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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新婚夜,夫妻准备洞房,岳母:现在跑还有一线生机

大唐天宝年间,陕西境内有一户姓赵的人家,祖上原是猎户出声,到了 赵公明这一辈,突然转了性子,不以射猎为业,反而专门喜欢放生,遇到被捕捉的鸟兽,往往要高价买回,放归山林。

一天,赵公明外出会友,回来的时候途经一处山林,见到一个獐子落入了陷阱之中,那獐子左蹄被捕兽夹夹上了,眼中含泪,看向赵公明,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似乎有求救的意味。

赵公明心中不忍,出手将这獐子放了出来,说道:“小家伙,下次可要学精明一些,要是再被抓住,那连我也帮不了你了。”

獐子得以逃脱,两只前蹄跪地,俯首帖耳,然后起身跑走了,赵公明看左右无人,叹道:“别人设陷阱捕猎货物是为了得利,我放走獐子为了仁义,用别人的利益来满足我的仁义,实在是不应该。”

说完,从袖口中掏出五两银子,放在了陷阱之内,当做是赎买獐子的费用,然后才放心的离开了。

此后不久,赵公明被人请去外诊,回来的会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兜兜转转之间还迷了路,被困在一个山谷里出不来,虎吟狼啸的声音此起彼伏,赵公明心里觉得十分害怕。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看到不远处亮起点点星火,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跟着灯光的指引跑去,来到了一座庄园前。

真要进去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老者,赵公明刚要打招呼,老者却突然开了口:“现在时间这么晚了,赵公子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赵公明有些惊愕老者知道他的姓氏,不过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回道:“老丈,我在山林了迷了路,幸亏跟着灯光找到了贵宝地,能不能容我借宿一宿,等天亮了之后,我立刻就离开,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老丈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幸亏我今天来探亲,要不然你就危险了,这里虽然豪华,但却不是栖身的好地方,老朽家里还有几间茅草屋,可以容纳客人休息,快跟我走吧。”

老者说着,不由分说就抓着赵公明离开了,来到一处庭院前,边敲房门边说:“老婆子,恩人来了,快快开门。”

一个老妪开了门,见到赵公明之后又惊又喜,连忙将他请进了屋,点亮了蜡烛,说道:“公子是咱们的恩人,不是外人,老婆子腿脚不利索,叫玲珑出来烫酒吧。”

老者点头答应了,朝里屋喊了几声,不一会儿,一个姑娘端着酒菜就出来了,这女子正是玲珑,美艳非常,姿容清丽,高鼻梁,鹅蛋脸,唇红齿白桃花眼,赵公明看得眼睛都直了。

玲珑放下酒菜,就到一边去烫酒去了,赵公明跟老者攀谈,询问道:“这位就是您的女儿玲珑小姐吧?现在芳龄几何,已经许配好人家了吗?”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恩公有所不知,老夫姓章,玲珑是我唯一的女儿,今年刚好十六岁了,本来早就该找个良配,奈何......,唉,算了不说了,喝酒吧还是。”

赵公明心急如焚,连忙问道:“老丈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如果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不会吝惜这点气力的。”

老者这才说道:“我有一个远房的外甥,叫做封君,他家在这里很多年了,势力特别大,你要去的那处庄园就是他家,封外甥看中了玲珑,发话一定要娶她为妻,可是他的性格极为暴戾,我很为女儿今后的生活而担心啊。”

赵公明一听,顿时就火了,说道:“那封君不过是个内亲,竟敢仗着权势这样胡作非为,在下虽然不才,愿意与他一较高下,救玲珑小姐于水火之中。”

老者劝阻道:“恩公可别说这种话,在这山谷之中,数封家的权势最大,别说是一个你,就是一百个你,一千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离开。”

老者说罢叹息不已,一旁的玲珑也是掩面抽泣,赵公明又伤心,又气愤,只觉得满身的怒气无处发泄,说道:“老丈莫怪在下鲁莽,我今年十八岁,还没有娶亲,今日一见玲珑小姐就惊为天人,我愿意娶玲珑小姐为妻,请您成全 。”

老者惊愕了一下,说道:“有些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我本来也很欣赏您的人品,想要把女儿许配给您,但又担心您孤零零的在山谷里,无法承受封君的怒火。”

赵公明闻言大喜,一再的表明自己的决心,老丈半推半就的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就开始置办婚礼所需要的东西,为了不惊动封君,没敢通知太多的亲朋好友,只有几个特别亲近的家属来参加仪式。

到了晚上,大厅里铺满了红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说不上来是熏了什么香料,在一片笙箫声中,喜娘们簇拥着新娘出来,玲珑身穿绣花衣服,色彩斑斓,每走一步,身上的环佩就会叮咚作响。

交拜天地之后,两人一起进了洞房,赵公明仔细打量着新娘,只见玲珑面若桃花,眼似繁星,肌肤细腻,像白雪一样耀眼,赵公明激动不已,动手开始办起了正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吵闹声,继而就是如雷一般的咆哮声,就像是老虎的叫声一样,宾客们七嘴八舌的劝诫,玲珑脸色苍白如纸,赵公明停下手中的动作,准备出门去看看情况。

章夫人却突然打开了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说道:“封外甥听到了风声,现在已经来问罪了,宾客们在外面拦住了他,姑爷不要再逗留了,趁现在走还有一线生机。”

