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世纪坛医院变态反应科主任王学艳
随着国际上先进的医学技术不断发展，改革发展的新浪潮中不断涌现出众多学科带头人，她们勇当医学科研学科探索的开拓者，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为人民健康做出着贡献。在世界首个过敏性疾病日，世界变态反应组织公布对30个国家进行流行病学调查结果显示：在这些国家的12亿总人口中，22%患有免疫球蛋白E(IgE)介导的过敏性疾病，如过敏性鼻炎、哮喘、湿疹、食物过敏、药物过敏和严重过敏反应等。
“变态反应性疾病”在医学上也称之为“过敏性疾病”。随着人类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过敏性疾病”患病率在迅速增高，已达到某种流行病的程度。这与长期的、持续的环境因素和生活方式的改变密切相关，其严重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质量。为此，今天我们邀请到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世纪坛医院变态反应科主任王学艳，接受我们本期的专家访谈，与我们探讨“如何科学合理，应对变态反应性疾病”。
飞华健康网：据世界首个过敏性疾病日，世界变态反应组织公布的30个国家流行病学调查结果显示，12亿总人口中，22%患有过敏性疾病。21世纪世界卫生组织已将过敏性疾病列为重点防治疾病之一。作为中华医学会变态反应学分会全国委员，请您阐述一下，什么是过敏反应性疾病，它的概念是什么?我国近年来，过敏性疾病的发病情况?
王学艳：飞华健康的网友们，大家好!我是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世纪坛医院变态反应科主任王学艳，很高兴能有机会在这里向大家介绍我们这个学科。首先我想先跟大家讲讲什么是变态反应，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但要提到过敏，大家可能就会比较熟悉。到底变态反应是个什么概念，变态反应都看什么病，我想这些最基本的问题大家还是应该了解一下。变态反应和过敏反应是同义词，从医学上来讲，所谓的变态反应，是一种超敏反应，是指出现了和正常情况下不同的反应。 在正常情况下，外来的各种有害物质(通常称为异物)侵入人体时，机体可产生相应的抗体。此时，我们将异物称为抗原。机体产生抗体的功能谓之免疫，是机体自身保护功能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么，又有哪些人会有过敏反应呢?就是具有特异体质的人。是什么物质引起的呢?就是指外界物质，目前来讲，外界物质包括很多，我们日常生活中接触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看成是过敏原，但是这些物质不一定都引起人体致敏，可致敏的物质毕竟是少数，而且发生在少数人群当中。比如说食物，如：鸡蛋、牛奶，是我们生活当中的营养品，但是有些人吃了恰恰就会发生过敏反应，我们常见的药物，如有很多人会发生过敏反应。什么是过敏原?就是能够引起人体过敏的物质。目前发现世界上只有两到三种物质一般不会发生过敏反应，他们分别是水、氯化钠和葡萄糖，除了这三种物质其它都有可能会引起人体过敏反应。
总体来讲，在我们国家，过敏性疾病的发病率是呈上升的趋势。在国外，有一个确切的流行病学的调查显示结果，但是目前在中国，还没有一个完整的确切的关于流行病学人口发病率的统计资料。近年来，流行病学的调查显示，以过敏性鼻炎为例，我国西部四个城市(重庆、成都、乌鲁木齐、南宁)抽样调查显示发病率为30%～38%。但是我们整个中国人口的发病率，目前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字。所以说，这项研究在我国目前还是一个空白。初步预计，有三分之一的人患有过敏性疾病。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看到过敏性疾病的发病率呈现的是一种上升的趋势。过敏性疾病是21世纪世界卫生组织重点防治疾病之一，他给人们带来的危害不可忽视。
