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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来啦——来看看论怼人你们谁狠?
01


柳永与孟浩然看似毫无瓜葛,但在“狂”这个方面却一脉相承、不分伯仲。虽晚年及第,但已时日无多,十年后就去世了。

宋朝的科举考试更加严密,而且日渐成为读书人入仕的独木桥。唐太宗曾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其实天下英雄尽入囊中在宋朝才真正实现。

柳永早年屡试不第,写了一首《鹤冲天》,录原文如下: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

何须论得丧?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饷。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约等于孟浩然的“端居耻圣明”,意为:如此伟大的时代却把我柳永这个贤才给遗漏了,这可如何是好?

厉害的在后面: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不用去纠结得失。我虽然只是一个才子词人,但我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如同卿相,甚至比他们还重要,我只是没穿那身官服罢了。

柳永这几句话大有深意。史书记载“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相当于今天大街小巷都放着柳永写的歌。那些歌伎,只要唱一首柳永填词的歌,立刻红出圈。一时之间,柳永成了趋之若鹜的巨星。

对于普通老百姓、年轻孩子来说,可不是嘛,有几个人能说出中央各部部长的名字?可大家都认识大词人柳永,都可关心他最近又出了什么新歌,有没有江郎才尽……。

那因为我考不中,“未遂风云便”,所以只能“潇洒送日月”,逍遥自在、“恣游狂荡”了。选择没有对错,承担后果、玩儿得起就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可惜一语成谶,古代的皇帝都是留意儒雅的,柳永终于进入殿试,只需皇帝钦点就高中的时候,还是翻船了。宋仁宗御笔亲题: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更何况柳永当时的声名甚至盖过了那些钦点的文人,自比“白衣卿相”,让自以为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的皇帝情何以堪。



02


能高中,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朝廷里面也有人为之可惜,但又劝不下,就有人给柳永支招,找找当时的宰相晏殊。

晏殊是著名的太平宰相,词到了他手中也自然沾染上贵族气息,其名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已脱尽早期词的稚拙、游戏气息和狭窄境界。应该说,在词的地位提升的道路上,也有晏殊浓墨重彩的一笔。

尽管如此,词在当时仍然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诗体,文人心中实爱之,口中绝不承认。欧阳修著名的《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被认为是黑粉故意抹黑他假托的。

柳永见到晏殊后,宰相问他:听说你是写词的?应该说有规劝之意,你有大好前途,应该稍微收敛一下你的言行。但柳永听出的是贬低或挑刺,不假思索回了一句:宰相你不是也写词吗?这就等于别人不想听什么你偏偏就要说什么啊。

这简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呀,如果对答得宜、孺子可教的话,搞不好宰相就觉得你可堪造就了哦。这一怼,把晏殊逼到了墙角,成功挑起了晏殊的不满:我是也写词,但我可不写你那种词,指柳永混迹于歌伎辞工之列、摹写极尽情态的词句。

所以,晏殊当时的想法大概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03


柳永晚景凄凉,但仔细读其《迷仙引.才过笄年》等词作,你会发现,他放在今日可当得起“妇女之友”,对女性尤其是歌女这一当时的弱势群体有着真诚的理解和同情。

据说,他去世后,是这些歌女集资埋了他。

那些怼得人心口疼的童鞋们,快来看一看,论怼人你有柳永狠吗?柳永的结果,你愿意而且有能力承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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