾苗。申祥把损坏的情形告诉他说:“请您赔偿人家的损失。”子皋说:“孟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我,朋友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疏远我,由于我是本邑的主管。就算我出了买路钱而葬,但是恐怕以后就难办了。” 刚来此国作官,但还没有定俸禄的人,如果国君送东西给他, 就得像对宾客一样称作“献”,使者传达君命,也还得称国君为“寡 君”;如果离开国境后,而国君去世了,那就不必为国君服丧。在虞祭时,才开始有尸,设有几、席。卒哭以后才开始讳称死者的名,因为用活着的人的礼节对待他,到此已结束了,而开始用 鬼神的礼节来待他了。在卒哭结束后,宰夫就摇着木铎在宫中宣 布说:“旧的忌讳已经取消了,新的忌讳开始了。”从路门一直喊到库门。 两个字的名,不必都避讳。如孔夫子的母亲名徵在,说“在” 字,就讳“徵”字;说“徵”字,就讳“在”字。军队打了败仗,国君就率领群臣戴着缟冠到库门外号哭,回来报告战败消息的车上的战士都不把铠甲、弓箭装进袋囊里。宗庙被烧毁了,就要哭三天。所以《春秋》说:“新建的宗庙失火,国君哭三天。”
【注】政:通“征”。指赋税和徭役。
【译】孔子从泰山旁边路过,看见一个妇人在墓前哭得很伤心,就停下了车,俯身凭轼专注地倾听。然后让子贡去问那位妇人:“听您的哭声,好像接二连三遭到不幸似的。”妇人住了哭声回答道,“不错。过去我的公爹被老虎咬死了,接着我的丈夫又被老虎咬死了,最近我的儿子也被老虎咬死了。”夫子问道:“那么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妇人答道:“因为此地没有繁重的摇役和赋税。”夫子对学生们说。“你们要记住,繁重的摇役和赋税,比老虎还要厉害阿!”
【译】鲁国有个叫周丰的人,鲁哀公带了见面礼要去拜访他,周丰礼貌地表示不剪当。哀公说:“我岂能就此拉倒吗?”于是就派人去请教,说:“有虞氏并未教导百姓诚信而百姓却诚信他,夏后氏并未教导百姓敬重而百姓却敬重他,他们用的什么办法才让老百姓做到了这一步呢?”周丰回答说:“在废墟坟墓当中,你不教导百姓悲哀百姓也会自然而然地悲哀。在社樱宗庙之中,你不教导百姓肃敬百姓也会自然而然地肃敬。殷人盛行立誓,而百姓却开始背叛;周人盛行会盟,而百姓却开始起疑。如果你自己首先不是用礼义忠信诚厚之心对待百姓,虽执意把百姓团结到一起,百姓难道就不会离散吗?”
【译】为丧事花钱,无论如何不能打出卖祖居的主意。为丧事憔悴,无论如何不能走到危害性命的地步,前者是担心祖宗的神灵没有依托之处,后者则是担心断了香火。
【译】延陵季子到齐国访间,在回国的路上,他的大儿子死了,就准备葬在赢邑和博邑之间。孔子说:“延陵季子是吴国最懂得礼的人。”于是就前往观摩延陵季子如何操办葬礼。只见墓坑的深度还没掘到有泉水的地方,敛时用的也是平时穿的衣服。下葬以后又积土成坟,坟的宽度长度正好和墓坑相当;坟的高度,一般人都可以垂手按住坟顶。积土成坟之后,他袒露左臂,向左绕着坟头转了三圈,并且一边号哭一边高喊:“骨肉又回归土地,这是自然的规律。至于神魂精气,那是无所不在的,无所不在的。”这样做过以后就又重新上路了。孔子说:“延陵季子的做法,应该是合乎礼的吧。”
【译】郑娄在为定公办丧事时,徐国国君派容居来吊丧,并行饭含之礼。容居以天子所遣使者的口气说道:“敝国国君派我来跪着行饭含之礼,致送侯爵所含的玉璧。现在请让我来行饭含之礼。”郑娄的接待人员说:“劳驾各国诸侯屈尊来到敝国,如果派臣子来,我们就以臣礼相待;如果国君亲来,我们就以君礼相待。派来的是臣子却企图得到国君的礼遇,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容居无所收敛地回答说:“鄙人听说,作为臣子就不敢忘掉国君,作为子孙就、不敢忘掉祖先。过去我们的先君驹王对西方进行讨伐,还渡过了黄河,他一贯都是用这种口气讲话的。鄙人虽然鲁钝,但也不敢忘掉祖先是怎么讲话的。”
