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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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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3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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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周不知怎么就忙乎起安大的装修了。说起房子,又是一个long long story. To make it short到一篇小短文,似乎还是有点压力的。

跟安大有关联的房子往事,真是让人悲喜交加,估计一个长篇都难以为之。悲的是:为了那一间间陋室,不知挥洒了多少青春年华本该美好无忧的时光,也不知摧毁了多少数以亿计的脑细胞,可最终当鸿运降临,却悄然滑落,用同事的话说,就是:安大当年给我们每人送了一份几百万的大礼,我居然没伸手去接。当年或许是觉得新校区太远,或许是凭经验认为命中承受不了安大如此豪礼,更或许是做梦也没想过房子居然是可以用来炒的!

不过,喜的是:命中有时终须有,不管让人等多久!

因为,老校区两间差点被我摒弃的承载过太多泪水痛苦的堪比平民窟的弹丸之地,却乘上了老校区改建的快车。而且因为耽搁数载,涌现出一批又一批钉子户,以至于似乎永远看不到拆除重建的希望,于是新政策出台,也通知我等老住户以拆迁的身份进入到了买房的行列。

虽然之前好多次动员开会都是大王去的,因为自从我没跟他商量就放弃新校区买房后,数十年来一直活在他坚持不懈的指责声中。可他却不想想,那个时候,闭着眼在哪买房不是几百万的大红包呢?从此以后,但凡涉及房子,大王必须亲历亲为,我也图个自在。

虽如此,整个事件脉络我仍十分清晰。这件事真正的推进是在18年七八月份,之所以印象如此深,是我当时正在安医经历开刀、缝合、再开刀的轮番折腾,而当时大王在美国,小王北上南下四处参加保研夏令营。所以,相关机构相当人性化地把签字材料送到了病床前,让我感觉到止痛药般的爽快。

之后便又是一段漫长的沉寂期,估计新一轮的拉锯战又开始了。

直到2019年底左右,印象中好像还没开始疫情,分房前抽签的消息传出来了,可整个校区一点开工的迹象都没有。

只记得当时挺冷。我小姨因为住在北城不方便到市区干活,有时就在我110楼的224房间歇个脚。有天晚上,小姨电话我说看见好多人都在体育馆前排队,说要分房,许多人都带了小板凳。她问我要不要排。窝在暖气房的我当即就否定了她,我想怎么可能没有官方通知就开始自行排队了?

不过小姨的电话越来越密集,而且她索性就进入了队伍。我想着让她一人在寒夜里瑟瑟发抖有点太不人道,只好开车过去看个究竟。

人山车海。记不得我那么烂的车技是如何停好车的,最终我还是在无数熟悉的人头中找到了小姨。馆门口站着熟悉的工作人员,慢慢将外面的人放进去,我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挨冻了。

进去了才知道第二天早上才开始抽签!什么?要在这坐一夜?有点像玩命!可环顾左右,能进来的都无比兴奋,而且根本没人有离开的迹象!

完全记不清那一夜是如何度过的,只记得第二天早上又不知如何冒出一大堆人来,新朋旧友,齐挤一馆,瞬间更新了许多失散多年故人们的信息。

大约到了上班时间,各式各样工作人员神兵天降!人群开始骚动。随着防止混乱的各种设备上齐,人群已经出现不可控的拥挤,心头闪过一丝恐惧。虽然也经历过一些诸如看灯、看焰火等疯狂场面,但是,现在回忆起彼时彼景,还是心有余悸。那是想退出都没有可能的尴尬。是一种一秒前大家还在谈笑怀旧,一秒后便被人潮挤得披头散发,鬼哭狼叫。后来听说那天来了好几家媒体,本来估计是要正能量报道的,也不知道后来能剪辑成啥样。

就那么稀里糊涂最终被划到600700区间,然后就抽到一个比较靠后的号,好像是六百七十多。因为都是熟人,我碍于面子,随便在上面捡了一个,所以当即判断好号都应该沉在下面,需要捞一捞。于是我赶紧把这个惊天秘密第一时间分享给排在后面的同事姐妹,可惜实在太混乱,电话听不见,等看到我的信息,已经一号在手了!

然后就看到有人把我的号写在墙上一张大纸的对应处。结束任务,打道回府。

随后就是绵长的疫情。偶尔去老校区,看到许多旧房拆了,看到被圈起的工地,看到似乎永远也结束不了的工程……直到2022年九月,当我还躺在南京的病房,突然收到要分房的消息!

自顾不暇,大王居然还寄去材料让我签字。法律人的严谨真是要人命。一张身份证寄来寄去不说,就签个字还要折腾我,我说小王从小就能惟妙惟肖模仿我签名给老师,你如何不能?疫情下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我只能请专业护理赵姐一趟趟忙活。

正式分房好像是九月某个周五上午,正好是我给四个博士班上英语学术写作课的时间。而选房只有大概不到十分钟的决断时间,只能提前全权委托大王,估计这对生来纠结的大王来说也是一劫。

不过好在我们可选的范围只有两栋楼,而且排在我前面的竞争者们无一例外都倾向选另一栋据说视野较好的,而我恰恰不喜欢靠马路,所以大王实际上几乎可以在一整栋楼做出选择,最后的楼层估计想不让人满意都难!

但是,我还是大张旗鼓耗尽了溢美之词夸赞他卓越的功劳,主要是为了后面的装修做铺垫。

大王果然不负众望,国庆期间一天都没有休息地四处找装修公司,最终选定了08年给党校房子装修的公司。虽然我一再强调,给爸妈住的定位就是简单实用,不走豪华奢美风。因为从他俩来到合肥,无论住最早的筒子楼,还是之后的五星级酒店公寓、还是我一眼看中的一路之遥的小套,可谓是无论怎么装修的房子,只要他们入住两月,基本就是面目全非、一个结局。一次次痛心疾首后,打算不装修了,说不定他们住进去更自在,可以随心所欲。既然早晚空间都是要被各类垃圾塞满,何不来的更爽快纯粹点?

但是后来一思量,觉得还是再赌一把,万一老爸老妈幡然醒悟了呢?

装修的事交给大王我就再没有过问。直到三月初稍微恢复了点元气,猛然想到还有房子在装,忙让大王把合同找出来,发现本该22年年底就竣工了!

打过无数官司的大王居然一点合同概念都没有!忍气吞声让他把我拉进装修群,发现近十人的群竟无一人明确装修的进度,整个工程似乎完全停滞!而大王尾款早都全部交完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经我上去一搅和,终于继续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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