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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到的那些好老师(二)

上初中的时候,班主任是个男老师,虽然是教数学的,却妥妥儿一枚文学青年。记得那时经常办黑板报,班主任要提供素材,是他自己的摘抄本,上面有好多经典诗词、美文。

我爱看书,上了初中,不用再站在别人门口,可怜巴巴地看到天黑了,因为有了很多爱看书、或不爱看书但家里有书的同学。之前写过一个男同学明明大冬天的自己手都冻烂了,但为了看别人的书还要帮别人多做一份作业来交换。除了同学的书,老师也有好多书,但不是随便谁都看得到,我是个例外。那时候班主任晚上要去查寝,发现有手电筒的都要收走,那是我们藏在被窝里看小说的工具,也是眼睛近视的源头;还经常收走一些课外书,毕竟是初中阶段,学习还是紧张的。但是我,课余时间在家里、在老师家里都是明目张胆地看书。

除了阅读,小艾影响我至今的一件事情是喝茶。虽说湖北老家喝茶是种习俗,有客来访必沏茶,但我真正爱上喝茶却是跟他学会的。

因为这些事情,也有些同学不太高兴,觉得老师偏心了。但小艾在班上公开说:这有什么稀奇,如果你们都像她这么优秀,我也对你们偏心。你们平常叫她“娥子”(我小时候大家都这么叫),“蛾子”也是会飞的。大家听完也是哑口无言。小升初满分300我考了294分,所以令老师对我刮目相看。今天,作为老师还真不敢跟学生这么正面刚,师生关系也不会这么铁。

对小艾印象最深的很喜感的一件事,是他结婚的场景。我们这些得意弟子必须粉墨登场,除了提前帮忙收拾、装饰新房,婚礼当天也要当茶水工。白天客人还没来,我们一边烧水,一边提前吃着果子,一个年龄更小的男老师用手掌拍核桃,一拍一个准儿。晚上,来的客人大多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据说是他的同学。我们从小都有一颗八卦的心,一直在旁边凑热闹。那时候农村结婚都是木质的高低床,闹洞房时据说床头搞得有点问题,最后男同学们还去找砖头来垫。

婚后,小艾从单身宿舍搬到套房了。因为作为班长经常出入,跟师母也混得好熟。老师出差或有事不在,师母还喊我去作伴。后来,有个亲戚的小孩借住他家,就直接喊我去陪睡了一学期。混吃混喝更是经常的事。

那时候上学,经常搞什么勤工俭学,当然也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候。因为大多数情况是带着大伙儿一块儿到茶山上采茶。我们哪里在采茶,篮子里装着扑克,全部进场后就几个要好的钻到后面树林里去打牌了;到饭点该交差了,就找几个特别手巧的女同学要点,凑凑数;当然也有调皮的男孩子不是要,直接就抢了就跑;有什么不爽,对着大山喊几嗓子……对初中生来说,这种日子简直是放大假。尽管这样,在少有的安静采茶的间隙,小艾对我说了一番至今想来好有意义的话。旁边的同学们说,徐娥将来可以当领导;小艾说,她当领导不行,搞科研估计行……具体的原因原话我都不记得了。但现在看来,还真是神准。

中考前,当时还是市重点现在已经是省重点了,四中五中还来提前预订挑苗子。我好像还拒绝了,没签,结果,中考成绩出来,我只过线县一中,是那届的第三名。当时好沮丧,又丢脸,以前觉得自己很牛经常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这下啪啪打脸了。一个人跑到河边,坐在河沿上,喝一罐啤酒,吹吹风。还是小艾发现我没在,喊大家一起去找我。当然,我的性格不可能有事,但被人喊着找的时候心里还是暖暖的。

初中毕业以后,我的每一件人生大事,小艾从未缺席过。上大学、结婚、生子……大病那一场还给我发了微信红包,倍感窝心。

现在开始写文章,小艾更是我最忠实的读者,关注、点赞、转发都不在话下。真的是应该请进我生命里来的人。下次见再多敬一杯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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