飞华健康网：随着医疗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涉及我国变态反应学科方面的科研及临床经验，却鲜为百姓所知。您一直致力于变态反应性疾病的研究和治疗工作，帮助诸多患者重获健康的生活。请您从诊断、检测、治疗方面，系统地谈一下目前我国该学科的发展现状。
王学艳：在中国，变态反应学科发展非常的不平衡。在国外发达国家，每五千人约有一个变态反应学科的医生。在中国，恰恰相反，真正的变态反应学科的医生太少，根本满足不了临床的需求。在我们国家，虽然有医疗机构成立了变态反应科室和变态反应门诊，但是很多都没有经过正规的培训。成立独立的变态反应科是有条件的，必须有一定的人才梯队建设，包括医生和护士，这些人才必须具备变态反应相关专业的知识，涉及了呼吸科、耳鼻喉科、皮肤科、小儿科，如果想做得更好，还应该涉及消化科、神经科，都需要经过专业化的培训。必须要分别设有诊室、治疗室和实验室。我们北京世纪坛医院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实践，也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工作经验，可以给同行们做个借鉴。我们为什么工作开展的好呢?因为我们是多学科诊疗模式，这个团队，不仅有刚才提到的四大科室，另外还有消化科、神经内科、血管外科、妇科内分泌、风湿免疫科等这些学科的配合。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变态反应病是一种全身性的疾病，它涉及到临床各个学科。在我国，具有一定规范和规模的真正独立的变态反应学科的医院，可以说寥寥无几，主要都是挂靠在其它相应科室之下。多见于皮肤科、呼吸内科、耳鼻喉科，还有小儿科。这样的话，在治疗上比较单调，没有一个系统的排查和诊疗过程，变态反应科的医生应该是一个全科医生，他需要具备各科的基础知识，或者由一个医生团队来做，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专业和特点，这样不容易漏诊。如果所谓的变态反应科只由一个耳鼻喉科或呼吸内科的医生来做，他就会有一定的局限性。目前我们国家变态反应发展的状况，我个人觉得是还处于一种比较混乱，需要理清发展思路的阶段。很多医院的变态反应科检测手段和治疗方法都存在不规范现象，这也是目前不太好的一种现象。总的来说，目前的发展状况主要存在这样几个问题：一个是发展不平衡;一个是医师队伍的缺乏;变态反应结构不合理;诊疗方式方法不规范。
飞华健康网：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哪些人最容易患有过敏性疾病?其主要由哪些因素导致患病，以及患病的症状特征?
王学艳：哪些人最容易犯过敏性疾病呢?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具有特异体质的人群。过敏性疾病的发生因素主要包括两方面，一个是遗传因素，一个是环境因素。其中遗传因素是我们不能改变的。比如父母双方都有过敏史，子女的发病率可高达60%;如果子女是双胞胎，其中一个孩子发病，另一个孩子的发病率可高达70%以上;如果父母是单方过敏，子女的发病率在20%～40%之间;父母没有过敏史的，子女的发病率在20%以下。环境因素包括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因素，比如现在花粉过敏的病人越来越多，和工作、生活环境有一定的关系。过度的精神紧张和疲劳，生活不规律等，都会导致机体抵抗力下降，这也是导致过敏发生的原因之一。过敏性疾病是遗传和环境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如果这段时间患者工作生活不规律，压力过大，过敏发生的几率就会增加。比如，有些女孩为了形象美，过度的减肥，导致营养不良，机体抵抗力下降，就容易发生过敏反应。
