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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者的无奈与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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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4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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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小说家》是日本人气作家石田衣良的最新力作,是一个朴实甚至平淡的文字追梦者的故事。

故事讲述了39岁的小说家青田耕平,十年前获得新人奖跨入文坛,自此开始自由职业的生活。四年前妻子意外车祸离世,留下他和儿子小驰两人孤独做伴,除了每年1-2部不温不火的作品维持生计,他更是儿子专属的家庭主夫。家庭的重担让他喘不过气来,可是除了写作,他找不到也不愿意去谋别的生计。

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主人公,笔耕不辍,哪怕自己的新书连八千本的首印都要被缩减,哪怕自己在不同出版社的责任编辑一个一个地离他而去,他仍然要坚持下去,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儿子,也为了所有默默支持他的人。

小说的最终,他记录父子日常的温情小说顺利斩获日本通俗小说的最高奖项,十年的坚守,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是一个梦想发酵的故事,但我不愿意把它看做一部单纯的励志小说,却更愿意关注小说从头到尾透露出的写作者的无奈与温情。

01
写作是一件苦差事

作家创作是因为他有创作的欲望,但是要持续创作下去,他人的认同是必不可少的。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作家们,大概就是在这种创作欲望和期待“奇迹作品”的信念驱动下坚持下来的吧。

小说中,主人公作为一个自由职业者,每天的日常就是坐在书房里写稿,为了在deadline之前交稿,他常常熬夜,因为要给上小学的儿子做早饭,他也无法利用早晨的时间补眠,送完儿子稍作休息又要努力调整好状态完成今日的写作任务。

很多人都羡慕以写作为生的自由职业者。可是,光鲜和自由的背后更多的却是无奈和苦楚。作为自由职业者,他们没有医保,没有退休金,甚至没有假期,为了生存,他们不能请假,更不能辞职,只能日复一日地写下去。

我喜欢的一个作者,一部小说大概两个月内就可以完成,作为读者,我们当然很欢喜,不用望眼欲穿地催更。但与此同时,我们又好心疼,因为她付出的代价是每天写作八个小时以上,连孩子生病都要利用孩子睡觉后短短的几个小时来完成每日3000至4000字的量,陪孩子出去玩了一天都要像做错了事一样跟读者道歉。

通过写作成名,也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有的作者很幸运,年轻时就写出了一部畅销作品,可写出了一部好作品,你的下一部作品就会被更高的期待,有许多年轻的作者甚至因为熬不住这样的压力缴械投降,从此销声匿迹。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所有写作者都是孤独又勇敢的斗士。

02
写作离不开人与人的互动

写作是一个重体力活儿,需要脑力和体力两面开工,正是因为深知写作所花费的脑力和体力,读其他作家的小说才更有趣。写得好,会激动得经不住拍手赞叹;写的不好,也莫名同情一番,告诉自己将来说不定也会犯同样的错误。

小说的主人公就是这样一个宽容的读者,他喜欢读书,他会从别人的作品中汲取营养充实自己。但是,当他读到年轻朋友以自己一家为原型创作的小说《蓝天深处》后,有如当头棒喝,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写不出这样的作品,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好作品。他矛盾又震惊,他自暴自弃,浑浑噩噩,甚至不愿意再去校对自己的“一堆废纸”。

每个写作者都或多或少有过这样的状态。我们虔诚地观摩和学习大神们的文字,期待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文采飞扬,指点江山。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投稿被拒让我们不禁怀疑自己,我们是不是根本不配写作?

但其实每个人都该找准自己的方向,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像主人公,当他重新找回状态,兢兢业业地修改和交稿后,新书《空椅子》却意外地收获了好评,甚至入围了直本奖。他抒写亡妻的真情实感令人动容,尽管最终还是败给了《蓝天深处》,他也能够坦然面对,真诚地祝贺那个朋友。

若自己仍留在出版界,就必须做好面对无数次失败的准备。做一个有风度的败者,就必须抓住下一个挑战权。

后来,当主人公看到评委老师对自己作品的肯定,他的内心激动万分,此时,得不得奖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得到同行甚至前辈的认同,让他重拾信心,激励着他继续前行。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写作者更是这样。在与人的互动中,我们有过黯然神伤,也有过摩拳擦掌,我们不断磨练自己,不断提高和完善自己,也许终有一日,我们会踏上那个神圣的领奖台。

03
温暖的家永远是写作者灵感和力量的源泉

老爸,加油!
我会一直给你加油的!
永远支持你!

在主人公最低谷的时候,是未满十一岁的儿子拯救了他。小驰看出他连续两个星期无精打采,自言自语,便央求老爸的崇拜者椿阿姨带他们一起外出散心,还用歪歪扭扭的几行字鼓励他。小驰甚至说出自己愿意去工作来养活这个家,他只要爸爸好好的,他不想变成一个孤儿。这样懂事的孩子让人感动,也让主人公愧疚不已。

他和儿子两人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儿子仍然幼小,他不能就此颓废下去。出版一本书,甚至加印1000本,都会给他和儿子增加一些经济保障。这个小小的家,是除了文学梦想之外支撑他继续写下去的不竭动力。

每个写作者都需要家人的支持和鼓励,因为你可能会为了写作失去许多陪伴家人的时间,你可能写了很长时间也仍旧默默无闻。如果你想要跳出体制、专职写作,没有家人精神甚至初期经济上的支持,这都是很难实现的。

还好,主人公的温暖小家不仅给了他力量,还给了他无限的灵感。他为死去的妻子创作爱情小说,他把一个单身父亲和儿子的相处也放进自己的作品中,想象的情节却浓缩着他对家人浓郁的爱。最终《父与子》获奖,或许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我们在前线冲锋陷阵,家是我们后方的坚强后盾,我们的所有苦痛,都会在温暖的家里被治愈,我们的所有枯竭,都能在温暖的家里得到补给。

十年如一日坚持初心的写作,困难重重却又充满温情。

愿每个写作者都能如主人公一样,一点一点打理自己文字的小天地,静候亲手播下的种子发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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