赵公明被打断了好事,本来就很生气,闻言更加愤怒了,说道:“岳母不必惊惶,我倒要看看这姓封的是什么货色,胆敢搅闹别人家的喜事,今天非要跟他比个高低不成。”

章夫人赶紧拦住了他,说道:“我们本想把你招做养老的女婿,也好救女儿于水火之中,没想到封外甥如此霸道,现在惹恼了他,你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一家老小留在这里还不怕他,只是你一个人在深山中安全难以保证,咱们的缘分已经尽了,这也是上天的安排,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赶紧离开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赵公明心情十分难过,跪倒在地上不肯起来,玲珑也跟着失声痛哭了起来,两人拥抱在一起,不舍得离开,章夫人也掉了几滴眼泪,催促道:“姑爷就当这是一场梦吧,不要再留恋什么了。”

章夫人亲自搀扶着赵公明离开,刚一出门,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两只脚渐渐离开了地面,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山林之外的大路上,扭头刚要说些什么,章夫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赵公明心里怅然若失,只能落寞的离开了,当他回家以后,母亲询问他为了两天没回来,赵公明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赵公明怏怏不乐,一刻也没有忘记玲珑,他曾经跑回当初路过的山林,来来回回找了好久,什么也没找到,只能灰溜溜的回家来,母亲要给他说亲事,他也不肯。

就这样过了一年,到了清明节,赵公明去扫墓,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小獐子,正在被猎狗追赶,见到赵公明以后,就温驯地跑到他面前,俯首帖耳,好似在求救一般。

赵公明可怜它,就捡起棍子将猎狗赶走,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小獐子包裹住,一路带回了家,将它放到自己的床上,转身要去找药的时候,獐子竟变成了玲珑。

赵公明又惊又喜,赶忙上来抱住玲珑询问原因,玲珑说道:“你离开以后,我就被封表哥关在院子里不准我出来,逼迫我跟他成亲,我宁死也不肯,准备节食而死,以全名节。”

“父母可怜我,将我偷偷送了出来,不幸遇到了猎狗,幸亏遇上了你,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不是人类而嫌弃我。”

赵公明紧紧地抱住玲珑,说道:“自从分别以后,我每天都梦想着能跟你相见,睡梦中也不忘呼喊你的名字,现在见到你,别提有多开心了,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玲珑向他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玲珑一家都是獐子修炼成精,而她的父母之所以称呼赵公明为恩公,就是因为赵公明曾在陷阱中释放过一只獐子,那就是玲珑的母亲。

而那个封表哥就是山中的老虎,《广异记》中曾经记述过封使君的故事,所以后世的老虎大多以封作为自己的姓氏。

赵公明为玲珑敷药,将她带出来拜见自己的母亲,介绍说是自己在外娶的妻子,母亲对玲珑非常满意,玲珑也以儿媳的理解拜见婆婆,从此就在赵家住了下来。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章父突然来找赵公明,赵公明高兴地招待他,并且让玲珑出来拜见,一家人重逢之后非常开心,叙话良久,章父开口说道:“封外甥现在遭遇大难,除非你出手才能救他性命,他不敢来见你,所以恳求我来做说客。”

赵公明听完,脸色突变,恨声说道:“这个封君,自以为有几分本事就狂悖无礼,行事专横霸道,几乎使我夫妻俩永不能相见,那一年的羞辱,我到现在也不能释怀,像这样的人,我怎么会救他。”

章父劝道:“封外甥性情的确是蛮横了一下,可这些年也庇护了我们一家的安全,况且两家又有些亲戚关系,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救他一救吧。”

赵公明怒气消散一些,说道:“要是当初玲珑有了什么差池,我绝不会去管他的闲事,既然是岳父大人开口了,我也没有推辞的道理,只是不知道要我做什么事?”

章父说道:“赵金吾你认识吗?”

“那是我的堂叔,怎么会不认识。”赵公明点头说道。

“他明天下午会途经你这里,请你向他求情,把那只斑斓大虎买下来,那就是封外甥了。”章父说道。

赵公明答应了下来,第二天,赵金吾果然带着四五个朋友拉了,他们携带的猎物有很多,其中有一只猛虎,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鲜血染红了斑斓的皮毛,去摸它也很温顺。

赵公明请求买下猛虎,赵金吾很豪爽的送给了他,赵公明把猛虎带走,交给玲珑,自己才转身去置办酒菜,陪堂叔和他的朋友们畅饮。

客人们走了以后,赵公明回到后院,猛虎已经陷入了昏迷,赵公明替他的伤口敷药,过了三天的时间才醒过来,变成了一个壮硕的汉子,身上穿着斑斓的罩衣,抬头看见玲珑,揉了揉肉眼,怀疑自己已经身处阴间了。

玲珑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封君羞愧难当,说道:“当年你离开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为此愧疚了好久,现在见到你安然无恙,总算是放心了。”

然后又找到赵公明,向他道歉道:“早先我依仗勇力,对你多有得罪,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微薄,见识短浅,希望您能不计前嫌,原谅我以往的过错。”

赵公明笑着说:“依仗勇力的,必将败于勇力,依仗才学的,必将败于才学,依仗权势的,必将败于权势,依仗财富的,必将败于财富,你能够领悟到这个道理,现在也不算晚,也许正是上天降下这种劫难,帮助你及时回头,一面犯下更加严重的错误。”

封君连连称是,从此以后,两家人亲如一家,封君常常请赵公明夫妇到自己家中做客,结下了非常深厚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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