目前大家比较熟悉的是呼吸道和皮肤黏膜症状。如过敏性鼻炎、过敏性哮喘、过敏性荨麻疹、结膜炎等，这些病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可能和过敏有一定的关系。像偏头痛、慢性腹泻、复发性口腔溃疡、疲劳综合征、夜尿症、儿童多动症等疾病，老百姓很少想到与过敏有关。其实，过敏性疾病是一种全身性的疾病，会涉及到全身各个系统各个器官。在我的门诊中，每天都能见到一些不同类型的疾病与过敏有关。
食物过敏的发病率也是很高的。我是2009年参加欧洲变态反应大会，国外有个权威的消化科专家讲，他说消化道的疾病如果在用抑酸药物治疗不好的情况下，要考虑食物因素。他们的资料统计，消化道疾病和食物有关的占26.7%，在我们国家，对这个概念认识远远不够。比如心血管系统，心脏过敏反应往往就容易误诊为冠心病，我们曾经见到这样的病例，其中有一例，诊断冠心病11年，经检查确诊为食物过敏，通过忌口1个月痊愈。所以说，过敏性疾病在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可能会反应，有的人反应在皮肤黏膜，有的人就反应在神经系统，还有的人会反应在消化系统。同样是一种物质过敏，不同患者可能反应有不同的身体反应症状。举例来讲，同样是鸡蛋过敏，有些患者的表现是肚子疼，有些患者的表现是头疼，有的患者会起荨麻疹，有的儿童还会有多动症的现象，各种各样的症状都可能出现。但总体而言，过敏性疾病有它自己的发病规律和特征。另外还有一些不常见的症状，也是我们最常忽视最容易误诊的。因此在相关学科治疗不好的情况下，找不到病因的情况下，一定要排除过敏相关因素。在国外，一般都会先排查过敏原，就是患上了相关疾病要先排除不是由于过敏引起的。在我们国家，却恰恰相反，患者不去看变态反应科，医生不去查过敏原，而是先到相关学科去治疗。这样就可能导致过敏相关疾病不能明确真正的发病原因，只是采用对症疗法，用药就好转，停药即复发。对一个过敏性疾病来说，查明过敏原，明确病因，避免接触过敏原，进行特异性脱敏治。是国际公认的有效方法之一，非常重要。
飞华健康网：过敏性疾病，从新生婴儿到老年人的各个年龄阶段都可能发生，那么，如何科学预防这种疾病的发生，降低它的发病率?以及所采用哪些科学有效的治疗方法?
王学艳：这个问题说起来比较复杂，无论是儿童还是成人，从出生到老年，任何阶段都可能会发生过敏反应。不管这个疾病多复杂，都万变不离其宗，它都有自己的发病规律和特点，我们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详细询问现病史、既往史、家族史、临床特征、检查结果进行综合分析，尤其是检查结果和病史是否相符，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鉴别诊断。例如，染发剂过敏，每次接触染发剂都会发生头面部瘙痒，接触部位红肿，每次接触这个东西都出现相同症状，这就是过敏反应。比如吃桃、芒果等水果出现皮肤瘙痒，起荨麻疹、咽喉痒，严重的还可以发生喉水肿。每次吃这些食物及其它食物都会出现相同的症状，这可能就是一个明显的过敏反应，需要医生帮助，做出诊断和预防措施，防止严重后果的发生。很多人觉得过敏性疾病无法治疗，如吸入物过敏，很多人一听这个就感觉治不了，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可以选择特异性脱敏治疗。脱敏治疗目的是改变过敏体质，以后在接触这种物质不发病，减少用药或不用药，中断发病环节。一般经过2-3年的脱敏治疗大多数患者收到良好效果。治如果是食物过敏，忌口是最有效的方法。可以通过饮食调整，改变饮食习惯，降低发病率，减轻过敏症状。但一般来讲，食物过敏不主张严格忌口，不是有严重过敏反应的情况下，可以少量多次食用，这相当于脱敏治疗的另一种方式，口服脱敏疗法。比如儿童对牛奶过敏，但如果不吃牛奶，会导致抵抗力下降、营养不良等健康问题，因此我们在患者症状不是很严重的情况下，可以让他少量食用，慢慢使患者适应并最终耐受，一般经过6-9个月的饮食调整，大多数人可以恢复到正常饮食之中，但只有极少数人的致敏性较强的，虾、蟹、鸡蛋、坚果类食物如腰果、花生等食入后，终身都可能会发生过敏反应。
