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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夜 毕业季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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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2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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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孤枕难眠的你》是在高二到高三,这最后一段高中岁月写成的一部集子:有情书,有故事,有胡思乱想,有胡编乱造。希望它能陪伴每一个孤独,或者不孤独的你,希望它能给予每个阅读者一晚精致睡眠。

一晃而过

晃到我甚至忘记自己有没有发过这一篇

毕业了好久

离写这篇文字也半年多了

我觉得

现在的我过得还好

虽然不再是单纯的学习打球

但还是那个有好有坏的自己

摇晃到天明

有时,觉得时间走得很慢,可以挥霍,可以享受,可以睡一个懒觉之后再办正事。

可是,倒计时是不会骗人的。

毕业季已经到了,这种复杂得像是暧昧的感觉,终于还是溢满了心头。一边要抵抗步步逼近的高考,一边又对身边这一窝同学充满不舍的感觉。

人们喜欢用“钟声”预示重要事物的到来。

可“钟声”总有一种闷在心头的苦痛感和膨胀感,我希望毕业能像家里吊着的海豚风铃一样欢快,欢快得不知何时泪流,何时泪干。

离开总是很平静,躁的是人心。

十二年,甚至从幼儿园算起,十五年的读书写作业考试,一群人坐着小木椅,趴在小木桌上的时光,下个月就不再复返,总感觉,自己还没玩够呢。

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和宏伟人生规划的我,不知何时喜欢上了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学习学累了就打球,打球打累了就洗个澡躺一会儿,絮絮叨叨一些文字,完了就继续学习,学到身心俱疲,就呼噜噜地睡觉。

没什么想法。

爱情也从未睡醒。

偶尔也会为成绩难过,也会为一点小事而感动,更会为不在身旁的朋友祈福,最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自责。

青春如同时隐时现的雨水冲刷出的画面,那是一幅时而明媚,时而阴暗的心灵水彩画。

毕业,到底意味着什么?

成长,或仅仅是下巴上又长了的胡须。

仍希望做个摆渡人,能看见微笑背后的阴影,愉悦转身后的孤独,直到有一个船客,将我摆渡到春暖花开的彼岸。

其实,我也是个落水者,顶着一个名号,泛着一条辛苦找到的独木舟,一边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一边等待那个命中注定的她。

毕业,我到底应该停泊何处,才更有可能遇见你。

毕业,或许我已经错过。

相逢总有时,愿彼时,你尚未嫁为人妻。

不再把谈一场恋爱列入大学的计划表,这种任务式的条条框框,不适合我。一切随缘,碰不上,我也一样有做不完的事可以忙活。

现在,先好好对身边的人。毕竟,二十多天后,再舍不得,也只好让它错过。

毕业后,我希望,我还是我,从未改变。

答应过的拥抱,可否让我兑现?

拥抱过后的身影,可否让我再次遇见?

彼时再见,愿乡音不改,鬓毛未催,脸上笑容不减,我依旧是那个最没有地位的班长。

从未发觉,其实自己如此害怕飘零,直到集体缓缓解散,我也慢慢变得无依无靠,才明白,有个集体可以窝着,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至少我有了个属于我的小家。

我想有个窝,一张小床,可以听得见窗外海浪的声音,可以闻到满屋子茶叶的香气,可以轻轻搂着你,摇晃到天明。

因为不想辜负,所以努力成长。

因为害怕飘零,所以用力去爱。

你可以不解,因为这是我的内心需求。我需要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以此获得内心的一丝丝安稳。

这是我的信仰体系。

在情感面前,总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孩子,不懂得表达,只会一声一声地叫你们的名字。叫得你们烦了,我也会很难过,因为我总是说不出口:我需要你们。

我不知道,说出“I love you”需要多久。

更不知道,从“I love you”到“我爱你”又需要多久。

如果真的有这种症,我一定患了情感自闭症,不会表达,只会憋,只会难受。说不出舍不得过,于是只好让它匆匆错过。

现在,我感觉到钟声的沉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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