【译】子思的母亲在父亲死后改嫁到卫国,现在去世了,派人来向子思报丧,子思就到家庙去哭。他的弟子见到了,说:“人家姓庶的死了母亲,为什么您却跑到孔氏的家庙来哭?”子思说。“我错了!我错了!”就连忙跑到别的房间去哭。
【译】天子去世以后,第三天,祝首先手持丧杖;第五天,百官手持丧杖;第七天,瓷内的庶民穿上当穿的丧服;三月,诸侯及其大夫各服应服之服。虞人负责从瓷内所有神社的社树中挑选最适宜于作棺掉者,把它们砍伐下来。对于不肯献出木材的地方,要把当地的社神废掉,杀掉当地的长官。
【译】齐国发生严重的饥荒,黔敖在路边造饭,以备施舍给过路的饥民。有一个饥民,无力地垂着双手:_走路一瘸一拐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了过来。黔敖左手端着饭,右手端着汤,用可怜的口气喊道:“喂!吃吧!”那个饥民瞪起眼睛望着他,说:“本人正是由于不吃这种没有好声好气的饭才落到这步田地的。”黔敖听了连忙表示道歉,但那饥民还是坚持不吃,因而饿死了。曾子听说了这件事,说:“这恐怕不大对吧?人家没有好声好气地叫吃,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人家既然道了歉,也就可以吃了。”
【译】掷娄定公在位的时候,有子杀其父的事情发生。有关官员将此事报告给定公,定公惊骇地离开了席位,说:“这和寡人的没有教育好也有关系。”又说:“我曾学过怎样审断这种案子:如果是臣杀其君,那么,凡是国家的官员无论其职位大小,都有权利把他杀掉,决不宽恕;如果是子杀其父,那么,凡是家庭成员无论其辈分高低,都有资格把他杀掉,决不宽恕。不仅要把凶手杀掉,还要拆毁凶手的住室,将其地基挖成个大坑,然后再灌满水。国君也得过了这个月以后才能举杯喝酒。”
【译】晋国赵文子的新居落成,晋国的大夫都去参加落成典礼。张老致辞说:“这高大的新居多么漂亮呀!这灿烂的新居多么漂亮呀!从此以后,主人就可以在这里祭祀奏乐,在这里居丧哭泣,在这里和僚友及族人聚会宴饮了。”文子致答辞说:“我能在这里祭祀奏乐,在这里居丧哭泣,在这里和僚友族人聚会宴饮,这表明我将善终,有资格进入九原的祖坟。”说完后就朝北面再拜叩头表示感谢。懂礼的君子说,他们一个善于赞美,一个善于祈福。
【译】孔子养的看家狗死了,让子贡拖出去埋掉,还吩咐说:“我听说过,破旧的帷慢不要丢掉,因为可以用来埋马;破旧的车盖也不要丢掉,因为可以用来埋狗。我很穷,没有破旧的车盖,但你在埋狗的时候,也得用一张席子裹着,不要让它的头直接埋在土里。”至于为国君驾车的马死了,埋的时候得用帷慢裹好。
【译】季孙的母亲去世了,鲁哀公前去吊丧。曾子和子贡也去吊丧,但守门人因为哀公在里面,不让他们进去。曾子和子贡就进到马房里把自己的仪容修饰了一番,然后再去。子贡先进去,守门人说:“刚才已经往里通报了。”曾子后进去,守门人则已经把路让开。二人走到寝门的屋檐下,卿大夫都连忙让位,哀公也从昨阶上走下一个台阶,作揖,请他们就位。君子议论这件事情说:“尽力修饰仪容的作法,对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很有作用的。”宋国都城阳门的一个卫士死了,司城子罕到他家去吊丧,哭得很伤心。晋国潜伏在宋国的一个探子侦探到这种情况,就回国向晋侯报告说:“阳门的一个小小卫士死了,而子罕这样的大官亲自临吊,哭得很伤心,这种作法很得民心,恐怕宋国不是好欺负的。”孔子听说了这件事,说:“这个探子真会刺探国情啊!《诗经》上说:'凡是邻里有了灾祸;都要尽力去帮助他们。’宋国正是做到了这一点,所以育岂但是晋国不敢欺负宋国,普天之下也找不出一个敢和宋国为敌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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