谈到大家常见的过敏性鼻炎，脱敏治疗可以防治哮喘的发生，50%的过敏性鼻炎患者如果治疗不当，会发展成哮喘。目前来讲，我们的治疗方法还有很多，比如进口的标准化的疫苗进行脱敏治疗，如果食物过敏，我们可以用替代食品，或者是口服疗法。
总的来说过敏性疾病的治疗有四大原则和方法：明确过敏原，避免接触;特异性免疫治疗;药物控制治疗;医患宣传教育。什么是药物控制治疗，例如：哮喘的病人正处于急性发作期;呼吸困难，我们这个时候再给他进行脱敏治疗，等于让他接触这种过敏原，这样反而会加重病情。所以在治疗的时候要掌握时机，缓解病情，在药物控制良好的情况下，肺功能正常再进行脱敏治疗。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是免疫调节治疗。别人不过敏，我们为什么会发生过敏呢?这跟个人体质有关。人体正常免疫下降，异常的免疫功能是增强的，就可能导致过敏。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可以用免疫调节剂，帮助患者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的免疫状态。这样也会对过敏性疾病起到协同的辅助治疗作用。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方法是对患者的教育，我们要让患者学会自我诊断。如果家里的孩子吃了某样东西后既不发烧，又伴有某些固定疾病症状，那可能就是患了过敏疾病，这时候应该给孩子做食物日记，这样有利于发现过敏原。百姓应该有自我诊断的意识，这也是减少接触过敏原的一种方法。一般过敏反应，患者平时细心观察、留意，自己就能够知道是否患有过敏性疾病。迟发性过敏反应，诊断起来就会比较困难和复杂。比如说食物过敏，有些人就是迟发性过敏，他吃鸡蛋当时没有症状，数天甚至数月以后才发病，而且又没有全身性的中毒症状，又找不到病因，这种情况下就应当及时到医院变态反应科去做检查。所以我们应当加强对患者的教育，提高加强患者自我诊断的意识。
过敏如何预防，根据不同的过敏原因，采取相应的预防措施，比如对吸入物过敏，例如，有花粉过敏的人群，有条件的可以移离生活环境，室内安装空气净化器。在花粉期，应尽量减少外出，外出时，可佩带防护眼镜，防花粉口罩，不要迎风走路，开车时关好门窗，睡觉时关好门窗。若尘土或尘螨过敏，要采取定期清洗空调窗帘床上用品，打扫卫生时戴口罩等预防措施，尤其适合孕妇和儿童。若食物过敏，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忌口，进行饮食调整。总之，过敏性疾病应该引起我们大家的高度重视，应做到早期诊断、早期治疗、早期预防，防止严重后果的发生。
飞华健康网：除了先进的中西医结合变态反应治疗方法以外，在变态反应疾病治疗方面，患者在选择就医时应该注意哪些事宜?
王学艳：患者在就医时应当选择正规医院的变态反应科，或者相关的变态反应专业，他们在治疗上有一定的相关经验。目前检查过敏原，主要是体内试验和体外实验，体内试验注意事项：激素类和抗组胺类药物需要停药三至七天;长效制剂需要停药一个月以上;茶碱类药物要停药24小时以上;白三烯拮抗剂也要停两到三天以上，体外检测注意事项：主要是检测过敏原的特异性抗体，不受任何药物的影响，不需要停药。
飞华健康网：纵观变态反应治疗的发展，以及此项疾病的特殊性，本领域对全科医生的培养和人才引进至关重要。在您看来，我们在医师人才队伍培养方面应该做到哪些?如何培养高素质的人才医师?
王学艳：加快变态反应发展，要成立变态反应专科，对相关人员的培训和培养全科医生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我们国家有很多医院开展一些不规范的诊疗方法，这会给病人带来很大的麻烦。就检测方法来说，皮内试验的特点就是灵敏度高，特异性差，反应快，15-20min观察结果。体外试验特异性强，灵敏度差，费用高，病人无痛苦。体外试验要分定量检测和定性检测。什么是定量就是能够测出你体内的标准值是多少，而且定性检测主要看阴性阳性差别，会受到很多人为因素的影响。它对温度要求也会比较高，比如有些试验温度要求控制在28-30度，如果检验室的温度过高或过低，检查结果就会有差异。全自动过敏原检测系统定量检测要比定性检测、半定量检测准确得多。有些医院的设备根本就不是正规公司生产的，检查结果值得怀疑。
过敏性疾病的诊断首先靠什么呢?那就是病史。这个主要依靠医生对病人应当有的责任心，医生只有通过详细询问病史，通过患者的病史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从临床上做出一个判断，再决定做什么样的检查，这个检查必须要和病史相符。只有在检查结果和病史相符的情况下才能做出诊断。简单概括一句话就是病史是诊断过敏性疾病的基石。我们在门诊，经常会看到一些医生，给病人做脱敏性治疗，会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主要原因就是不重视患者病史，过度的依赖检查结果。所以我强调医生一定要进行过专业的培训才能上岗，他必须掌握这个专业的知识，才能给病人做出专业诊断。除了对医生的要求外还有对实验室的要求，我们世纪坛医院的变态反应科实验室不仅有室内质控标准，还有室间质控标准。比如说我们医院和其他医院，甚至是国外的医院，我们会就同一种物质进行对比，也就是说同一个人同一个血清，我们要送到三家以上医院，检查结果都一致的，这叫做室间比对。还有室内质控，都是有严格标准的。我们用的仪器都是全自动操作，整个控制操作流程中没有人为因素，不会受到干扰，这样检测结果才能准确。其实无论是全自动的仪器还是使用半自动的仪器，只要检验医师经过专业的培训，又有责任心，也是可以做出正确检验结果。变态反应科应该是个独立的学科，医护人员应该相互配合，互相取长补短。比如说查过敏原过程中护士的作用非常重要，护士打针如果打药少了，很可能就反应不出来，如果打药多了，又可能出现假阳性，例如皮内敏感试验均有标准的注射方法。另外在查过敏原的时候，医护人员应该询问患者停药了没有，有的医护根本就不问上来就给患者做检查，那检查结果肯定是不准确的。为什么说很多医院不规范不标准呢，很多医院也叫变态反应科，可是根本就没有专业的医生，随便来个医生就给做抽血，医生护士检查也都在一个房间，这样根本不可能达到标准。
我国的变态反应学科要想达到标准化、规范化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加快专业医护团队的发展，加强医护人员教育提高医护人员的素质，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目前我国的医科大学都没有变态反应学科这一专业。目前同济大学牵头，我们及相关专家参编了一本大学生教材《临床变态反应学》，人民卫生出版社现已出版，希望卫生主管部门把这个课程列入大学生的日常教学当中。我们国家从去年开始重视变态反应科，把它提出来做为一个独立的专科，并评选出了十个重点变态反应科室，我们医院就是其中之一。在国外，参加变态反应科的考试，设有独立的专门考题，但是我们国家的这个资格考试，都是考其它相关专业的题目，没有专门针对变态反应的考题，其实这些都是不合理的，也希望以后能够引起国家的足够重视。
就如何培养医师方面，我认为，我们的医生应该是经过正规培训的医生，要有相关学科的知识。但是我们医生也不是能人，什么病都能看。所以我们的要求是至少他能够考虑到这个病和哪科有关系，让患者到相关的科室进行诊断，排除和它没有关系。不能针对每个病人我们都查过敏原。首先他的病要符合变态反应的发病规律和特点，我们才能根据病史做相应的检查和治疗。谈到培训，首先就是进行医护人员的培训，要成立这个科室，先接受正规培训，然后才能给病人做出正确的诊断和治疗。
变态反应是一个医生相互合作的关系，需要对多学科知识都要了解。为什么我要强调医生的正规教育和正规化的培训呢，举个例子来说，我们有个进修生，曾经在进修的过程中，发生这样一件事。一天中连续出现三例病人，检查结果与病史不符，我就过去让他重新配药，想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当时怀疑是他打错针了，第一针是尘土，第二针是夏季花粉，第四针是蒿属花粉，第五针是春季花粉，配完药后我们发现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把药品放错位置了，将第五针和第四针调换位置，结果诊断就完全错了，这样的话给患者的治疗也会完全往错误的方向发展。所以我一再强调要注重对医生的培训，检查结果与病史不符的情况下要追查原因。变态反应科的医生一定要是个全科医生，是善于和病人交流的医生，有责任心的医生。为什么同样的医院，同样的医生，做出来的检查结果和治疗效果却不一样，这里面有医生的责任，也有护士的责任，有方方面面的因素，所以培养一个良好的梯队，这是非常重要的。
飞华健康网：作为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世纪坛医院变态反应科主任，中华医学会变态反应学分会全国委员、中国中西医结合变态反应学会委员，最后，结合多年的临床研究和治疗经验，请您谈一下您在未来的变态反应学科技术研究方面有着怎样的发展目标。
王学艳：目前来讲，我个人的想法是觉得给广大的患者治好病，这个是最主要的。我希望的是能通过媒体的宣传，让人们更多的了解变态反应，这是能够解决患者切身疾病的问题。另外就是把患者培养成医生。为什么要把患者培养成我们的宣教医生呢，因为目前我们的变态反应医生是有限的，让患者和亲人朋友之间去做这个宣传工作，他们可以了解更多的变态反应，让患者接受这方面的教育，这样可以减少患者的痛苦。
目前我们医院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食物过敏，包括消化道过敏、儿童多动症、偏头疼等食物过敏的相关因素，在诊断疑难病例上我们已初步收到良好效果，形成了我科室的一个临床特色，并在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这方面的相关论文。我们下一步是准备给患者做食物激发性实验。过去我们也曾经做过一部分，现在打算系统的来研究这方面。比如我们怀疑患者对某种食物过敏，我们就让他在医院吃这种食物，我们医院配备有食物激发试验的病床，患者在不能确诊的情况下，又想吃这种食物，就可以到医院来，让我们帮他确诊，然后再确定治疗方案。我们也是要告诉大家，如果怀疑自己对某种食物过敏，不应该盲目的忌口，到医院来我们可以为患者做出正确的诊断和治疗。我们为什么要研究食物过敏，因为现在食物过敏的发病率非常高，它非常影响人们的健康。过去我们国家忽略了食物过敏这方面的研究，统计学研究说食物过敏的发病率是2%～8%的话，实际发病人数要远远高于这个数。所以，目前我们想把食物过敏作为我们这一阶段的重点研究方向。
【专家简介】
王学艳，主任医师，现任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世纪坛医院变态反应科主任，中华医学会变态反应学分会全国委员、中国中西医结合变态反应学会委员、北京中西医结合变态反应学会副主任委员、卫生部知名专家进社区专业委员会检验组委员、卫生部疫苗预防接种专家组成员、《中华实用变态反应和哮喘》杂志编委、《医学综述》杂志编委、北京市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专家组成员、北京市保健局专家组成员，2009年被聘为首届中华医学会北京分会变态反应专业委员会第一副主任委员。获得市级及院级新技术新项目的奖项3项。曾先后发表学术交流论文及学术论文30篇，并多次赴美国、英国、德国、日本等参加国际变态反应学术交流。率先在国内开展过敏原检测及治疗技术达八项，对国内有争议的IgG抗体与过敏性疾病关系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在核心期刊发表了有关文章数篇。从事变态反应临床工作31年。主编、参编了《儿童过敏防治问答》、《变态反应门诊诊疗手册》等专业书籍。对过敏性疾病的诊断治疗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擅长治疗过敏相关性疾病，如湿疹、皮炎、花粉症、过敏性鼻炎、哮喘、慢性复发性口腔溃疡、结肠炎、夜尿症、偏头痛、过敏性紫癜、小儿多动症等疑难杂症，针对病因治疗并取得良好疗效。
门诊时间：周一、二、三上午。
(来源：飞华健康网 杰然 彦存)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